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默兄妹並沒有讓三人等太久，他們兩隻是確認了一下周邊再無其他魔族，就帶著召喚物大軍轉回了之前埋伏的山丘。
“你們回來了，那我就說說剛才從本地貴族那兒得知的情報。南部防線的防禦又被魔族擊破了一重，雖然他們說南境公爵正在思索阻敵良策，但我認為既然儘早準備建設而成的防線都能被魔族擊破，僅僅依託當下的幾天時間想要再建一層防線顯然不太可行。這些話我們自己說說就行了，不要外傳。”法哈德帶來的顯然是個壞消息，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智慧種族會為本族的防線被外族攻陷而歡欣鼓舞吧？
“怎麼會這樣……”這個噩耗讓幾人截擊魔族的積極性略有下滑，就連對瑞帕布裡克歸屬感最淺——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凱恩也都心中一暗，只覺得光明的未來又布上了一層陰影。
“如此艱險的時候，我們的行動才顯得更有價值。退一萬步說，就算最終南部防線的防禦被魔族全部擊破了，我們在普羅莫特行省的行動依舊是有價值的。這句話也不要外傳。”法哈德以南部防線被擊破作為前提給隊員們打了一劑預防針，不過和先前所說的語句差不多，這句話還是有點犯忌諱。
“事實上每當我們淨化一個魔族，都是在挽救價值……我們的行動永遠是有意義的，不論瑞帕布裡克是否存在，聖光會見證這一切。”
“嗯，艾瑞娜說得對。不過我也不是只會帶壞消息回來，我還知道了一個好消息。和我們一起出發的其他小隊都有所斬獲，全殲了所有滲透過防線的魔族，從我得到的情報來看，南部防線以北應當是沒有活著的魔族了。”
“會不會是因為沒有碰到，所以以為魔族在北部已經死絕了？”
“不會，據可靠消息，負責情報部分的官員動用了自己的私房錢請萬物歸一者使用全知的神明之眼確認了情報真實無誤。我覺得他們應該請不動那位傳奇，不過看他們信誓旦旦的樣子，就當是真的好了。”法哈德這樣的見慣風雨的沉穩男性在說到“官員請動萬物歸一者”時嘴角都止不住地抽了抽，看來也是一口猛槽卡在了喉嚨口，想吐吐不出。
畢竟花錢請傳奇辦事，怎麼聽怎麼給傳奇跌份。
事實真相究竟怎樣法哈德不知道，但給自己情報的那人實在是自信，法哈德也就將就著信了，至少這還是個好消息，不是嗎？
“那麼對方有沒有告訴你，他還從萬物歸一者那兒獲得了什麼訊息？”卡雷姆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傳奇什麼時候還能用錢買通了，這也太……算了，對方是傳奇，說不一定還真有好這口的傳奇。
“還真有，這條訊息還跟我們都有關係。”法哈德也想翻白眼，但現在討論的話題比較嚴肅，他作為領隊也有維護團隊氛圍的義務，就不這麼幹了。
“萬物歸一者告知我們，未來還會有許多魔族小隊會滲透進來，我們的任務並未完成。”法哈德說到萬物歸一者時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恐怕在控制表情方面下了大力氣。
“還真能從萬物歸一者那兒獲得情報……”眾人失語，瑞帕布裡克負責情報的那個傢伙真的沒有問題嗎？
“那麼那些魔族小隊的實力大致會是什麼水平？”凱恩聽來聽去，最終還是決定把關於“官員花錢請動傳奇”的部分拋在一邊，先問一個利害攸關的問題再說。
“和我們這次交戰的魔族小隊戰力相當。”
“他們之前派來的隊伍都被我們殲滅了，怎麼還不提升下一次滲透進來的小隊實力？”
“可能是防線限制了他們投放小隊的實力上限，也可能是魔族將隊伍丟進來之後就不會再管他們的死活，誰知道呢。反正得到的情報就是戰力相當這個結果，原因和我們無關。要是因為情報錯誤讓我們這三十多個七階中的某人喪了命，會有人替我們報仇的。”法哈德對生死看得很開，因為真的有人會替他報仇。
“那好吧，那我就沒有更多的問題了。”凱恩閉目，合著事情只要和傳奇搭上邊了，內在邏輯就自動當成黑箱執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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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任務尚未結束，那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
“不遠，實際上如果我們不想動彈，就在這兒守株待兔也不是不行。根據情報，下一支魔族小隊依舊會經過此處。”法哈德指了指山丘下的戰場，被魔族血肉浸染過的土地確實已經被艾瑞娜淨化成了最初的模樣，但被炸禿的土地可還沒恢復原貌。
至少在明年開春之前，這片土地只能保持著半禿的模樣了。
“連一點路線更改都不會有？”
“不會，那人說這情報也是萬物歸一者給的。”法哈德仰面朝天。
凱恩“啪”地拍了一下大腿。
萬物歸一者的逼格在凱恩的心中從一開始的神明代行者降低到了情報販子，雖然情報販子這四個字背後也是滿滿的實力作為支撐，但怎麼就看著這麼跌份呢？
“如果我們不打算在這兒守株待兔，也可以嘗試找找先前那支魔族小隊是從哪兒滲透進來的。只要能夠找到他們滲透進入的位置，就能帶著學者破解他們滲透的方式，將他們徹底堵死在防線以南。”魔族在魔法上的造詣比艾諾迪亞技高一籌這件事對七階來說並不算是秘密，但魔法能力在個體上的波動總能讓一些處於落後地位的文明誕生出掌握強大魔法力量的個人。
而當這些個人被合理地發掘出來之後，落後的文明至少在防守戰方面會有和強大文明一拼的底氣了。
法哈德所說的學者就是這樣的人，和市井所說的學者不同，他想要帶上的學者可都是有著真才實學的大師級人物，若不是這次的任務是帝王欽點，他想要請動這些人還不是一般的困難。
沒錯，就算他是七階，對上這些學者也不過是能夠平起平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