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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風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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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咬金、熟悉軍務、認識下屬,工作一項接著一項。

忙碌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夕陽已經西斜,軍營外也傳出了沉悶的鼓聲。

這不是要求軍隊集結,而敲響的集結號,而是長安城每天都要敲的淨街鼓。

此鼓每日一更三點開始響起,共敲八百下,鼓聲一結束,就代表宵禁開始。

宵,是夜晚的意思,禁,是禁止的意思。

宵禁連起來,便是夜晚禁止通行之意。

古裝電視劇中,常常會有客人夜上青樓的橋段,這在初唐時期是不存在的。

因為《唐律疏議》犯夜條律中規定,除非公家因緊急事務出行,百姓遇到婚喪嫁娶,或家中有人得了病,否則宵禁期間,在街上遊蕩,按律得笞打四十。

為了不被鞭子抽,即便有人想要上青樓,也不會選擇夜間上門,而多半會提前出去。

唐詩《秋夜吟》前兩句:“六街鼓歇行人絕,九衢茫茫空有月。”

描繪的就是唐朝夜晚宵禁之後的情形,繁華的長安城,行人絕跡,九衢茫茫的景象。

沒有“夜場”,更沒有“戶外活動”,黃昏後必須回家。

所以唐詩中有很多“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孤寂無眠,或者是“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的獨自思索,卻很少出現宋詞中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的夜間繁華情形。

“咚~咚~咚~”沉悶的鼓聲,在整個長安內迴盪。

負責治安的金吾衛兵士,開始敦促小販、城中居民各自按時出城或回家。

街上的大多數人,都行色匆匆,著急往住處趕。

然而,這世間總有一些例外。

別人都是在往回趕,李孝常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門。

沒有香車寶馬,沒有前呼後擁,身上的著裝,也不再透著富貴氣,今日的李孝常,顯得格外低調。

稍顯破舊的牛車,慢悠悠的從府邸出發,恰好在淨街鼓結束前,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子前。

此時明明是冬天,大部分鳥兒都已經遷徙到了南方,但當他的牛車,來了這小巷子口時,卻能夠聽到斷斷續續的杜鵑叫聲。

“咳咳咳!”聽到聲音,李孝常立刻用劇烈的咳嗽聲回應,還順手從牛車內拿過一個包袱,丟了出去。

待作完這一切,他才吩咐車伕繼續駕車前行。

等他的牛車消失在巷子口時,黑暗中突然鑽出兩個蒙面人。

二人蹲下身子,先檢查了被丟在地上包袱的布料,隨後又開啟包袱,看了眼包袱內的信物,待確認無誤之後,這才對望了一眼,重新鑽入了巷子中。

接頭暗號核對無誤,接下來李孝常沒再遇到異常,十分順利的來到了巷子內的某個小院前。

此時,這小院的門口,已經停了好幾駕樣式各異的牛車。

牛車的模樣普遍破舊、不起眼,但牛車附近站著的侍衛,卻各個高大健壯、殺氣騰騰,一看就不是易於之輩。

“咕嚕嚕~”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這些侍衛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警惕之色,他們把雙手按在了腰間的兵器上,卻並未有其他舉動。

李孝常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早已知道應該如何行事。

他在牛車停下之前,於車廂中換上了一套黑衣,又取出一個巨大的斗笠戴在頭上,也不和這群侍衛打招呼,自顧自的就跳下了車,推門而入,踏入了小院之內。

小院坐落在偏僻的小巷中,這裡人跡罕至。

小院的外表和周圍的房屋一樣,很是殘破,但越往裡走,內部的裝飾越是精緻。

金絲楠木的大梁,柱子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玉質的茶具,就連香爐中的薰香,也是此時最貴的龍涎香。

李孝常到的時候,廳堂內已經坐了五人。

這些人也和他一般,頭戴斗笠,穿著一身黑衣。

沒有小廝服侍、沒有侍女端茶送水,五人就這麼靜靜的端坐著。

李孝常是最後一個到的,他進來後,原本靜坐的五人,透過斗笠互相看了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啟用了座位旁邊的某個機關。

