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但總歸對於楚歌來說, 去不去都沒什麼大不了, 兩可之間而已。
並不是從此華山一條路,非此不可耶?
楚歌也沒有特別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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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一開始以為著他要去參加競賽, 於是原本的打算就按捺著沒有提。這時候峰迴路轉見著他不去了,心裡登時蠢蠢欲動起來。
忙天趕地的問著楚歌,這個假期, 要不要一起跟他出國。
楚歌是知道的, 陸九的媽媽在國外休養。
平時上課的時候,他在這邊,走不開, 但到了假期, 陸九是一定要出國去陪她的。
陸九想讓楚歌跟著他一塊兒去, 他打聽好了當地的活動與夏令營,趁著暑假的時間可以參加。
楚父楚母也對此十分贊同, 認為年輕人應該多出去走走, 讀萬卷書,行千裡路, 豐富豐富閱歷,增長增長見識。
就連陸九的媽媽都打電話邀請他一起去了。
盛情之下, 著實難卻。
恰恰這時候,又有一通電話打了來。
於是所有的邀請都被排到了後邊兒,楚歌麻溜的收拾了小包袱, 坐著火車況且況且回了鄉下老家。
外婆想他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 最喜歡這個乖孫孫。楚父楚母勸他來市裡、就在這邊頤養天年, 奈何老人家戀舊,大城市裡也沒有幾個認識的人,並不願意來。
那就只有楚歌代替楚父楚母,還連帶著他自己,在膝下獻孝心了。
陸九自然是沒了法子,他自忖面子當然沒有外婆大。
想要說跟著楚歌一同去吧,又無法放下去國外陪伴母親。
於是,一人回鄉下,一人赴國外。
不過彈指間,兩個月的時光瞬息即逝。
新學期,就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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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再回憶起,連天氣似乎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那個暑假特別的熱,整個夏天裡,常常都出現37度以上的高溫,操場上都燙的可以煎雞蛋。
所幸楚歌有先見之明,早早地就去了鄉下,陪伴外婆。
田園風光好,清閒且自在,甚至到了開學的前夕,已經準備買票,都還不想回去。
瞌睡正巧遇著了枕頭。
八月末,緊急發了通知,本學期的開學時間,推遲一個星期。
暑假還未結束,高溫假就已經開始了。
但陸九遠在大洋彼岸,並不知曉。
按照往常的那樣,在假期即將要結束的時候,他從國外飛回,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卻沒想到,楚歌還沒有歸來。
楚母笑吟吟的告訴他,本來按照日程,楚歌是應該今天回來的。但這不是放了高溫假了麼?
多了一個星期,他想要再陪一陪外婆,於是就去把票給退了。
改簽了抵攏開學的那班。
陸九當真是無可奈何。
千般思戀,萬般想念,沒預料到,自己迫不及待的趕回來,卻還是見不到人。
一腔熾熱的心思,被阻隔著,卻不見得冷卻些許,反而更加滾燙。
他想要見到楚歌。
——是不是可以去見他呢?
——但那合適嗎?
最後的最後,陸九按捺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蠢蠢欲動的心臟被他按回了胸腔,熾熱的情緒卻在夏季的高溫裡流淌,等待著那個人的迴歸。
那裡畢竟是楚歌的鄉下老家,陸九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外人。
如果這時候楚歌還在,那麼他大概可以跟著楚歌一同前往,然而只有他一個人,卻是不好去鄉下找人的。
思念像雜草一樣瘋長,驅動著內心中的情愫。
見不到人,那麼他去打個電話,大概還是可以的吧?
理由十分正當,輕而易舉的就從楚母那裡,把電話號碼要了過來。
然而結果卻令人失望。
不知是天意如此,還是造化弄人,每一次陸九電話打過去,楚歌都不在。
不是早早地去了山上,就是已經去了河邊,或者是已經出了門,到別的院子裡轉悠,這時候還沒有回來。
鄉下的地方不比著成城裡,連著電話的訊號也不是那麼的好,常常的撥通以後斷斷續續,很艱難才能聽到對方在說些什麼。
可偏偏每次接到電話的,又是個老人家啊?
