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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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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有刺客!!”

“抓刺客了!”

祁律和齊國國女來了一個巧遇,正在拖延齊國國女,不讓她前去與太子諸兒幽會,沒說幾句話,事情似乎發展的著實順利,便聽到了虎賁軍抓刺客的大喊聲。

齊國國女被抓刺客的聲音嚇得一驚,祁律卻一點子也不吃驚,笑眯眯的說:“好端端的燕飲,沒想到出了這等亂子?國女,不如咱們一起去看看那膽大的刺客,到底是甚麼人?”

齊國國女心裡還想著她的情哥哥,但這會子鬧出了刺客,四處的戒備必然森嚴了不少,她必然不可能再去與太子諸兒幽會。

齊國國女沒有心情去看刺客,想要藉口離開,沒成想這麼一會子,天子和鄭伯寤生全都來了,還有燕飲的使臣和卿大夫們,也全都聞聲而來。

“發生了甚麼事情?”

“不知,快去看看!”

齊國國女也不好一個人落單,便跟著眾人一起順著聲音尋找過去,這越走齊國國女的臉色越是難看,怎麼抓刺客的地方,和約定幽會的地方那麼相似?

“抓刺客!”

“大膽刺客!竟敢行刺國母?!”

“拿下!”

太子諸兒按照天衣無縫的計劃,準備勒死齊國國女,然後偽裝成自殺的模樣,再用遺書嫁禍給祁律。

哪知道他剛剛出手,卻聽得四周轟然高喊抓刺客,嚇得太子諸兒一臉菜色,不等太子諸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來抓刺客的虎賁軍準確無誤的將他按在地上,還高聲大喊著,他就是刺殺鄭國國母的刺客。

太子諸兒更是懵了,定眼一看,那脖子上還纏繞著繩子的婀娜女子,根本不是什麼齊國國女!雖身材也十足婀娜玲瓏,黑夜裡看起來彷彿是個少女一般,但仔細一看,並不是那麼回事兒,對方的花容月貌已不年輕了,殘存著風韻的美婦氣質。

根本就是鄭國的國母,武姜!

武姜咳咳咳的使勁咳嗽著,脖子上繞著太子諸兒的兇器,而太子諸兒簡直就是人贓並獲,被虎賁軍五體投地的壓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大膽刺客!”

太子諸兒正愣在原地,連忙說:“我……我不是刺客,我……怎麼會……”

本該赴約的齊國國女變成武姜,簡直就是大變活人,太子諸兒完全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其實道理很簡單,本該赴約的齊國國女被祁律攔截了下來,祁律用一些有的沒的耽誤了齊國國女的赴約時間,而來到湖邊的卻是鄭國國母武姜。

祁律日前給鄭伯寤生送了一席肥腸宴,隨即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這個不情之請,真的著實不情,祁律不只是想要借用鄭伯寤生的母親,堂堂鄭國國母武姜一用,而且想讓武姜頂替齊國國女成為“受害者”。

試想想看,太子諸兒偷偷襲擊了鄭國的國母,這可是個大罪過,就算保守估計,到時候拿捏不到太子諸兒的把柄,還有刺殺鄭國國母這個大帽子送給他,太子諸兒的頭再大,他也戴不住啊!

祁律這法子不可謂不狠毒。

鄭伯寤生一聽借母就猶豫了,雖他與自己的母親本就不和睦,因著共叔段的事情,兩個人多次撕開臉皮,但鄭伯寤生也不好不賣祁律這個面子,細細思量一番之後,鄭伯寤生還是答應了。

鄭伯寤生找到武姜,告訴她燕飲的時候讓武姜去一個地方,那便是小湖邊了,鄭伯寤生也沒說去幹什麼,畢竟鄭伯寤生自己也不知道祁律要幹甚麼,只是說,如果武姜按約定去了這個地方,之前的禁足會既往不咎,以後不會限制她的活動。

武姜與鄭伯寤生三番兩次有嫌隙,鄭伯寤生突然松了口氣,武姜不疑有他,便來赴約了。

哪知道……

武姜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咳咳的使勁咳嗽著,臉面被勒得直發白,憤怒的頭髮恨不能呲起來,指著被押解的太子諸兒說:“好大的膽子!你們齊國人,竟然敢行刺於我!好大的膽子啊!”

