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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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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翎這些時日為了查案, 出入狹斜曲巷,青樓花院, 那些煙花女娘見他生得好看, 常拿言語撩撥他,又要請他吃酒,又要請他聽曲, 更有大膽的要春風一度,連嫖資都不要他的。

施翎鬧得一身粉香,懷裡還被塞了手帕。

方山豔羨, 小聲道:“都頭, 那個花娘宿一夜要五、六兩銀呢,更不說打賞的纏頭。她千嬌百媚, 都頭何不應了她, 白得的便宜。”

施翎冷聲道:“你忘了明府的吩咐?見了女娘, 把差使給丟在腦後。”

方山跌足哀嘆:“都頭忒不解風情。”

施翎不耐煩道:“誰願與那些女娘歪纏。”想起早些沈拓託人帶的話, 道,“家中過冬至,我要家去吃飯。”

方山面上不敢說, 肚裡卻道:家去家去, 你一姓施的與沈家八輩子打不到一竿, 屁個家。

想起自己與小李氏相好, 又生出一絲尷尬,道:“都頭自去,我胡亂對付一頓。”

施翎丟下方山, 揀著小道回家,見路上歪靠著幾個閒漢,有點面熟,似常與陳據廝混,心中便留了意。見了沈拓,道:“陳家哥哥那些人怎得在這邊做起窩來,他們一貫在臨水街討生活。”

沈拓道:“是我託的他。”將事詳說了一遍,嗅到施翎身上的脂粉香,“你身上味怪,去了哪裡查案?”

施翎拉了沈拓在一角站著,低聲道:“先前牛郎君道苟二不能人道,把助興的藥當飯吃,其實他也不知底裡。”

“怎麼說?”沈拓追問。

“苟二輕浮放蕩,荒淫無恥,平頭正臉的侍女,歲小清秀的小廝,凡是入了他眼的,便要拉去侍侯。他又天生怪癖,把人折磨得半死才能盡興。初時死的是苟二失手打死的。”施翎厭惡道,“他許是自此得了趣,變本加厲起來,苟家雖知不對,卻一心為他遮掩。再後頭苟二認識了一個番醫,買得紅藥淫器,更加沒了分寸,只把人當牛馬狗豬,頭晚還鮮活的人,明早被打得血葫蘆一般抬出去,許多惡行,令人毛骨悚然。”

沈拓聽得憤然,冷聲道:“苟二不死,何以告慰慘死的亡魂。”

施翎道:“哥哥這次去禹京,路上多加小心。家中我再不得空,也會看顧著一二。”

沈拓摟了他肩,笑道:“有阿翎一句話,哥哥自是放心。只是你手上有差使,不好一心兩用。走,你嫂嫂燉了濃香的肉,我們好好喝一杯。”

冬至家宴大家一場熱鬧。

施翎摸著滾瓜肚子,謂然長嘆:“這幾日口中寡淡無味,可算好好祭了五臟廟。”

何棲為他倒酒,關心道:“你忙得不著家,便是睡在衙中,也備些厚衣暖被。”

施翎答道:“夜深晚歸,就在通鋪將就。”又撇頭,“絮得再軟的棉被帶去也被那些粗漢糟踐,睡個幾晚,臭氣熏天。嫂嫂不必掛心,人多,睡得倒不冷,又攏了火盆。”

何棲笑:“你這豈不是本末倒置,為了床被子,寧可受凍。”

施翎拿筷子去起粘在一起糖圓,道:“過後睡家裡呢,更不必費事另挑行李去。”

何棲這才作罷,道:“家裡總比外頭好,不說別的至少有熱飯熱湯。”心裡明白,沈拓不在家中,施翎顧念著安全,寧可自己費事些。

沈計得知兄長遠行,過節固然高興,到底有些鬱鬱不樂,沈拓挾菜給他,道:“小郎在家中,好好跟你阿公寫字,有空便幫你嫂嫂分擔一些家事。”

沈計忙點頭應了,對何棲道:“嫂嫂有事只管吩咐我。”

何秀才笑起來,摸他腦袋:“不需小郎做事,小郎專心唸書,旁的無須理會。”

宴罷沈拓和施翎都喝得半醉,何棲拿手帕為沈拓擦了臉,道:“一時沒看住你,倒喝得這般醉。”

沈拓躺在床上,醉眼半開,手上一使勁,何棲整個跌進了他的懷中,將人牢牢抱了,道:“阿圓,我舍不得你。”

何棲輕輕掙了掙,安靜伏在他胸前:“大郎安心,我等你歸家。”

沈拓趁著酒興,只拉著她不放,輕呢道:“阿圓,今晚好好陪我可好?”

何棲微微抬起頭,半推半就:“你行裝還沒查呢,也不知有沒有落下的。”

沈拓哪肯放她起身,無賴道:“落了便落了,只別把我這個夫君落下。”他一反朦朧醉態,抱著何棲翻身下床,栓了房門,放了床帳,吹了燈,“只理我,不理其它的。”

何棲捧了他的臉:“你沒醉?”

沈拓說得委屈:“阿翎喝得興起,耍著酒興,誰知要喝到什麼時辰?我不裝醉,怎麼脫身。”

何棲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笑起來:“我當你只能鎮宅,不曾想竟也學會弄鬼。”

少年夫妻本就恩愛,又離別在即,一番溫存更是纏綿。他們成婚一段時日,又不似先前這般羞澀,魚水之歡天性使然,一通則萬通。

何棲纖腰一握,沈拓只感掌下肌膚仿若無骨,滑膩如脂,又覺衣裳礙事,焦燥下大力扯開了去,湊上去親吻紅櫻。

何棲粉面含羞,低首在他耳畔輕咬了一口。

沈拓一個激靈,雙眸燒得暗紅,噪音嘶啞:“阿圓,這可是你惹得我,我再不干休的。”

何棲笑,伸指自他喉結處下滑,氣吐如蘭,媚眼如絲:“誰個讓你干休?”

