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她們？危險？只要你不和別人說，就沒有人知道。”
孫思邈：“你的士兵，你的將軍知道啊！”
吳歡：“我已經下了封口令了！”
孫思邈點點頭：“那又好點！不過你這弒君的罪名可背上了！”
吳歡：“我被人罵還少麼？多一個罵名不痛不癢的。比起兩條命可是太值了。”
孫思邈拍拍吳歡的肩：“你，我都一樣，都為百姓福祉！對了，她們都在，玉璽也在吧。”
吳歡聳聳肩說道：“那東西拿在手上久了要死人的，所以剛才送出去了，要是知道你來，我就給你開開眼了。”
孫思邈：“那東西還是不看也罷。不過，你不應該送出去，你該自己留著！”
吳歡皺皺眉頭問道：“為什麼？你想讓我當皇帝？”
孫思邈點點頭說道：“我看過很多，很多皇帝，這樣多皇帝，都不行，裡面就楊堅算半個明君。”
吳歡插嘴說道：“楊廣不發起三徵高句麗的話……”
孫思邈搖搖頭說道：“他也是不得不徵啊！搞了一個科舉，斷了門閥把持朝政的路。楊堅新收服的國家，百姓不服，四處揭竿而起。
他要消耗門閥的勢力和那些國家遺留的勢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發起大徵，這樣才能有效的消耗這些勢力。結果第一次徵高麗，楊玄感在門閥的支援下造反！後面的事情就不說。”
孫思邈停頓一下，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他的見識如果有你的一半，現在大隋……”
孫思邈說不下去了。他知道吳歡的見識，根本就不能平常的人來比。所以，他有了讓吳歡當皇帝的想法。
吳歡一直在有意識的引進和利用門閥的力量。和太原王家的聯姻，和崔家的聯姻，盧家和孫思邈的聯姻，這些都是。
其實對於吳歡和王菡娘的婚事，吳歡一直耿耿於懷。你當吳歡和王菡娘兩情相悅？王菡娘可能喜歡吳歡，但吳歡只是對王菡娘有好感，遠沒有到想娶的地步。
那為什麼吳歡要娶王菡娘？這不是害人家麼？其實這一切都是妥協和交易。這裡面有一條非常重要，那就是師命。
師命，在現代的概念中，這個詞幾乎絕跡，對老師的尊敬也淡漠無比。打師，罵師的層出不窮。
但在古代，天地君親師中的師雖然在最後一位，但他的地位顯而易見的高，成語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欺師滅祖無不彰顯師的地位。如果稍有多老師不恭敬，那麼他一輩子就完了。
在這種環境下，吳歡是不敢違背師命的，他非常清楚尊自己違抗師命之後的結果。否則他想一個人去長安，會因為王源澤一句去讀書，就去跟隨王崔氏他們去？為什麼崔家要聯姻的時候，他會說一句由師孃吩咐？
當然現在他對王菡娘非常的疼愛，裡面就有補償的心思，畢竟這是他欠她的。
吳歡給孫思邈倒了一杯水說道：“我不是沒有想過當皇帝，我曾經和你說過，我們的人口，整中原的人口實在太少了。”
孫思邈喝了一口水說道：“你知道麼？我們醫院這3個月來了1479個孕婦，你知道健康的出生的孩子有多少個麼？整整1200多個！婦人健康出院的也有1322人。”
吳歡皺皺眉頭：“怎麼還有這樣高的死亡率？近1千5百人，還有300人夭折，近20%。婦女損失率，也有15%？”
孫思邈說道：“不高了，相比起以前，好的太多了，你知道麼？以前10個孩子裡面有3個活下來就算祖上積德了。哎！一屍兩命的更是比比皆是。”
吳歡張張嘴巴，他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死亡率很高，生個孩子如同去過鬼門關一趟。當然沒有想到會慘烈到這個樣子。想到快生的王菡娘，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他非常後悔為什麼自己要答應王菡娘，明明知道她那麼小，還讓她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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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歡想到這裡，對孫思邈說道：“菡娘快臨產了，你要多費心啊！事有不濟，一定要保住大人。”
孫思邈點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還是整個瀋陽百姓的的事情。”
吳歡點點頭說道：“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哎！什麼時候生孩子不用進鬼門關該多好啊！”
吳歡知道這基本不大可能，在醫學發達的後世，生個孩子還要和死神爭奪，他決定多陪陪王菡娘。
一場大雪之後，瀋陽全面入冬了，吳歡和平陽公主的婚期很快就臨近了。各家族的參加完上次婚禮回去，還沒有休息幾天，又回來了。
別人不知道怎麼樣，但太原王家家主王畤如坐針氈。王菡娘生產在即，王朔從執政上替換下來，雖然說是還是個顧問，權柄卻一點也沒有了。
這不得不讓他多想，是不是吳歡對李淵和他王家的協議有所察覺，或者對王菡娘的寵幸削弱？還是對王朔的孩子在秦王府，非常忌憚？
這是單純的換人？還是對王家不滿？去年花大價錢買棉花，今年為什麼一點不要了呢？
王畤知道和吳歡的關係非常的重要，所以他決定親自參加吳歡的婚禮，當然為拉攏吳歡，也帶上吳歡的師母王崔氏，希望她能給王家說說好話。
王家的反應尚且如此，其他幾家也收到王朔被替換的訊息。王家在瀋陽的地位出現搖動，他們都想來分一杯羹。對於農耕為主的社會來說，瀋陽的商品太吸引人了。
李唐有邊禁，就是禁止國人出國，但那只是對平民百姓，對大家族來說，這不是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所以幽州到秦皇島城的路上，人流絡繹不絕。
王畤坐在馬車上，裹裹身上的皮裘，對身邊的略肥的30來歲的男人問道：“昆吾瀋陽的事情，你想必也聽到了，你有什麼想法，你留在瀋陽，會怎麼做？”
這個男人叫名叫王琳，字昆吾，是太原王家中的佼佼者。學問一流，為人圓滑，知分寸，本身準備出任廬州長史，被王畤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