武姜暴跳如雷,眾人大老遠便聽到了聲音,走近一看,誰也沒想到,刺殺武姜的刺客,竟然是齊國的太子!

鄭伯寤生吃了一驚,奇怪的看了一眼祁律,就見到祁太傅笑眯眯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鄭伯寤生是個聰明人,明智的沒有說話。

今日是武姜的壽辰,燕飲的都是各國的使者,還有卿大夫們,那格調也是相當高階的,來了不少貴胄,全都圍攏在這邊看刺客,沒成想抓了齊國太子一個正著,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齊太子?”

“怎麼是齊國的太子啊?”

“正是啊,這不是太子諸兒麼?怎麼……怎麼變成了刺客?”

“齊國不是要和咱們聯姻麼,太子諸兒為何要刺殺國母?”

太子諸兒一看這場面,嚇得臉色蒼白,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連忙大聲說:“天子!鄭公!鄭國國母,這是個誤會啊!”

“誤會?!”武姜雖是個女子,但是那不吃虧的模樣,可不亞於任何男子,這麼多年下來,她的兒子鄭伯寤生都奈何不了她,今日差點被一個齊國太子給無端端勒死,武姜能嚥下這口氣麼?

武姜捂著自己的脖頸,說:“甚麼誤會?!你衝上來想要行刺於我,這麼多虎賁軍,可全都看見了,倘或不是這些虎賁軍來的及時,我這會子已經成了亡魂,還談甚麼誤會?!”

是了,虎賁軍為何來得那般及時?

按理來說,這裡是偏僻的小湖邊,最適合幽會,這些虎賁軍卻像是埋伏在四周,專門等著什麼人來幽會似的。

太子諸兒腦袋裡一晃,好像想到了什麼,但這會子根本來不及細想,武姜掩著臉面哭泣:“天子!我兒!還有各位使者,你們都來給小婦人評評理啊,我只是一個女流之輩,也不知怎麼得罪了齊國的太子去,竟然要活活的勒死我,著實……著實惡毒的緊呢!哎呦,嗚嗚嗚——”

武姜不吃虧,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齊國國女一看,不知出了什麼岔子,太子諸兒竟然變成了行刺之人,立刻維護的說:“鄭國國母,這……這一定有什麼誤會,太子他……他定是飲醉了!是了,飲醉了!”

齊國國女不知道太子諸兒要殺的是她,竟然還開口維護太子諸兒,太子諸兒一聽,使勁點頭,說:“對對對,我醉了……我飲醉了,剛才都是誤會!”

“飲醉了?!”武姜根本不接受這個理由,說:“堂堂齊國的儲君,飲醉了酒可以隨便魚肉人命嗎?!今日你齊國太子要勒死的是我,我乃是鄭國國君的親生母親,你尚且如此搪塞糊弄,若是換做了其他人,就活該被你勒死不成?!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飲醉!你清醒的很!”

祁律笑眯眯的圍觀著,總覺得管鄭伯寤生借他母親用一用,當真是用對了,簡直便宜的很,自己都不需要說話,太子諸兒根本無處遁形。

祁律非常是時候的蹲在地上,浮誇的“啊呀!”了一聲,說:“這是何物?”

他說著,將掉在地上的小羊皮撿了起來。

方才太子諸兒就顧著否認自己刺殺鄭國國母了,根本沒注意小羊皮已經從懷裡掉了出來,就掉在旁邊。

四周十分混亂,天色又黑,小羊皮被虎賁軍踩了好幾腳,如果不是祁律早知道有遺書這麼個東西,肯定注意不到。

祁律把小羊皮撿起來,撣了撣上面的土,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說:“這是何物?”

太子諸兒還在否認自己刺殺的事情,抵死也不能承認,一口咬定是自己喝醉了酒,哪知道一抬頭,嚇得“嗬——”倒抽一口冷氣,牙關發出“得得得”的聲音,不停的顫抖著,似乎是怕極了的模樣。

太子諸兒立刻大喊著:“不是什麼東西,甚麼都不是!”

