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船伕的指令,胡濙抓好懷裡的物件,顧不得腰間的毒藥粉會被沾溼,一骨碌地潛入水中。
此時江南的氣溫不如北京寒冷,但是這水溫依舊低的刺骨。胡濙一入水打了一哆嗦,但機不可失,便一鼓作氣往水中潛去。
可是水中實在太冷了,明顯影響了胡濙的呼吸調節。他雖輕功卓絕,卻水性不佳。遊了只一會,大約兩艘船的長度,就不得不浮出水面換氣。他一浮出水面,卻和船上的一位婦女打了個照面,互視了一眼。
這婦女正對著河面照著自己的面容理著頭髮,卻冷不防的有個溼漉漉的面孔從河裡竄出來,立馬嚇得驚聲尖叫。
這一尖叫,立刻引來其他人的矚目。胡濙也被婦女嚇了一跳,見引起騷動,立刻又潛入水中。
船伕關注著胡濙的安危,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胡濙露餡,心裡著急,遂大吼大叫,跳到另外一艘船,打了另一個船伕一拳。船夫人粗但心細,用這種粗暴的方式聲東擊西。這番操作,果然引起了船伕的騷動,兩人在船上扭打了起來,馬上大家的注意力就被移轉,忘了婦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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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兩人的打鬥,同樣的也吸引了官府人員的注意。
胡濙見機不可失,趕緊再潛入河裡,全力遊往岸邊去。
可游水這事,過於奮力,卻會引起水花。幸好眾人的打鬧過於喧譁,竟沒人注意到水裡的擾動。
費了好一會勁,胡濙終於游到了河邊,此時的打鬥已經從船伕擴散到了好幾艘船的鬥毆。胡濙向船伕看去,希望他平安無事。
船伕雖然正和其他人扭打中,但也看向胡濙一眼,看到他已經上岸,終於松了一口氣。胡濙投向感激的眼神,雙手合十,微微一鞠躬。
胡濙見機不可失,趕緊轉身遁入草叢,迅速離去。
但才跨出兩步,就聽見船伕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我是鎮江大中!你們誰擋得住我!”
說完又加入戰局,一拳結實的揮出,打倒一個船伕。
胡濙聽後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了這人是誰,為何此人照顧他,有情有義。
他登時心裡激動不已。沒想到原來這船伕是鎮江香山寺外老婦的兒子,相處十日,他卻絲毫未發現。這漢子叫大中,原是莊稼漢,後來見河運的生意好,而改做京杭運河上的船伕。卻沒想到在此見到胡濙。
胡濙回看了一眼,見大中對他微微一笑,似乎是不要說破兩人的關係。
但就這麼一個細微的招呼,卻還是被白衣忍者注意到。
白衣忍者佇立在人群中,絲毫沒有被這場紛亂所影響,他知道紛亂中可能有人乘隙逃脫,這可是忍術的精華,自己當然不會上這個當。白衣忍者仔細地檢查著所有的船隻和人群,要找出蛛絲馬跡。
在騷動中,他看見了船伕向岸邊的一聲大叫。這吼叫似乎不是鬥毆而是為了向某人告別。
而在這同時,白衣忍者望向水裡,竟看到河裡不斷湧現魚肚翻白的屍體。
他向岸邊看去,依稀看到有個人影晃動往草地內側奔去。
白衣忍者一聲輕喝,飛身躍出,如大鵬一般落在河中的船艙上。借力輕輕一點,就躍上岸邊。
本在河上打鬥的船伕和乘客們,此時忘了兩邊的拳頭紛飛,紛紛抬頭看著這曼妙的輕功忘了自己身處鬥毆之中。
原來,胡濙潛入水裡,懷裡的毒粉紛紛溶於河水中,這些至毒的毒物,把河裡的魚蝦都毒死,屍體翻身浮出水面。
白衣忍者見此異狀,知道岸邊有異,立即飛踨跟上。後面三個黑衣忍者立刻跟上。但是他們的輕功不及白衣忍者,只能如同石頭過河一般,一艘船一艘船的過。
白衣忍者一上岸,立刻如鷹鷲一般,搜查著胡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