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眼神微微一冷,但很快就又被他壓了下來,恭恭敬敬地道:“不知以老前輩的高風亮節,為何要針對我天魁宗,我們天魁宗似乎從未得罪過前輩吧?”
張牧塵不耐煩地道:“老子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想滅了你們,行不行?”
魁拔的臉色,一瞬間再次陰沉了下來。
他冷冷哼道:“既然這樣,那我天魁宗奉陪到底”。
“天魁宗所有二三品高手聽令,布天魁屠神陣”。
下一刻,以魁拔為核心,剩下的幾十位高手,忽然結成了一個詭異無比的陣型。
與上一次主防禦的天魁大陣不同,這次的屠神陣,散發著滿滿的殺戮意味。
張牧塵個趙青龍對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這陣法一看就不好對付,傻子才會正面剛。
但只要是陣法,就有一個難以避免的弊端,那就是笨重,移動速度慢,所以陣法這玩意,本來就是用於防守或陰人的東西。
像他們這種幾十人的結陣,想要保持配合不被打斷,其移動速度可能連三品高手都不如,更別說追上張牧塵與趙青龍這倆傢伙了。
但只要他們膽敢放棄配合,以趙青龍和張牧塵的反應速度,很可能瞬間就破掉陣法。
天魁宗這邊,明顯想不到這倆傢伙會這麼不講武德,結果倆人都跑出去幾百米了,他們還在原地凌亂。
“前輩,這麼跑不行啊,萬一他們把目標放下普通士兵身上,我們不知道得用多少戰士的命,才能搞掉這破陣法。”
趙青龍其實心情也不輕鬆,一邊跑,一邊神色凝重地道。
張牧塵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和魁拔那貨一樣蠢啊,遠端騷擾都不會嗎?”
“說得也是”,趙青龍瞬間會意,嘿嘿一笑過後,不再直線逃跑,而是和張牧塵各自饒了一個弧線,再次衝向了天魁屠神陣。
而這邊,天魁屠神陣剛想轉移目標,破罐子破摔對普通軍士下手,就又看見趙青龍倆人分別從左右兩側衝了回來。
魁拔冷哼一聲,帶著眾人率先將目標放在了張牧塵身上,一道道雄渾強勢的攻擊,狠狠朝著張牧塵轟去。
但張牧塵根本不接招,在雙方快要接觸的時候,身形一轉,換了個方向就接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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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在他們身後,趙青龍的虎頭湛金槍早已暴刺而來。
最可恨的是,趙青龍根本就沒敢近戰,他是遠端投擲的長槍。
虎頭湛金槍當然是毫無懸念地被轟了回去。
但這邊剛打飛虎頭湛金槍,後面張牧塵已經抓起一把劍,同樣遠端投擲而來。
魁拔怒吼一聲,一把把劍抓在了手上,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其狠狠捏碎而去。
但剛剛捏碎,虎頭湛金槍就已經再次刺來。
當然是再次被打飛了命運。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起來,天魁屠神陣追不上兩人,但兩人也拿天魁屠神陣沒啥辦法。
不過這會,天魁宗的普通弟子,和虎豹騎大軍也已經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天魁宗眾人雙目通紅,看著北涼眾軍,神色間散發著滔天的恨意。
天知道剛剛為了接近北涼軍,他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在雙方還有近百步的時候,他們就遭遇了第一波箭雨,許多猝不及防的弟子,倒在了箭雨之中。
然後隨著雙方距離的不斷拉近,箭失威力越來越大,死在箭雨中等弟子也是越來越多。
直到雙方距離不到三十步的時候,對面的北涼軍終於停止了箭雨的輸出。
他們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來對方是沒箭了。
但他們再一次被耍了。
等到雙方距離甚至不到二十步的時候,這邊的北涼軍,忽然再一次抬起了弩機。
這麼短的距離,他們根本避無可避。
所以,北涼軍的最後一次射擊,硬生生將前面的幾百名天魁宗弟子,給射成了刺蝟。
完成最後一次射擊後,北涼軍迅速收起了弩機,朝著天魁宗弟子衝鋒而來。
而這會的天魁宗弟子,還在二十步之外。
他們完全被剛剛這一波箭雨給射懵了,身前,就是密密麻麻的師兄師弟們的屍體,那是真的被射成了刺蝟啊。
由於距離實在太短,甚至不乏被串成了糖葫蘆的師兄弟。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鋒利的鱗甲刀已經再次收割走了大量弟子性命。
北涼軍明顯對對付這些宗門子弟很有經驗,不是傳統的陣型,而是由眾多高手領銜,在陣型最前面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恐怖鋒線。
天魁宗弟子相對北涼軍的優勢是啥?
