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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夫人歸寧(二)禮義之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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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安坐而得食,實在心中有愧。然貴人所賜不敢辭也,故而奉上近日所獵狐皮一件以示感謝。”計察被於正派來道謝。他家以計算為長,不像其他士人需常常操練武藝,故而長得頗為白淨,看上去更人畜無害一些,正適合這樣的場合。

那禮物也是經過挑選,乃是一件雜色的狐皮。動物毛皮向來以純色為貴,所以這件雜色的狐皮只算略有些價值,也符合他們落魄甲士的形象。

計察向女侍遞上禮物,又藉機詢問道:“落難之時一飯之恩也重,車中貴人可否方便告知名姓,山高水長總有報答之時。”

“有禮了。”女侍雙手接過送來的禮物,又請示車內貴人,車內答曰:“可”。於是女侍這才將貴人的身份姓名如實相告。

計察得了準信,開心地告辭出來,對著於正回報道:“公子,打聽到了,車中貴人乃是曾經衛國的女公子,衛昭伯之女,如今的許國夫人。”

“許國如今是哪位國君當政啊?”於正自不可能對華夏所有諸侯國的歷史都瞭如指掌,也只有那些霸主國家和一些有成語故事的大事有些印象。

不過他雖不知,手下的西門吉卻是知道的,正好解答了於正所問。“如今的許男乃是從鄭國手中復國的姜新臣。”

西門氏畢竟是世代士族,家中對各國局勢也略知一二。這許國國君姜新臣,年輕時可是從強鄭國手中重新復國的角色,作為同樣與鄭國有仇的邘國,邑中有人知曉他的事蹟也是正常。而且這樣有能力的,能保祖宗社稷的諸侯,也常常是家族長輩們拿來教導子孫的典範。

“竟然是她。”

於正想起來她是誰了,這車中貴人還真不是無名之輩,相反在華夏的歷史上甚至比她丈夫還要有名。特別是作為語文老師,於正對她更是有些瞭解。

許男姜新臣死後,諡號“許穆公”①,他的夫人自然就被後世稱為“許穆夫人”。

而“許穆夫人”之所以會被後世銘記,則是因為在後世流傳的《詩經》中大多詩作的作者都已不可考,卻獨獨有數篇詩篇記錄有她的名字,有《竹竿》、《泉水》等詩傳世。

更有千古名篇《載馳》,令她成為了華夏文學史上第一位見於記載的愛國女詩人,也是世界文學史上最早的愛國女詩人。

於正自然學過《載馳》,看見詩歌的作者如今就在眼前,他自是想親自見上一見的。但他也知像此等貴婦人是不會輕易拋頭露面,而且剛才已派計察謝過了賜食之恩,如今自己再去卻沒什麼合適的理由,太過刻意。

而且即使自己真的貿貿然前去拜見,以如今的身份地位估計也見不到貴人真容,多半是由侍女居中傳話。

《禮記》:“介紹而傳命。”春秋時傳遞賓主之言的人就叫“介”,不同階層或男女之別時就會用到,這是原身腦海中從小受到的禮儀教育。

雖然禮教如此,可於正想要一見的心卻還是熱烈,就像來了這個時代不去見下齊桓、宋襄、晉文,未免太過可惜了。

正猶豫之際,卻從西邊又急駛而來幾架馬車,車上一眾甲士雖是風塵僕僕,卻仍執戈以待,一來便與許穆夫人的車隊起了紛爭。

許穆夫人明顯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見對方兵甲齊備,知道此行恐怕已不能善了。因而也顧不得許多禮儀,竟主動撩開車簾挺身而出,與來人對峙起來,言辭間頗為犀利。

於正見有此機會,好奇心大盛,自是匆匆走上前去,於車後角落處暗自觀察。雖仍看不清模樣,卻能見到一個苗條清麗的白色背影,正有理有據地爭辯著。

於正聽了幾句,便也知道了何事,這卻是詩經中《載馳》一詩的由來。不過知道是一回事,但現場親臨,這真實的氛圍感卻又是另一回事。

原來許穆夫人此行屬於無詔歸國,卻是失了許國和國君的臉面。故而許國派出三位大夫連日來上演了一出三追夫人的好戲,從許國一直追到了鄭國。眼看著馬車即將步入曹國,終於國君下了嚴令,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回去。

