陸離將粉末灑在腿上,疼痛逐漸消失。亂紅微笑著,右手隨手揮出,兩根“霓裳”彈出,準確無誤地將爬了一半的屍人全部擊落。
屍人們騷動了一陣,又重新向上爬。他們爬行的動作緩慢,目測好不容易爬到半途,又會被亂紅殺死。如此循環往復罷了。
陸離一邊灑藥,一邊略顯嫉妒地看亂紅。他若是也有這樣的功夫和這樣的衣服,大概也能夠很輕鬆地擊退這些屍人吧。
“怎麼,這樣看著我,你很想學嗎?”亂紅問道。
陸離:“……”
這混蛋會讀心術麼。
“叫聲姐姐,我就教你。”
陸離:“……”
“怎麼,不願意?”
“叫倒是可以叫。”陸離說道,“但這樣一來,你就比我的師父矮了一輩,你願意嗎?”
亂紅:“……”
“你不願意啊……本來嘛,你就是和我師父同輩,怎麼能平白無故讓我師父佔你的便宜呢?”陸離說道,“我叫你阿姨吧,你快教我這一招。”
亂紅:“……”
怎麼覺得是自己挖了個坑然後把自己給埋了?
陸離強忍著笑,看著亂紅那一副尷尬的表情。亂紅咳了兩聲,把話題轉移:“你把外面的袍子脫了。”
“啊?你要幹嘛?”陸離嚇了一跳,“我告訴你,我身子的清白是不容玷汙的,我的立場很堅定的!”
“咚!”亂紅一拳頭錘在陸離的頭上,“給我閉嘴,不要胡思亂想,叫你脫就脫,不脫我就把你的衣服扒下來!”
陸離無奈,只能將袍子脫了下來。與此同時,亂紅也將穿在外面那件掛滿羽形針衣服“霓裳”脫下。陸離的眼睛一花,這個女人裸露的胳膊即便在黑夜中也差點晃瞎了他。
陸離忽然想到至今未娶的君痕月。風度翩翩武藝高強地位也算崇高的君痕月為什麼到現在仍然保持單身,和這個女人真的有關係嗎?
“君痕月教過你用‘碎空劍’嗎?”
“教過一點點。”陸離說道,“不過太複雜了,我掌握不了。師父說,‘碎空’這件武器,想要使用它,所用的力量,須得剛什麼什麼,陰陽啥啥,什麼得宜……”
亂紅一臉無語:“……剛柔並濟,陰陽共生,水火得宜!”
“對對對,就是這個,你居然記得那麼清楚。”
亂紅:“……你師父到底看中了你哪點?”
“帥?”
“……”
亂紅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混蛋徹底帶歪了。她面色嚴肅下來,冷笑:“你到底還想不想救你們的同伴了?你要不想救,我也不說了。”
陸離神色一凜:“救!”
“那好。”亂紅面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聽風閣出來的人,應該也足夠堅持這麼久——將‘霓裳羽衣舞’中的五種變化傳給你。這套武功的關竅和碎空劍的用法有些相似,而且你現在體內同時被注入了陰維脈和陽維脈的內力,陰陽之力已有雛形,再加上‘一羽萬頃’的基礎,要學會應該不難。”
“我體內的那些內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學習我教你的東西就行了。”
陸離知道體內的這些內力與亂紅或者彼岸這些人脫不了干係。它已經屢次幫了自己大忙,可是……可是彼岸為什麼要幫助自己,讓自己更加強大?
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可是,君痕月也沒有多說過什麼呀……似乎在他看來,這些東西給了陸離,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陸離再做過多的思考。亂紅只給他鋪了一條路,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趟下去。
亂紅先將幾句內力運用的口訣傳與了陸離,這些口訣與君痕月所傳似是一脈相承,可相呼印證。陸離的悟性不算太高,但基礎足夠,也很快能夠運用。原本各自運轉的陰陽之力在他的體內逐漸匯聚,融合,竟開始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形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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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只是淺嘗輒止,也沒有時間讓他深入探究。緊接著亂紅便讓陸離從衣服上抽出兩根絲線,分別套在左手和右手是食指上。絲線上的金色羽形針密密麻麻流光溢彩,相互碰撞的時候還有輕巧的叮咚聲。
亂紅看著陸離的模樣,沉默了良久,輕輕一笑,說道:“這一套‘霓裳羽衣舞’,名字還是你師父起的。不過首領見到這套武功後,將招式略作改動,並將名字改為了‘長恨’。‘霓裳’更柔和綿密,‘長恨’更冷厲傷情,同一套武功卻有兩種境界。你想要迅速殺滅屍人,得用上‘長恨’的心境才是。”
她抬起頭來:“陸離,你活到現在,經歷過最絕望的事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