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的“觀眾”都在看著那兩人的決鬥。
劉矢忽然貼過來對方琳說：“牛角帽，如果這場你們輸了，是不是該有什麼補償我們的？我們也請你們吃飯了。”
聽他叫“牛角帽”，方琳趕緊按了一下自己的帽簷，錄影裡的遊戲角色“長得”和她一摸一樣，也帶著牛角帽，要是被人發現就壞事了。
她壓低了聲音說：“還要補償？就吃你們一頓飯而已，而且不是說好了，秘寶還給你們。”
“還有5萬金幣，以及……”劉矢看著錄影說，“那位小哥他贏的一場，就是預選賽吧？”
“是又怎樣？”
“我覺得他是有實力的。”
“不用你說，待會他自己就證明了。”
“那樣當然很好，只是……你也知道我們校隊經常組織打副本，還有做活動，做制服什麼的，也比較燒經費，所以……”
劉矢繼續貼近方琳，幾乎要貼到她臉龐邊了。
“我們再多要1萬金幣，不過分吧？”他用輕佻的語氣說。
“你怎麼不直接去遊戲裡搶？不可能！”方琳差點氣昏了。
一看有人聞聲轉過頭來，方琳連忙壓低帽子。她又一想，只要成星馬贏了不就行了？
“如果你們贏了，我們雙倍奉還，就當是對後輩的一點關心照顧。”劉矢笑著說。
他是校隊的門面擔當，自然說話算話。
“誰是你後輩……”
“可是如果你們輸了卻要賴賬的話，你們後面的比賽可就要小心一點了，你們兩個都有參加這今年的大獎賽對吧，我們也是，只不過，我們人稍微多了一點……”
威脅！
混蛋……
但他說的也沒錯，方琳剛剛確實有想過賴賬……
看結果吧，方琳想，就算成星馬靠不住，也還有一件旋龜奇石可以依靠。
加油吧，旋龜奇石。
“啪！”
突然，餐廳裡竟然停電了。
早不停晚不停，偏偏這個時候停！
餐廳裡頓時一片喧譁。
有的人模黑，偷偷抓了一塊旁邊桌的烤雞腿；
有的人趁機打了同伴一下；
還有人賴賬，直接溜出餐廳，跑路了。
但是老闆認得他們，學校附近就這一個遊戲登入通道，經常要碰見的。
“他們怎麼辦？他們還在遊戲裡！”
方琳首先擔心的是成星馬。
“你玩這麼久遊戲了還不知道嗎？”劉矢的聲音說，“通道那裡有備用電路，起碼能堅持100人的場次玩8個小時以上，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方琳說：“那現在看不到他們的決鬥了，待會結果出來，你們不認怎麼辦？”
劉矢說：“放心，讓他們兩個自己宣佈結果，你那位小哥總不會撒謊吧？”
“當然不會。”
1分鐘以後，通道入口的指示燈亮起，成星馬和冷山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決鬥結束，誰贏誰輸？
正好這時電也恢復了，好像是故意停的一樣。
那冷山的表情就和他的名字一樣，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而成星馬……
“我等你很久了。”方琳走到他面前說。
“又不是遊戲裡一分鐘，外面一年。”成星馬不痛不癢地說，“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他們不敢。”方琳說，“所以怎樣了？”
怎樣了？
成星馬對方琳的問題感到有點奇怪。
“鐵鏽果實太難吃了，跟石灰一樣。”他吐著舌頭說。
“誰管你吃了啥果實，結果呢？”方琳問。
成星馬回頭看了一眼冷山，劉矢他們也在等他說話。
“輸了。”
“他輸了？”
“我輸了。”成星馬說。
“你是不是故意騙我？”
“我像是會撒謊的人嗎？”
“當然……不……”
其實按常理來講，成星馬一個新手輸給校隊的人，是正常情況，也不丟臉。
可能方琳寄託在成星馬身上太多希望，剛剛又下了很大賭注，所以……
“你們不是看……”成星馬還不知道停電的事。
“你的錢沒了。”
方琳留下一句話，扭頭就走了。
她就這樣離開了餐廳。
“啥錢？5萬嗎？”
成星馬獨自在風中凌亂，心想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你是主角，也需要起起伏伏，不能一直贏呀？
要給別人一點露臉的機會，就比如那冷山，到現在成星馬都沒看清他的長相。
他海拔太高了，而成星馬恐高。
“小哥，雖然你輸了，但是前半場你的表現很精彩。”劉矢走過來和成星馬說，“我看好你。”
“謝謝，我也挺看好我自己的。”成星馬說。
對決結束了，成星馬不知道停電，所以以為大家都看到了全部過程。
他還在回味剛才最後那幾秒鐘，著實很刺激驚險……
就在2分鐘以前，也就是停電的那段時間，成星馬撿到鏽鏽果實，正要破了冷山的“鋼鐵突襲”。
本以為勝券在握了，誰想，那冷山不知使了什麼絕招，竟然把成星馬的鏽鏽能力和他的鋼鐵能力進行了調換！
成星馬當時完全糊塗了，最後反而是自己變成了鐵屑被風吹走……
“你的秘寶可不可以給我看看？”成星馬問那冷山。
冷山果然冷，一句話不說，只是把終端介面開啟，讓成星馬看他的秘寶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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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剛剛出局被冷山拿回去的旋龜奇石，裡面還有一件秘寶。
“互換書籤？”
剛才就是這個東西扭轉了局勢。
“這個秘寶的能力很有限。”劉矢解釋說，“它並不能互換完整的果實能力，只能擷取其中一段對調，這也就是‘書籤’的意思。”
“劉，和他說這個沒關係嗎？”另外一人似乎有些擔憂。
“沒事，我剛才在看他預選賽時的錄影，他是那種有個性的玩家，不依靠秘寶的。”
而成星馬在想，管你能力再有限，這和作弊有什麼區別？
雖然，他自己剛剛也使用秘寶了。
成星馬想遊戲的設計方也是，與其花心思做這些秘寶讓大家去爭搶，不如多設計一些新果實出來，大家靠運氣和技術隨機使用，遊戲性不是更強？
你獨佔一個秘寶，就相當於獨佔一個惡魔果實。
試問之，如果每場比賽剛開局，別人就自然而然比你多一件裝備，你服嗎？
反正成星馬不服。
而且更氣人的是，秘寶竟然還被官方允許在正式比賽裡使用……
不過劉矢他們，好像並沒有這樣認為。
看他們的言辭表達，也許在他們心底，怎樣合理使用秘寶也是一種技術，是惡魔戰場必不可少的一樣設定。
“小魚。”
劉矢突然喊了個暱稱，因為成星馬賬號卡的ID叫做飛廉魚。
“叫我小馬，謝謝。”成星馬沒好氣地說。
“好的，小馬，是這樣，剛才我們和你的同學商量好了，如果你輸了，她得再多給我們1萬金幣。”
成星馬一聽，鼻孔瞪得比眼珠子還大。
“這麼自作主張的嗎？我還有沒有人權？”
劉矢他們還不知道，他們要的5萬，方琳就打算找成星馬拿。
這就等於成星馬要給他們6萬金幣。
劉矢又說：“大家同學一場，我也不難為你們，還是按照原來的約定，就還5萬金幣，再算上已經歸還的秘寶，你看行嗎？”
成星馬說：“這是你們原來的約定，我隨便，但我自己有一個要求。”
劉矢和其他兩人微微有些遲疑，不知這個成星馬會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