當然是個人作戰能力了。
所以針對這一點,北涼軍也是有專門的戰術。
軍中眾多強者站在陣型最前方,確保最開始的碰撞不會吃虧,然後再第一下過後,位於第二排的長槍就以刁鑽無比的角度,狠狠地刺向了天魁宗弟子。
這看似簡單的陣型,卻在對付這些宗門子弟時收到了奇效。
原因很簡單,軍人瞭解這些套路,所以對這種陣型早有防備,但這些養尊處優的宗門子弟,又怎麼知道這種陣型的厲害之處?
所以在猝不及防之下,他們吃了大虧。
這還是因為他們面對的,是東西兩面的二營和四營,他們和這些宗門子弟一樣,是下馬步戰的。
在北面和南面這樣擁有寬闊大道,能讓騎兵馳騁的地方,情況更加糟糕。
北面這邊,在利用箭雨射懵對手後,以校尉顧梁和眾多標長為首,眾多騎兵直接是一踩而過。
顧梁在雙方即將碰撞的時候,手中長槍兇狠地刺出,直接將對面三名天魁宗弟子串成了糖葫蘆。
不僅如此,他跨下的紅棗,也是一蹄子踩翻了一個天魁宗弟子。
串完糖葫蘆後,直接丟棄了手中長槍,熟練地拔出鱗甲刀開始收割性命。
時簡就在他旁邊,雖然實力上低一品,但殺人的速度,絲毫不在顧梁之下。
而楚玄默憑藉著修羅血戟,殺戮速度還在兩人之上。
天魁宗弟子固然單兵戰力更高,但他們也有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沒有戰場經驗。
他們陣型最前方的,不是那些實力強大的四品長老,而是在宗門中最沒有地位的外門弟子。
沒有宗門地位的人有什麼特點?
別的不知道,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沒有宗門歸屬感。
所以他們也沒有要為宗門打生打死的想法,在看到潮水般湧來的北涼軍後,很多人直接就被嚇懵了,甚至開始轉身逃跑。
天魁宗陣型自然是更加混亂不堪。
在戰場上面對騎兵時,陣型破碎,那就真的只有等著被收割了。
根本不需要衝鋒後再次迂迴,在兩千多騎兵完全踩踏過後,相信這條大道上,不會再有活人。
不過天魁宗再差,畢竟也是有相當多的宗門高手的,儘管那些四五品的高手,都位於陣型最後方。
而且,北涼軍的這種衝鋒方式,本來就意味著最前方的人,承擔著最大的危險。
所以,身為五品高手,又只剩下獨臂的顧梁,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天魁宗某些人攻擊的目標。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顧梁戰馬旁邊,一劍狠狠地刺入了戰馬脖子。
紅棗瞬間發出了一聲哀鳴,而後前蹄一軟,將顧梁也拋了出去。
四品高手的蓄意偷襲,當然不是一匹戰馬能抵擋得住的。
那名四品高手,已經瞬間跨出,來到了身下空中的顧梁面前,一記刁鑽的鎖喉手,抓向了顧梁的脖子。
他還真沒打算下殺手,而是想著能不能抓了這個貌似是首領的傢伙當人質,來逼北涼退兵。
但他可能不知道,別說他抓的只是一營校尉顧梁,他就是抓了虎豹騎統帥蔣棟,北涼軍也不會有絲毫遲疑,指揮繼續衝鋒,碾壓對手。
這是北涼鐵律,也是沒一個北涼士兵都有的覺悟,絕不因為任何一名將領,影響戰場大局。
此刻的顧梁,因為突然的馬失前蹄,身在空中早已失去了平衡,雖然他能憑藉強大的實力穩定身形,卻再也沒有餘力來抵擋此人的偷襲了。
而楚玄默,剛剛解決掉一名五品高手都對手,距離不遠,但也趕不過來。
時簡那邊也是差不多。
一時間,顧梁似乎陷入了孤立無援的處境。
但就在這個暴起偷襲的傢伙以為自己能得手之際,一柄長槍,卻帶著無匹的破風聲,朝他身後狠狠地刺了過來。
偷襲之人眉頭一皺,隨手一會袖打掉了長槍,但也錯過了抓住顧梁最好的時機。
而被他打飛的長槍,也不偏不倚地刺入了一名天魁宗弟子身上。
這名四品高手暗罵一聲娘,就要再次出手,抓住已經站在地面的顧梁。
身後卻是再次傳來了破風聲,而且這一次,不是什麼長槍,而是一匹戰馬直接朝著他撞了過來。
戰馬之上,坐著一下英姿颯爽的身影。
她不算很漂亮,但身材極好,尤其在一身鎧甲襯托下,更顯得誘人無比。
她明明無比痛恨顧梁,但卻在顧梁遇到危機的時候,選擇了第一個出手。
正是一營三位副校尉之一,也是唯一的女子標隊,鳳標的標長,阮虹。
此刻阮虹的手上,正拿著一柄鱗甲刀,對著這位四品高手當頭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