他說著,想要撲過去搶走祁律手中的小羊皮,但是太子諸兒被這麼多虎賁軍抓住,怎麼也撲不過去,尤其他一動,天子立刻戒備起來,上前一步,攔在祁律面前,生怕太子諸兒會狗急跳牆襲擊祁律似的。

祁律展開遺書,說:“這是甚麼東西?哎呀,哎呀……”祁律咋舌說:“不行不行,律的眼神兒不太好,年紀大了,這大晚上的看不清楚,嘗聽說齊國國女多才多藝,那還是個不世才女,能不能請齊國國女幫律讀讀上面的文字?”

齊國國女心急太子諸兒的事情,眼看著小羊皮能夠分散大家的注意力,當即不疑有他,立刻接過小羊皮開始宣讀。

這不讀還好,一讀起來,齊國國女的臉“唰”的變了樣子,一副煞白蠟黃的模樣,纖細的身子不停的打顫,嘴裡喃喃的說:“怎麼會……怎麼是……不、不可能的……”

齊國國女看了上面的文字,哪裡能讀得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祁律便將小羊皮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交給鄭國的太宰祭仲,說:“太宰乃鄭國的扛鼎之臣,不知可否請祭相誦讀上面的文字?”

祭仲不知其中緣故,將小羊皮展開,逐字宣讀,這一看臉色也變了,小羊皮上面寫的能是什麼?當然是……

“遺書?”祭仲一臉詫異,抬起頭來看向齊國國女。

眾人也全都懵了,喧譁起來:“甚麼?齊國國女的遺書?”

“齊國國女不是要嫁給公孫子都麼,為何要寫遺書?”

“是啊是啊,好生蹊蹺啊!”

不只是遺書,還有更多更勁爆的訊息,上面寫著,齊國國女自己承認自己懷有了身孕,和人偷情,暗結珠胎,而這個和齊國國女偷情的野男人,還不想負責,如今已經來到了鄭國,齊國國女羞憤不已,又怕事情敗露,所以沒臉見人,想要懸樑自盡,特意備下了這封遺書。

而這個遺書上所寫的渣男負心漢,正是——祁太傅!

祁律被點名道姓,反而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倒是天子臉色黑的厲害。姬林雖然早就知道這是太子諸兒的計謀,但是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他們碰瓷兒祁太傅,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

祁律笑著說:“齊國國女的遺書上寫著,律與國女有染,這……律怎麼自己竟然不知情呢?”

眾人全都看向齊國國女,一時間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變得喧囂起來,那麼多使者和卿大夫,全都在看熱鬧。

齊國國女馬上就要嫁給鄭國第一美男子公孫子都了,公孫子都乃是鄭國公族之首,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更別說那張禍禍眾生的臉面了。如眾人卻吃了一個大瓜,齊國國女懷孕了,還和旁人有染!

齊國國女臉色慘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天呢,齊國國女懷孕了?”

“齊國不是來聯姻的麼,怎麼還送來個身懷六甲的?”

“這是真是假啊?”

祁律說:“這就奇怪了,律不知自己與齊國國女有染,而齊國國女好端端的,也沒有自盡,憑空卻多出了一張遺書,怪哉怪哉!”

他說著,看向武姜,說:“反而是鄭國國母險些被人給勒死。”

祁律這話,若有所指,武姜聽到祁律這麼說,登時恍然大悟,醒悟過來似的,手指顫抖的指著太子諸兒,說:“是他!是他!!”

太子諸兒乍一聽武姜的指證,嚇得立刻否認:“不是,不是我!”

眾人都聽懵了,武姜說是他,太子諸兒說不是我,這兩個人還打起了啞謎來?

武姜一臉震驚的說:“是他!這小羊皮,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剛才齊國太子欲要勒死我,小婦人奮力掙扎,這小羊皮就是從他懷裡掉出來的!”