“格楞楞~”伴隨著陣陣機括的響動聲,暗門被開啟,一間密室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幾人紛紛起身,魚貫而入,李孝常也沒猶豫,緊跟其後。

確認密室的門,已經關牢,眾人才各自脫下了身上的黑衣,取下斗笠,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在場一共6人,除了李孝常之外,其餘分別是右武衛將軍劉德裕、統軍元弘善、左監門將軍長孫安業、滑州都督杜才、獨孤家族的獨孤懷恩。

他們之所以會在黃昏時分齊聚此地,都是因為得了獨孤懷恩的傳信。

獨孤懷恩,西魏的八大柱國之一獨孤信的孫子。

他的姑姑,獨孤信的四女,嫁給了李虎的兒子李昞,生了唐高祖李淵。

李淵稱帝後,封母親為“元貞皇后”,對於母親的這位侄兒,也是恩遇有加。

不過,獨孤懷恩這次之所會加入了李孝常清君側的隊伍,並非因為什麼君之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更多的是出於他自己的野心。

“懷恩,今日把我等找來,究竟所謂何事?”眼下舉事在即,幾人聚在一起容易暴露,李孝常自然是想要儘快把事情處理完。

“所為何事,還不都是因為你?”獨孤懷恩的臉上,充斥著怒其不爭的表情。

“我?”李孝常回憶了半晌,都沒想到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前些日子,你在袁天罡那裡,寫下了利、動、惜三字,希望其為你測命,可有此事?”獨孤懷恩質問道。

“確有此事,此事有何不妥,與你將我等喚來,又有什麼關聯?”李孝常依舊不解。

“有人從你寫下的三字中,推測出你要造反,你說這事大不大。”獨孤懷恩也知道,責怪並不能解決問題,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責備李孝常,而是很快就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什麼,居然有此事?那人如今在何處,我等之事,可曾走漏了風聲?”李孝常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周圍幾人,也都是面色劇變。

造反一事,屬於絕對的機密。

如果他們暗中發動,還有幾分成功的希望。可一旦被人察覺,失去了主動性,雙方兵力懸殊,在李二的主場,想要動李二,他們連半分的勝算都沒有。

“若是訊息走漏,老夫早就想著逃命,哪裡還有工夫和你們商議事情?”獨孤懷恩有些慶幸道,“袁天罡也是相術大師,有著自己的判斷。二人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事情暫時還沒有擴散出去。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情一旦傳開,我們必然萬劫不復,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須得提前!”

“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只能效仿玄武門之變,等李世民出宮時,才有機會動手。提前發動,不但不能成事,反而會讓我等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長孫安業第一個反對,他之所以會選擇跟隨李孝常,是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利,而不是為了送死。

“沒錯,若是能找到動手的機會,我等早就動手了,何須等到今時今日。”劉德裕支援長孫安業的觀點。

“提前行動風險著實太大。”杜才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若是我有辦法,讓李世民出宮呢?”獨孤懷恩早就料到眾人會持反對意見,也知道這些人提出反對意見的原因,很快就在自己之前的觀點上,補充了一些內容。

“出宮?武德九年,李世民登基之初,便遭遇了數次刺殺。

雖然那些刺客,連他的一根頭髮都沒碰到,卻讓李世民成了驚弓之鳥,輕易不敢出宮。

身為皇帝,他不可能一直待在皇宮大內,可至少短期內,我們很難找到機會。

懷恩兄如何斷定,他近期會出宮?”李孝常頗為好奇道。

“我聽人說,安邑縣公裴矩病重,就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私下裡曾委婉的告訴裴矩的家人,說安邑縣公很難熬過今年。

你們說,若是裴矩死了,李二他會不會出宮?”獨孤懷恩淡淡道。

“李世民透過殺兄囚父登上大寶,得位不正,如今他雖登基一年有餘,但民間對他的非議從來沒有停止過。

這次長安城提前霜降,就有人說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一年多的經營,根本無法抹除太上皇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他的皇位,算不得太過穩固。

