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這些大夫的推波助瀾之下還是什麼，石震山的臉色非常難看。那也是，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都好，被人這樣說什麼死不死的，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氣憤。
石震山幾乎是陰沉著臉了，他們石家在這邊的聲望其實很高，為人也不錯，按他們的說法自然就是詩禮傳家，所以跟鎮上的人都交好，要是碰上個天災**的還經常施善。
石震山平常也以和善面目示人，不過這邊的人也都不錯，對於石震山評價大為好。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個人竟然會這樣說話，導致石震山好像都不能平常心對待了。
他正要說什麼，但是李晉卻呵呵一笑說：“不要怪我說話不好聽，我只是說的實話而已。你們這群人啊，既想聽好話，又想治好病，這世界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石震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這位大夫，我看你還是速速離開吧，我們老太爺也不會見你的。”
李晉淡淡一笑說：“我離開事小，但是我離開之後你這老太爺可就真活不成了。我呢一向都是見到疑難雜症就有手癢的習慣，所以這病我還非看不可了。”
那些大夫聽著李晉這番話鼻子都快氣歪了。
“真是世風日下了，什麼時候竟然還有這種無恥之徒了！”
“就是就是，實在是太無恥了，以前就聽說過搶人東西的，什麼時候還聽說過這種強逼別人治病的。真是太荒謬了！”
“像這種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
那些大夫們對於李晉的行為非常不滿，已經在那裡大叫了起來，看他們的樣子要是有可能只怕一下子就將李晉給扔出去了。
李晉呵呵一笑，直接就把他們的話當成了讚美。
石震山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他告訴自己不能跟這麼一個人生氣，那可就壞了自己一貫樹立起來的形象了。
“要治也不是不可……”石震山這才稍微感覺好了一些，只是臉色依舊看著有些陰柔，“要是老太爺治好了，我們石家自然是感激無比，但是要治壞了呢？我們家老太爺年紀可不小了，不能像年輕人那樣折騰了。生命是很寶貴，老太爺的命更寶貴。”
這句話聽似是答應了，但是其實這是給李晉下套子呢。
你要是識趣，那就給我滾，別人也不能說我什麼，你如果要是不識趣還想治，那也行，你得撂下句狠話才行啊。
大家都看著李晉，有些人已經幸災樂禍了起來，在他們的心中李晉根本就不可能會這些的。這很顯然就是一個妄人，可能是知道今天這附近的名醫都到了這裡來，就想出這個風頭而已。
吹牛誰不會，我還能將牛吹到飛起來之後下不來呢。
“可以！”只是他們都想錯了，沒想到李晉聽到了這樣的條件之後卻只是非常淡定地回了一句，“當然可以，如果我治不好老太爺，你們大可以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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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李晉這一句話出來又將他們給嚇了一跳，這樣就把命給賭上了？
“瘋子吧！”馬上便有大夫叫嚷了起來。
“我說呢，原來就是個瘋子，治病就治病，那有什麼賭命的。”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石震山也沒想到李晉會接這話，現在輪到他尷尬了，這命肯定是不能賭的，他石家詩禮傳家，也就是因此跟人賭命那可是把家風都給敗光了。
於是他馬上搖頭說：“這命肯定是不能賭的，這樣吧，你要是治好了，我石家奉你為座上賓。但要是沒治好，那可不能怪我，這麼多大夫同行都在看著，你就入我石家做僕人如何？”
“可以！”李晉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這一下大家可就喜聞樂見了，這個賭注好，不大不小。
“哼，這個小子肯定是要做僕了！”有人呵呵一笑，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那是，這個病連我們蘇老神醫都沒看出來，就憑他能看好？”另外一個後生馬上便接著話說。
而這個年輕人的身邊就站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聽到這句話之後情不自禁地便挺了挺胸，看他的樣子好像十分驕傲。
“石老太爺這是大限到了，金石無用啊！”老頭喟嘆了一聲說。
……
這些當然落入了李晉的耳中眼中，只是他壓根就沒在意，這次他真不是為了什麼出風頭，他就是想在這裡多待一些時間……不對，還想賺些錢而已。
“帶我進去吧。”李晉也不再廢話，說來說去，還是得看真功夫才行。
石震山也不囉嗦，親自帶著李晉進了一間房間。
剛一進去李晉便聞到了一股藥味，這是一種常年喝藥才會有的味道，非常不好聞。
李晉扇了扇藥味，看向了對面。
那裡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老人。
他的樣子已經很老了，看著應該得有上百歲了。歲月顯然沒有輕饒過這個老人，他臉上的皺紋已經是溝壑縱橫了，看著跟黃土高坡那些也沒有什麼兩樣。
而且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呼吸都已經不正常了，非常微弱，就好像僅僅就剩下了一口氣一樣。
李晉輕輕走了上前，看著這個老人。
老人好像是有所感覺，輕輕扭頭看了一眼李晉，然後咳了幾聲之後才說：“震山，不用了，我這身體好不了了，給這位小大夫送上幾兩銀子，別為難他了。”
李晉心中一動，這老頭竟然還是個善良之人吶。
很顯然，他其實聽到了外面的那些爭吵。
石震山心頭有些哽咽，低聲說：“老祖，是！”
他輕嘆了一口氣，既然老祖說不用了，那便不用了吧。
只是剛剛出聲呢，那邊李晉卻微微一笑說：“石老太爺，不用說那麼早，我都還沒動手呢。”
石老太爺擠出了一絲笑意說：“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比別人更清楚。你們吶，是沒有辦法救回我的。這些天人參何首烏吃過去已經是給我續了不少時間了，再續可就不通人理了。”
李晉好像有些執拗，過去一把就將石老太爺的手抓住說：“老太爺，這事在人為，我既然進來了那自然就得試試。能不能活，您說了不算，得我說了才算！”
說著，李晉拿起了桌子上不知道誰放下的針，瞬間便插在了石老太爺枯槁似的手臂上。
【作者題外話】：新的一月，祝大家過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