祁律配合的說:“這就奇怪了,齊國國女的遺書,怎麼會從齊國太子懷裡掉出來?”

這事情越來越詭異了,圍觀的眾人越來越是看不懂事情的發展,然而齊國國女卻懂了。自己懷孕的事情,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還有今日在小湖邊相會的事情,加上武姜脖子上纏繞的繩子,還有遺書上說羞憤自殺的事情,這一結合起來……

齊國國女終於算是醒悟了,原來太子諸兒根本不是要刺殺鄭國國母,他欲刺殺的分明是自己!如果不是武姜誤打誤撞的來到了小湖邊,那麼此時被繩子勒死的,恐怕就是齊國國女了。

齊國國女一死,太子諸兒就會將她偽裝成自殺的模樣,懸在湖邊的樹上,放上一封遺書,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齊國國女搖搖欲墜,身子一晃,差點跌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指著太子諸兒說:“是你……是你……你……”

武姜說是他,太子諸兒說不是我,現在齊國國女又開始是你是你,這三個人好像打啞謎,眾人全都糊塗了。

唯有祁律笑眯眯,費了這麼大勁兒,做了這麼一個局,太子諸兒可算是鑽進來了,現在太子諸兒已經是掉進圈套裡的困獸,決計是跑不掉了。

齊國國女大喊著:“原來是你……你……你要殺的人不是鄭國的國母,而是我……是我……還有我……我肚子裡的孩子!!”

齊國國女突然大喊“我肚子裡的孩子”,眾人立刻譁然的看過去,太子諸兒腦袋裡嗡的一聲,立刻斷恨:“國女,你在說甚麼胡話!你怕是也飲醉了罷!”

齊國國女使勁搖頭,說:“我沒醉!你是把鄭國國母當成了我,所以險些錯手殺死鄭國國母!你其實想殺的人是我!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呢!你還為我準備好了遺書!你可真是體貼細心呢!!”

眾人驚訝的說:“齊國太子為何要殺國女?”

“是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周圍都是詢問的聲音,太子諸兒連連大喊:“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齊國國女卻悲憤的說:“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一路上你都在說,讓我不用擔心,好生養胎,你還說你做了齊國的國君一定會娶我!結果現在呢,我等到的是什麼,你竟然要殺了我,還要嫁禍給旁人!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呢!!”

這可是個大瓜,年度大瓜!

齊國國女懷孕了,而且還是太子諸兒的,怪不得一路上齊國國女一直水土不服,太子諸兒還要殺掉齊國國女,嫁禍給祁太傅。

一時間四周都沸騰了起來,鄭伯寤生怒不可遏,說:“齊國太子,可有此事?!”

這麼大的事情,可不只是公孫子都一個人被戴了綠帽子,簡直就是整個鄭國都被戴了綠帽子,鄭伯萬沒想到,吃瓜最後吃到自己國家來了,氣的他頭疼欲裂,腦袋幾乎要炸開了。

鄭伯寤生素來就有頭疾,絕對不能生氣,如今氣的他頭暈,差點一晃栽在地上,祭仲趕緊扶住他,說:“君上!保重身體啊。”

“保重身體?”鄭伯寤生說:“齊國太子,還有齊國的國女,你們好啊,好得很啊!當我鄭國是甚麼,任你們愚弄的無知小兒麼?!”

太子諸兒嚇得否認,說:“不不不,鄭公,你聽我說,國女醉了,國女說的都是胡話!”

“我沒醉!!”齊國國女卻大喊著,現場打臉:“我沒醉!我好得很!你這個薄情郎!花言巧語糊弄了我的身子,現在卻想要殺我栽贓旁人,我只恨信錯了人!你休想矇混眼目,既然你要我死,好啊,我今日也要拉著你死!你休得獨活!”

鄭伯寤生頭疼欲裂,揉著額角,祭仲一看這場面,雖然鄭國沒有理虧的地方,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鄭國的熱鬧都被大家看光了,尤其是祁太傅,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笑眯眯的一臉興趣盎然。

祭仲立刻說:“各位,今日燕飲就到這裡,款待不周,還請各位見諒,仲這就吩咐宮人送各位出宮。”

祭仲這是要送客啊,各國的使者雖然都在看熱鬧,但是人家鄭國說了送客,他們也不好再逗留,便悻悻然,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太子諸兒還在狡辯,說:“別聽她的,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事!”