然而許穆夫人雖外表看著柔軟,內心卻是個十足的剛烈女子,見許國大夫誓不罷休,索性說出了決絕之言。於正立於車後,卻是聽得仔細:

“我之夫君,許國國君,年少便有英武之名,曾於強鄭手中收復舊土,復興許國社稷,天下諸侯人皆稱道。

然今日的許國,君臣皆無進取之心,國君事事求穩。衛國危難,我數次覲見求援,國君推說國弱兵微、地處偏遠,只是不允。

見姻親之國危難而不救,失周禮聯姻之本意,此為無禮也;

見華夏諸侯陷於戎狄而不伐,失諸侯相救之大義,此為無義也。

如此無禮、無義之人,姬淇雖不賢,亦不願再為其夫人,為天下所笑。

大夫請回吧,今日姬淇正式歸寧,從此我只為衛國女公子,再不是你們許國的夫人。”

許穆夫人,不,按她的說法是如今的衛國女公子姬淇(名不可考,作者冠以朝歌淇水之名),對著勸說她返回許國的大夫如此決絕地說道。

好嘛,這是要休夫的節奏,也不知這時的禮教允不允許,於正心中暗自敬佩。

許國大夫聞言心中如何能不激憤萬千,只是礙於身份,七分怒火壓了三分,卻見他道:“夫人,夫人!衛國如今全境陷於戎狄,豈是你一個婦人可救。再者局勢兵危戰兇,若夫人有什麼不測,國君如何能安。”

許穆夫人卻是悲愴道:“許國雖安樂,卻難安心自居,衛國雖兇險,卻是父母之國,終不忍棄。”

“夫人,國君不是無道之君,往日待夫人如何,夫人您也心知肚明,眾女侍們也皆知曉。錦衣玉食不曾短缺,恩愛榮寵不曾變心。如今國君思念夫人成疾,還請夫人回許國照顧,以全夫妻之義。至於援衛一事,且容大夫們再行商議。”大夫愈發加重了語氣說道,他這次是奉了死命的,也別管言辭激不激烈,失不失禮了。見夫人還是如此堅決的態度,說不得最後就得動手。

許穆夫人見他舉出往日例項,以夫妻情義相逼;又說國君有疾,侍疾乃人妻本分。這是見自己以“義”和“禮”的角度相責,他也從“義”和“禮”的角度相逼,最後對援衛一事還是慣常的“託”字一訣。

“若只尋常夫婦,新臣待我確實可稱恩義,成婚十數年來,連我身邊的陪嫁姬妾都不曾沾染,此恩我不敢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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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為衛國公女,他為許國之君,我二人的結合豈是尋常夫妻可比,乃是堂堂正正諸侯之婚。

諸侯之婚,守望相助,此為大義。舍諸侯大義取夫妻小義,大夫不知勸誡國君,卻來追我這歸寧之女,大謬也。”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卻是將剛才大夫所言盡皆駁了,完勝一番。

其實許穆夫人對國君對她的好當然感念,只是大義在前,即使被人埋怨、誤解也顧不得許多了。她頓了頓,復而又說道:

“許國乃男爵小國,方圓不過三十餘裡,又處中原腹地,四周大國環繞,鄭楚皆有意也。小國生存之道,內修德政,外結姻親、同盟以為援。

若是見姻親之國強盛,則四時節禮不斷,見姻親之國危難,卻觀望不救,大失諸侯信義也,此自毀長城之舉。如此,誰敢與許國盟,它日許國有難,又指望誰來相救。”

【作者題外話】:注①:許穆公年輕的時候確實也是英武之人,公元前712年,鄭國攻破許國國都,擁立了傀儡許桓公,盡收許地。這場攻城戰還誕生了個成語“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的是在進攻許國國都的時候,鄭國的公孫子都背後射殺了穎叔考之事。

而後直到公元前697年,當時的鄭國發生內亂,當時還是公子的姜新臣乘機奪回都城,趕走鄭國軍隊,復建了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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