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這個？”
“不記得。”
“這是當時你看著阿耶寫的。”
……
“那這個呢？”
“也不記得。”
李重依舊是搖了搖頭。
“當時……我還記得，那是在夏天……”
……
只可惜。
這書法的紙上什麼的，也沒有留下半點特殊的痕跡。
當然！
如果真的留下了一些痕跡的話，比如說，有汙跡什麼的，可能，也儲存不到現在吧。
估計……
可能早就被李純當做是廢品，然後命人拿去扔了。
……
只見接下來，李純便給他不斷地講解父子間，曾經做過的事。
甚至……
就連書法當中的某一個字的某一個筆畫是怎麼寫的。
李純都一一地說了。
李重也只能是表示，他嘗試著學習一下吧。
倒不是說真的為了什麼父子情。
而是……
這瘦金體實在是有點難。
他最好還是要有一些書法的基礎，這樣再去創作瘦金體，說不定會更好一些。
其實……
他以前也跟李麗質學過一些。
但那時候說實話，他真正的心思，肯定都不在書法上，而是在李麗質的身上。
再說，其實李麗質也不咋地，就是學過幾年的水平。
跟大師比起來，實在是差得有點遠。
也不能說李純就是大師。
只是……
李純年紀這麼大，而李麗質當時正年輕。
在經驗上，肯定還是李純要更強些。
再說了！
書法已經經過一百年的發展了，肯定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變化的。
這就不是一百年前，能夠比得了的了。
而看著李重認真學習，十分好問的樣子，李純有那麼一刻甚至都以為李重什麼都想起來了。
只是……
他問的問題要麼有點太過於基礎。
要麼……
就是好像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就比如說……
李重好像十分喜歡那種寫得很苗條的字。
他會特意地挑出來，然後問李純是怎麼寫出來的。
事實上……
也確實！
這瘦金體的鼻祖，好像就在大唐。
在如此忙完了一個下午後，父子二人也是一起坐下來，吃了一頓飯。
口味上……
倒是感覺相差不是很大。
只能說……
以前重兒相比起羊肉，也更喜歡吃豬肉。
不過……
這也正常！
畢竟，這豬肉在清且安的宣傳下，都快吃得漲價了。
而且……
這也與一百年的某一位先賢，有著不小的關係。
據說……
那位先賢也很喜歡吃豬肉。
甚至……
這吃豬肉的習慣，就是他給帶起來的。
用膳的時候，李純也是考慮到自己國事繁忙，不可能總是找出一整天的時間，去教他寫字。
於是……
便也是問了問李重的意見，道：“重兒，阿耶給你找一位名師，如何？”
李重也是回道：“怎麼，阿耶沒有時間？”
李純：“也不是……只是……”
李純腦筋一轉，忽然便道：“只是……你阿耶畢竟水平也有限，我知道有一位書法大家，他的字很不錯，而且，也很符合你的要求，你難不成就不想跟書法大家學？你跟著你阿耶我學，最多只能學個下等，要是跟著書法大家學，說不定，便能學過中等，甚至是上等。”
李重：“那這個人叫什麼？”
李純便道：“柳公權。”
李重只能說，不認識。
其實……
如果換成是個女的，那就更好了。
當然！
李重也明白，這根本不可能。
與其漫無目的，不知道要去做什麼，那學學來打發時間，似乎也挺好。
於是……
李重便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夠拜師？”
李純：“就明天吧！”
讓一位臣子來當皇孫的老師，對方應該不會拒絕。
而且……
此時對方的身份，是真的有點低微。
也就是個秘書省校書郎，校書郎，那是什麼官，可以說就跟圖書管理員沒啥區別，而自己把對方提拔為皇孫的老師，對方說不定還得感激才行。
所以……
估計一天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到了第二天。
李純便先是召見了柳公權，是一個年紀只有三十一歲的‘年輕人’。
可以這麼說吧！
畢竟……
跟其他的書法大師比起來，這三十一歲，真的只能算是年輕了。
但是！
你別看他年紀輕輕的，就覺得對方的書法不行，而輕視對方。
這年輕人，十二歲就能作辭賦，可以說，也算是地地道道的天才了。
只是……
這人可能有點偏科。
他一心只鑽研文章跟書法，在其他方面，倒不是很有特點。
這也就導致了，即便是中了進士，也只能是去當圖書管理員。
現在的話……
李純覺得，倒也算是有點物盡其用了。
“我有意想讓你去教皇孫書法，你怎麼看？”
柳公權其實也想當個大官。
畢竟……
應該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夠當個大官。
最好是宰相的那種。
所以……
這也讓他不禁有些猶豫。
不是……
現在陛下才五十多，太子也才最多三四十，要是自己去了皇孫那……
柳公權有點擔心的是，自己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
李純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有點挑。
也是道：“怎麼？你不願意？”
柳公權哪敢，當即道：“回太子殿下，臣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能給皇孫當書法老師，是臣的榮幸。”
李純：“那便好！至於你校書郎的官職，我看，就別當了，直接給我兒當個幕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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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純看來，那是便宜對方了。
但在柳公權看來，卻是愁得今天晚上回去，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夫人，還有兄弟們說。
畢竟……
這皇孫他才八歲啊，一個八歲的小屁孩，等他獨立，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即便是算他十八歲獨立，都不算加冠了，那他也得起碼再等十年。
這到時候……
他都四十一歲了。
時不待我啊！
當他這麼糾結著，說實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表明自己的心意的時候。
李純這邊已經是讓人去把李重給叫了進來了。
李重進來後，便看到了一個大叔。
只能說……
長得還行！
不寒磣。
“李重，見過老師！”
“臣……見過皇孫。”
“我能先看看老師您的書法作品麼？”
“這……當然可以。”
你還別說！
李重發現，這寫得還挺帶勁。
現在的他，還不能鋒芒畢露。
那就拿這個人先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