齊國國女聽他到了這個地步還在狡辯,嚎啕大哭的說:“你這個騙子,狂徒!你不得好死啊!”

祭仲揮了揮手,說:“都帶下去,在事情沒有個說法之前,請齊國的各位使者都呆在館驛的屋舍,不得出房門半步!”

虎賁軍立刻上前拿人,祭仲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軟禁,虎賁軍毫不含糊,抓了人便押送出去。

太子諸兒還在大喊著:“放開我,我是齊國的太子!誤會啊,都是誤會,真的誤……”

太子諸兒的大喊聲很快消失在夜空中,被遣送出宮去了。

祁律笑眯眯的看向鄭伯寤生,說:“鄭公,這份大禮怎麼樣,律沒有說錯罷,今日燕飲可熱鬧?”

鄭伯寤生一聽,簡直是哭笑不得,想他十三歲就成為了鄭國的國君,到了如今,已經把鄭國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繁榮,但對上了祁律,當真威嚴蕩然無存,只覺哭笑不得,而且鄭伯寤生很糾結,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祁律則是善解人意的說:“鄭公,律也是一番好心,您看看,潰膿雖痛,但是不能養毒啊,若是待到日後真的禮成,鄭國和齊國聯姻,難不成你們鄭國,還平白替他太子諸兒養兒子?律也是為了鄭國的口糧著想,您看看現在不是挺好,長痛不如短痛。”

祁律振振有詞,彷彿多替鄭伯著想似的,但是鄭伯寤生知道,祁律如果真的為鄭國著想的話,偷偷摸摸解決了也就是了,如今卻光明正大,擺在這麼多使臣和卿大夫們的面前解決,不消明日,恐怕整個大周,甚至北狄西戎南蠻東夷,全都要知道鄭國被戴了綠帽子的“趣聞”了,當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如今醜聞已經抬到了明面上,鄭國和齊國必然會撕開臉面,起碼聯姻是不可能的了。

祁律心情大好,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這場面還轟轟烈烈,好不熱鬧,祁律這個人,是不喜歡麻煩,但很喜歡熱鬧,尤其是看別人的熱鬧。

熱鬧看完了,燕飲很快就散了。

今日的主角無疑是太子諸兒和齊國國女,鄭國國母當了一回工具人,雖然開頭的時候她的確也是主角,但很快淪為配角,被搶走了“鋒芒”。

這說起來,今日還有另外一個主角,雖他的戲份不是很多,但他的確是當之無愧的主角,那就是被戴了綠帽子,差點子喜當爹成為了接盤俠的——公孫子都。

今日之事,公孫子都可是受害者,事情一出,最歡心的怕是那些貴胄之女。畢竟公孫子都的顏值太過出眾,身份太過優越,很多貴胄都想把女兒嫁給公孫子都,如今齊國國女為了太子諸兒這個“婁瓜”失去了公孫子都這只“金瓜”,貴胄之女們瞬間又看到了希望,爭搶著想要去安慰公孫子都。

卿大夫們全都散了,公孫子都也來到公車署,準備坐車出宮去。祭牙大老遠便看到了公孫子都,眼看著公孫子都的表情沒什麼太多變化,媳婦還沒過門就懷孕了,差點還幫別人養兒子,想起來就覺得怪可憐的,加之公孫子都平日裡有些“面癱”,祭牙只覺得公孫子都此時的模樣更是可憐,伴隨著蕭瑟的秋風,有點我見猶憐……

祭牙難得好心,走過去,拍了拍公孫子都的肩膀,十分憐憫的說:“公孫閼,這沒甚麼的,你也別太傷心了,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被人撞了一下後心,祭牙根本沒防備,向前一撲,差點栽在地上,幸而公孫子都反應快,一把摟住祭牙的腰身,這才沒叫他跌在地上出醜。