沈拓再也忍耐不住,俯身上前,深入淺出,何棲宛轉低吟,只隨著他如浪中小舟,二人交頸愛撫,沉浮起合,來往衝撞,律動輾轉。

何棲渾身軟爛如泥,仿似抽去全身的筋骨,一絲的力氣也無,似討饒又迷醉,被褥一片狼籍,涎出泉湧。沈拓藉著一汪溫潤,更大力地觸點花/芯,槍採紅蕊。直惹得何棲語帶微泣,嬌呼連連。

二人雲收雨歇時夜早深了。

沈拓嬌妻在懷,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反倒更捨不得走了。何棲聽他嘆息,言語難捨,不由吃吃笑。

沈拓聽她笑,伸手又要胡作非為。

何棲忙軟語求饒:“大郎,郎君,好哥哥……饒了我,下次再不敢。”

沈拓住了手,卻將她抱緊在懷裡睡了一夜。

天色微明,何棲便睜了眼,搬開沈拓手臂,她一動,沈拓又警覺,睜開眼問:“做什麼?再睡一會。”

何棲道:“我理理你行裝,少了路上總是不便。”

沈拓尤自不肯放手,何棲板臉做出惱意,兩人又膩歪了一陣,這才雙雙起身。何棲又放了一雙厚襪進去,再沒遺漏這才重新打好結。

沈拓將路引公文用油紙包了,貼身收好。坐在炭火前抽出橫刀,拿布來回擦拭了幾遍,刀刃寒光隱隱,湊得近了,似有血腥之味。

何棲平素少有仔細看他的刀,伸手要摸,沈拓一驚,忙移開:“仔細割手。”

何棲有心想問他的刀可見過血,念起又收,道:“可要去縣衙辭了明府。”

沈拓搖頭:“不必,季長隨會送了馬與年禮過來。”

何棲又去廚房做了一碗麵條,讓沈拓吃了。晨光大明,便聽外面敲門聲,何棲送了沈拓出院門。

季長隨牽了馬,馬身上果然沒有懸掛什麼重物,又奉上一個鼓囊囊的荷包,道:“這是郎君為都頭備下的盤纏,各樣年禮俱寫了籤,這裡還有一份禮單,都頭一併收好。”

沈拓接過後也不細看,只是收將起來,牽過馬韁,摸摸鬃毛,問道:“馬可喂過食?”

季長隨忙道:“喂過喂過,昨夜還備了夜草。”

沈拓一點頭翻身上了馬,何棲立在院門前,不做依依不捨之態,只囑咐:“郎君一路小心。”

沈拓也不行那遲遲吾行之狀,只道:“娘子在家珍重。”一勒韁繩調轉頭,拍馬遠去。

季長隨瞪著他的背影,埋怨 :“都頭倒是性急,還有幾句話未囑託呢。”

何棲不慍不急,笑道:“許是怕耽擱差事,長隨進來吃一杯早茶。”

季長隨笑道:“不敢擾了娘子清淨,小的要與明府覆命。”

何棲聽聞也不多言,容他告辭,關上了院門。

沈拓既擔著差事,不想誤了歸期,一路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實在人困馬倦這才停下歇上半宿,日日將上好的草料兼豆餅喂馬,自己倒就著白水啃著乾肉胡餅。

到得羨州,城門盤檢便嚴上幾分,守衛攔了人,仔細對了路引,核對無誤這才放人。

沈拓進城補充了一些乾糧,又見天色已黑,在驛舍歇了一晚,又拿賞錢託馬伕將馬照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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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伕滿口應了下來,道:“這位都頭放心,小的備了鹽與水喂它。許是都頭一路急趕,這馬看著不是很精神。”

沈拓摸摸馬頭,道:“倒是累著你。”

他在驛舍飽睡了一宿,牽馬時看馬黑汪汪的兩隻眼睛,踢著蹶子,噴著響鼻,這一夜顯是回過些勁來。心中滿意,又讓馬伕拿了些豆餅帶在身邊,照舊又給了賞錢。

馬伕見他雖是外來客,出手倒不小氣,佝著身彎腰道謝。

沈拓不願耽擱,出了羨城之後又是一段荒郊野林,疾行一段路,便感不對,那馬越跑腿越軟,時不時發寒似得抖索幾下,拉出的馬糞稀稀湯湯,再行一段,兩腿一軟跪將下去,懨懨地“咴”叫幾聲。

沈拓翻起馬尾巴,心知著了道。

他一路小心,倒沒想會臨近禹京時出事,左右環顧,暮靄四沉,老林枯樹寂寂無聲。

心道: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若有變顧,我也逃脫不開,不如以靜制動。我倒要看看哪條道上好漢,要來動我。

撿了柴禾升了火,又將水囊中的水喂與馬,那馬似通人性,拿大頭挨著沈拓,鼻中輕響。沈拓拍了拍,道:“若你我逃過一劫,我向明府討了你來?”

取了胡餅,拿火烤得鬆軟,鼻端一癢,打了個噴嚏,笑道:“必定是阿圓在念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更新遲,真的不是我懶,而是車,真的不好開。

真的不好開,哪怕是腳踏車

開得好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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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基友說這個車可能會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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