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宛如雷擊一般，整個人呆愣楞的看著她，好半天才再次問了一遍：“你說啥？”
“我懷孕了。”楊以沫再次重複了一遍，只是神色看起來有些無助的悽迷。
“我們不是做了安全措施了嗎？”王昊有些詫異，眨巴這眼睛，突然恍然般的說道：“哦哦，有兩次沒有。”
他心裡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感覺，伸出手去摸向楊以沫的肚子。
突然想起，以前楊以沫為自己打掉的那一個孩子了，如今回想起來，感覺有些苦澀。
那時候他還和江韻在一起呢，卻無形的傷害了楊以沫，他永遠都忘不了當時楊以沫那悽迷無助的樣子，和看著他的眼神。
此刻回想起來，都感覺宛如是一把刀子一樣，刺在了他的心裡，讓他格外的難受。
“沫沫，我們結婚，好不好？”王昊欣喜的說道：“我會給你一個應有的求婚的儀式的，來來，你快坐，別站著。”聽道楊以沫懷疑，那一刻，他剛剛確實感覺有些複雜，如今卻只剩欣喜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也很滿足。
楊以沫悽迷而又無助的看著他，這樣的眼神，彷彿是當初那個無助的她，讓王昊的欣喜，漸漸淹沒了下去，就連他嘴角的笑，都慢慢的隱沒了：“怎麼了？沫沫。”
“我不想要。”楊以沫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悽迷的說道。
這話，讓王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許久後，他磕磕巴巴的說道：“為……為什麼？”
“楊氏如今太多的事情，而且還處於上升期，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休息。”楊以沫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但是聲音卻平靜了下來。
她心裡也不好受，當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她也是很高興的，可是隨之而來，思考了太多的東西，她卻哭了。
因為現在，她不能要這個孩子。如今的楊氏太忙了，有著太多的事情了。
王昊拿過煙叼在了嘴上，拿過打火機，
可是隨即煙和火機都放了下來。他依靠在了身後的沙發上，有些茫然的說道：“沫沫，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生下來。”如果在做流產，那麼她就是兩次了，對身體的傷害很大的。
在一個，這是自己的孩子。
上一個，因為沒有辦法，只能流掉了。可是現在卻不同的。
但有些可笑的是，上一次是他質疑要打掉孩子，如今確實楊以沫不想要。
這說來，好像是一種可笑的輪迴，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我知道，我也捨不得。可是……可是現在我卻不能生。”楊以沫苦笑了起來。誰願意打掉自己的孩子，她身為一個母親也不好受，只是沒有選擇罷了。
沉吟了好半天，王昊笑了起來：“好吧，如果你這樣決定了，明天我陪你去打掉他。”這句話他說的有些艱難。
這是他的孩子，在一個按照他的年齡馬上就要奔三的人了，也該結婚生子了。
只是如今楊以沫太忙了，他知道，他也理解，但是心裡卻依然還是不好受。
楊以沫苦澀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很殘忍？”
“沒有，只是沒有辦法。”王昊低著頭，拿過煙放在了鼻尖下聞了聞。這一支煙，他始終都沒有點起來。
楊以沫笑了笑，笑的有些哀傷：“聽說九世輪迴才為人。”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母性的慈愛，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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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著這麼一個傳說，說九世輪迴才為人。
還沒等出生就要被打掉，而被打掉的這些孩子，會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塵世，只能等著一世壽命到頭，然後才能再次輪混。
當然，這是一個傳說，是真是假，也沒有人知道。
“不會，我們只是沒有辦法，我相信咱們的孩子會理解的。”王昊苦澀的說道。
楊以沫坐在了沙發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心情都說不出的沉重。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怎麼睡，可以說全部都失眠了。的
第二天，王昊給劉晨婷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有些事情，晚點去。他原本是準備直接帶著楊以沫去醫院的。但是楊以沫卻說，今天她有一個大會要開。只好先把她送到了公司，然後王昊在停車場等著。
許久後，楊以沫才從電梯裡走出來，她臉色有些微微的蒼白，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勞累的緣故。
王昊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方向盤，幽幽一嘆，隨即將車子啟動，來到了醫院。
他眼睜睜的看著楊以沫走進了婦產科，整個人說不出什麼感覺，反正就是感覺格外的壓抑。在樓梯口，他點上了一支煙，猛抽了起來，一支煙被他兩口就吸了進去，隨即返回了大廳焦急的等待著。
似乎過了很久，也彷彿沒有多久，楊以沫慢慢的走了過來，臉上格外的蒼白，王昊急忙的上前扶住了她。
“沒事。”楊以沫衝著王昊淡淡一笑，只是笑容卻帶著一些沉重。
“走吧，我們回家，在家休息幾天吧。”王昊扶著她走進了電梯。
當天晚上，王昊買了一些紙，在十字路口燒了，燒個那個被打掉的孩子。而上一個孩子，他同樣也燒了紙，然後他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
如果可以選擇，王昊真的不想這麼選擇，但是卻沒有辦法，就像是楊以沫說的如今她太忙了，根本沒有辦法。
原本他確實想讓楊以沫多休息幾天，但是楊以沫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照常上班了。
對此王昊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嘆了口氣。
……
緬甸一處莊園內，常宇手裡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她一身迷彩服，整個人英姿豪爽，臉上也有著大量的迷彩，在身後是戰爭的硝煙，可以看到身後被那殘破的城市，在戰爭中也已經千瘡百孔，對於別人也許會感覺到了陌生，但是對於他去一眼就看的出來，這是楊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