祭牙定眼一看,烏央烏央一大片人湧了過來,一點子也不誇張,分明是剛才已經離開的那些貴胄之女,竟然全都堆在公車署沒走。這些貴胄之女眼看到公孫子都,全都是來安慰人的,也想要趁機安撫公孫子都的“情傷”,爭相恐後的跑過來,一不小心就撞了祭牙。

祭牙雖不算人高馬大,但比那些貴胄之女的身板子還是高大了不少,哪知道這些千金小姐平日裡循規蹈矩,到了今日竟然如此瘋狂,直接將祭牙擠到了角落,把頭冠都給擠掉了,頭冠“咕嚕嚕”滾出去,祭牙伸手去撿,險些被人給踩了手掌。

“公孫不要傷心,是那齊國人配不上公孫。”

“是呢,公孫如此俊美多才,要小女說,不如在咱們老鄭城尋一個可心的人,也免得那麼些麻煩事兒。”

“嘻嘻,選你嘛?沒臉沒皮!”

“你討厭!”

一群人圍繞著公孫子都,其中竟還有一些男子,祭牙被擠出去,叉著腰,惡狠狠的心想,好傢伙,我真是來錯了,原來這麼多人等著安慰公孫閼,自己倒是多餘的。

祭牙這麼想著,心裡酸溜溜的,去了一個齊國國女,卻還有這麼些人追在公孫子都身後。祭牙當即也不要頭冠了,轉身便走,準備登上自己的車馬離開。

祭牙剛上了輜車,緊跟著譁啦一聲,竟然又有人鑽了上來,那人身材高大,一身華袍,進了輜車直接吩咐:“出宮。”

祭牙定眼一看,震驚的說:“公孫閼?!你上來幹甚麼,這是我的輜車!”

公孫子都十足淡定,打起車簾子向外看了一眼,原是那些貴胄之女太熱情了,把公孫子都的輜車圍住了,公孫子都無法“殺出重圍”,只好上了祭牙的車子蹭車。

公孫子都放下車簾子,突然拿出一樣東西,放在祭牙面前,祭牙低頭一看:“頭冠?”

正是自己剛才被擠掉的頭冠,因為方才人多,祭牙蹲下去撿頭冠十足危險,恐怕會被人踩到,於是乾脆不要了,哪知道公孫子都竟然給他撿了回來。

兩個人坐在輜車中,車子很快出了宮,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剩下噠噠噠的馬蹄聲,還有二人的吐息之聲,一時竟令祭牙覺得有些尷尬。

祭牙咳嗽了一聲,試圖緩解這種尷尬,便說:“公孫閼你也別傷心,天底下好姑娘那麼多,趕明兒找個更好的。”

公孫子都的表情很平靜,淡淡的說:“子都並不傷心。”

“啊?”祭牙迷茫的看向公孫子都,說:“你沒過門的新婦跟人跑了,連孩子都有了,你竟不傷心?”

公孫子都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的說:“不傷心。子都迎娶齊國國女,本是君兄的意思,身為鄭國公族,子都有義務為我鄭國與齊國聯合出力。”

“嘖!”祭牙咋咋舌,心說薄情!

公孫子都淡淡的又說:“況……子都心中已經有人了。”

“誰!?”祭牙吃了一驚,瞪著眼睛緊緊盯著公孫子都,一時竟無比緊張,說:“你……你有心上人了?是誰?!快告訴我!”

公孫子都挑唇一笑,低頭看了看祭牙因著緊張握緊的手,他手裡還握著頭冠,幾乎把頭冠給按碎了。

公孫子都醞釀良久,隨即說:“此事……唯獨不能告訴祭小君子。”

祭牙滿臉都寫滿了納罕,說:“為何?為何唯獨不能告訴我?”

“為何為何啊?”

“公孫閼你是不是挑釁!?”