裴矩歷仕北齊、北周、隋朝,在武德年間,也頗受太上皇重視。

無論是出於真心也好,為了做做樣子,收買人心也罷。

裴矩這個級別的官員亡故,他作為皇帝,肯定會表示一下。

若是兩三年後,他或許不會親自參加裴矩的葬禮,只會下一道聖旨,來安撫裴家人的心。

可如今還是貞觀元年,依老夫之見,他有七八成的可能會出宮。”劉德裕摸著鬍鬚分析道。

“李世民此人,極為擅長收買人心。

魏徵、王珪、薛萬徹,原來都是太子的死忠,如今卻轉投了他的麾下,皆是其擅於收買人心之故。

老夫以為,裴矩亡故這種能像天下人展示君臣情誼的事,他李世民一定不會放過!”長孫安業略微思考了半晌,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幾位長輩分析的在理,可誰能保證,裴矩會在這幾天亡故?”元弘善是這些人中,最年輕的一個,若非他是劉德裕的外甥,本身的職位也湊活,怕是都沒機會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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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心不夠狠,手段不夠辣!

若老夫沒有猜錯的話,在我們聚會之前,懷恩兄已然派人動手了吧?”杜才面上的笑意很濃,全然不把一條人命當回事。

“已經動手了?”元弘善聞言,微微一驚。

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並非完全依靠舅舅的照顧、祖先的餘蔭,本身也具備了一定的能力。

若是要他毒殺的,是一介平民,又或者地位不高的官員,他一定二話不說,立馬就行動,但那人可是裴矩!

裴矩出身河東裴氏,算是名門子弟,又有安邑縣公的爵位在身,這樣的大人物,居然說害就害,這些人果然膽大包天。

“行了別多想,自古成大事不拘小節!裴公已是八十高齡,本就沒多少天可活。

在死之前,能為我們做一些貢獻,也算死得其所!”劉德裕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小聲安慰了兩句,隨即又轉身對眾人道,“懷恩兄替我們解決了李世民出宮的難題,大家所擔心的事情,已經不復存在。

清君側一事,事關重大,且宜早不宜遲,晚一刻舉事,我們就多一刻的風險。

老夫先表個態,同意懷恩兄的提議!”

“我同意舅舅的觀點!”元弘善跟著點頭。

“老夫也沒意見。”杜才略微思索了一陣,也表示贊同。

“此事可行!”長孫安業也沒有意見。

現場唯一沒有表態的,只剩下了李孝常。

身為這次清君側事件的主要策劃者和行動者,李孝常的意見,無疑是很重要的。

在場的5人,齊刷刷的把目光,凝聚到了他的身上。

李孝常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目光,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摸著鬍鬚,沉吟了半晌,最終才緩緩點頭,舉起面前的茶碗,狠狠朝地上一摔,大聲道:“幹他娘的!”

“幹他娘的!”其餘幾人聞言,呵呵一笑,同樣拿起面前的茶碗,狠狠摔在了地上。

……

……

夜色已深,除了巡邏偶爾經過的兵丁以及更夫外,長安城的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

之所以有幾乎二字,是因為此時此刻,街道上還站著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是有特權的。

特別是古代封建社會,這種特權現象尤為普遍。

唐律規定,任何人不得無故夜開坊門,有擅開者徙三千裡,卻又說三品以上者,可以破例,為他們開坊市的側門。

身為獨孤家目前的家主,大唐考城縣開國公的獨孤開遠,他顯然能夠享受特權。

長安城地處北方,冬季十分寒冷,如果不是為了表達對對方的重視,以獨孤開遠的身份,根本不用在此夜深人靜之際,冒著寒風,獨自站在街頭。

但他既然這麼做了,自然有他要這麼做的道理。

古人在見識方面,或許比不上現代人,但論起智商,並不比現代人差多少。

尤其像是獨孤開遠這種庶子出身,卻能一步步爬到家主的位置,還能掙得一個縣公爵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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