祁律順利破壞了太子諸兒的詭計,沒讓太子諸兒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腦袋上。

姬林說:“雖事情十足順利,但如今還是不知太傅的胎記代表了甚麼。”

姬林又說:“如今太子諸兒就在館驛軟禁,不如趁如今,寡人親自往館驛,質問太子諸兒。”

祁律搖頭說:“不可。因著這個胎記,太子諸兒不惜殺王室三公,說明這個胎記關係厲害。天子您就算這麼過去質問,太子諸兒必然也會狡辯,不會回答天子的。”

太子諸兒如今雖然“落網”,但說到底是人家齊國和鄭國的事情,天子如果跑去過對太子諸兒用刑,恐怕招人閒話。

而且……

祁律笑眯眯的說:“而且無需質問太子諸兒,都是柿子撿軟的捏,律還有旁的法子。”

姬林見他這般表情,便知道祁律肚子裡又開始犯壞水了,說:“甚麼法子?”

祁律沒告訴天子,只是說:“天子探聽訊息,可謂是勞苦功高,律日前答應了天子,會為天子料理一道旁人都沒食過的美味。”

說起這個,姬林才想起來,的確有這麼回事兒,不過當時祁律說的那道“美味”,就是他自己,可把血氣方剛的天子給撩壞了。

祁律開頑笑歸開頑笑,他的確想犒勞犒勞天子的,天子三次探聽,第一次被齊國國女的宮女追著打,第二次差點被膳夫給烹了,第三次又被大黑狗追的上躥下跳,哪一次都是“可歌可泣”,可不是勞苦功高麼?

祁律打算犒勞一下天子,當然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用美味兒了,正巧,順道還能捏一捏軟柿子,把胎記的事情解決一下。

祁律安頓好了天子,讓他乖乖的忙公務批看文書,等自己過來投喂,便出了寢殿,往鄭宮的膳房而去了。

祁律走進膳房,就聽到“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被堵住了嘴巴,正在賣力的掙扎。

定眼一看,立刻笑了起來,說:“啊呀,看看這是誰?”

鄭宮的膳房之中,竟然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布巾塞著嘴巴,被幾個額虎賁軍押解在地上,這場面若是放在圄犴之中,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如今放在膳房之中,便顯得有那麼一些奇怪了。

祝聃走過來,拱手說:“太傅,你要的人已經帶來了。”

祁律笑著說:“有勞祝將軍了,祝將軍辦事兒的效率便是高。”

祝聃本是鄭國人,老鄭城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因此祁律讓他辦事兒,祝聃倒是方便便宜的很。

祁太傅讓他辦的,不是旁的事兒,便是將太子諸兒的從者,從館驛裡偷偷提審出來,提審的地點不是圄犴,而是膳房。

祁律所說的軟柿子,可不就是太子諸兒身邊的從者麼?

從者堵著嘴巴,看到祁律走進來,立刻更是搖頭,嘴裡“唔唔唔!喔喔喔!”的喊,也不知道他在喊什麼。

祁律背著手,邁著方步,官架子十足,說:“給他把嘴裡的布拿出來罷,畢竟……本太傅要聽他說話。”

祝聃親自將從者嘴裡的布拽出來,從者立刻大喊著:“太傅饒命啊!!饒命啊——”

祁律笑著說:“好生奇怪,律還甚麼都沒問題呢,你便這麼積極,可是做了甚麼對律不起的事兒啊?”

從者臉色慘白,瞬間閉上了嘴巴,害怕自己多說多錯。

祁律轉過身來,伸出手,指尖從寬大的袖袍中露出一點,依次撫過理膳的工具,說:“你可知道這世間最殘酷的地方,是在何處?”

不等從者回答,祁律面子上掛著一絲天真無邪的笑容,用最溫柔的口氣說:“是了,便是在這膳房裡。這世間最殘酷的地方,不是圄犴,而是這膳房。油炸、炙烤、剔骨、活剮,這美味兒還要講究新鮮,現場殺的肉才緊實,才可口,才有味兒。”

祁律說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話,隨即挽起袖袍,露出自己的雙手來,笑著說:“律想問一問你,也沒什麼難度,你必然知道……律身後的胎記,到底代表了什麼,為何齊國太子要因著這個胎記,害律於死地?”

從者嚇得緊緊閉著嘴巴,根本不敢開口,使勁搖了搖頭,隨即說:“太傅饒命啊,饒命啊!小人甚麼都不知道,甚麼都不敢說啊,太子會殺了小人的!”

祁律和善的說:“無妨,律要開始理膳了,倘或律理完一道膳食你還是不願意開口,到時候你可就知道……到底是太傅心狠,還是你們家太子心狠了。”

祁律也不廢話,真的開始理膳,而且要做的食材很簡單,一塊豬裡脊,然後熬上了一些粥水。

祁律動作很快,還有公孫滑在旁邊幫忙,將豬裡脊煮熟後,竟然用擀麵杖壓碎,然後將壓碎的“肉沫”合上佐料翻炒,沒一會子那香味便出來了,“肉沫”被炒的金黃,越發的蓬鬆起來。

竟是一道肉鬆!

祁律要做的其實就是肉鬆,這肉鬆相對容易儲存,可以拌粥吃,也可以做成肉鬆小餅,肉鬆小貝等等,倘或沒時間用早膳,叼上一口是最好的了。

祁律動作很麻利,其間沒有和從者多說一句話,很快熱騰騰的粥水出鍋,肉鬆也炒制的金黃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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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律將一大鍋肉鬆全都盛出來,放在豆中蓋上蓋子儲存,將其中一份肉鬆放在承槃中,又盛了一碗粥水,準備給天子端過去,讓天子嚐嚐這肉鬆粥的美味。

雖肉鬆粥看起來清淡又樸素,但肉鬆佐粥可是祁律的心頭大愛,噴香潤滑的白米粥,加之金燦燦的肉鬆,只是看上去就是一場視覺盛宴,冬天吃上一碗,暖呼呼的,胃裡也舒坦。

祁律盛放好了,一時間膳房裡充斥著肉鬆的香氣,是肉味,又不過分油膩,說不出來的新鮮。

祁律這才對從者說:“律的膳食已經理好,你可願意說了?”

從者仍然不肯開口,祁律點點頭,還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說:“你不願意說,也好。那這碗粥水,律便先請你喝一喝。”

從者聽了一臉迷茫,他跪在這裡很久了,早就餓了,又聞到理膳的香氣,腹中翻滾,餓得雷鳴,祁太傅竟然好心邀請自己吃粥?

祁律笑眯眯的說:“這粥水滾燙的很,你既然不願意說,那這麼熱騰騰的一碗粥水下肚,怕是以後你即使想要說話,也說不出口了。”

從者登時明白了過來,祁律哪裡是請他吃粥,分明就是要給他上酷刑!粥水可不比普通的沸水,粥水這般粘膩,最是燙人,剛剛從火上端下來,還冒著沸騰的小泡,如果這般就灌進嗓子裡,那還了得?

大冬日的,從者沒來由覺得後背流感,額頭也汗珠滾滾。

祁律笑著說:“有勞祝聃將軍,請這位從者吃粥罷。”

祝聃也沒廢話,端起小豆,大步走近從者,從者嚇得使勁搖頭,奮力掙扎,使勁向後搓去,可是身後還有虎賁軍,壓住從者不讓他亂跑。

滾燙的粥水冒著熱氣,噓在從者的臉上,從者的嘴皮子被小豆燙了一下子,他嚇得渾身打鬥,終於是明白了祁律的那句話,這世間最殘酷的地方,果然正在膳房……

從者額頭冒汗,顫聲說:“我說!我說,小人說!胎記,胎記其實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太傅傅撩漢手札:

1.臉皮要厚

2.情話夠土

3.看準時機

4.撩完就跑

太傅傅結語~

祁·大豬蹄子·律:皮一下更開心!

姬林:……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ferry林永渡2個;泥巴、橘斐然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ursu43瓶;犟犟30瓶;紫、路人是不霸王滴~~20瓶;講解14瓶;大貓� �貓、一朵du、泥巴、一把橘子糖、瓶詩三百、思無邪、27508425、at10瓶;kassen、略略略~5瓶;隋欣隋逸4瓶;愛哭的愛麗絲、阿瀟2瓶;y君狂言、rp君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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