白天找不到人,那就只有換個方法。
後來,陸九逮著晚上的時候打電話,沒想到總是撥通之後,卻被告知,楚歌在外面玩了一天,這時候很困了,已經睡下了。
他總不能把睡下的人再喊起來呀?
就這麼幾次三番著,屢屢都沒有找到楚歌的人。
陸九也不是沒有跟接電話的老人家說過,請求她告訴楚歌,有一位叫做陸九的同學有事兒找他,如果有了空閒的時間,請一定要記得回一個電話。
但大概是老人家年紀大了,耳朵有些背,記性也不是那麼的好。
或許是忘了,或許是壓根就沒想起,陸九始終沒有等到他想要的回信。
便那樣等待著,等待著,倏忽間,一週的時間已然過去。
高溫假已經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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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九月,天高雲淡。
事實上只不過存在於美好的幻想中而已,不過是清晨初起時涼快了那麼一會兒,很快,城市又被烤的跟火爐一樣。
學生們抱怨著,為什麼高溫假只有一週的時間。
但是,不論他們再怎麼抱怨,都不得不返回校園。
新的一個學期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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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年,新學期,這一次返校後,他們所在的這個年級就進入了高二,正式分為了文科和理科。
學校裡一個年級的規模頗大,加起來統共有二十來個班,但是文理科之間的比例,卻懸殊的驚人。
年級二十四個班,文科只佔四個,理科班是文科班的五倍,足足有二十個。
太半的人,都還是選擇讀理科去了。
他們學校還設定實驗班,文科班和理科班的比例是一比二,文科一個理科兩個,剛好在頭頭和尾巴上。
文科一班,理科二十三、二十四。
相比於各自本身的班級規模,毫無疑問,理科的競爭難度要大得多。
就像是班主任所說的那樣,依據高一的期末成績,遴選尖子生,進入實驗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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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會知道,楚歌鐵定會進入實驗班。
陸九一直都這麼艱堅信的。
畢竟,無論是文科還是理科,對於楚歌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高一的時候讀的班級是二十四,也是一開始就存在的三個實驗班之一,只不過進入了高二,其中的一個將會轉變成為文科實驗班。
如果讀理科,還在原來的班上,但如果是讀的文科,那就會被扔到一班去了。
陸九知道,楚歌鐵定在一班沒得跑。
今天早上他起床之後發現楚歌還沒有回來,問過楚母後才知道,楚歌打算先去學校報道,不會先回家。
上個學期結束後他們的包裹都打包收拾了扔在了學校的行李寄存處,有什麼需要拿的直接過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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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先行了一步,準備把他和楚歌的行禮都先搬回宿舍。
他在行李寄存處找到了自己當時寄存的蛇皮口袋,但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都找不到楚歌的。
來回轉悠了許多圈,依舊一無所獲。
這就讓人有一點兒發愁了,明明當時,他們倆的行李是寄存在一起的啊?
怎麼他只找得到他自己的,楚歌的卻不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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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去問寄存處的管理員,說自己答應了幫同學來搬行李,但是他的卻找不到,想要請求幫助。
管理員看了一圈,不住地翻的,忽然“咦”了一聲:“你說的那個同學,他之前已經把行李領走了。”
陸九有點兒吃驚:“什麼時候?”
“就今天呀。”管理員說,“你同學名字叫‘楚歌’是吧?他的行禮已經由本人領走了。”
陸九有一點兒不敢相信,管理員便把自己的登記表遞給了他。
“呶,現在知道了?”
登記表上按順序記載了所有寄存行李的學生,那一欄之後還有領取時間以及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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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字跡是楚歌的,陸九絕對不可能辨認錯。
所以,其實楚歌已經來了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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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了這一點,陸九的心情驟然變好,他謝過了管理員,便拖著自己的蛇皮大口袋,朝著宿舍樓的寢室進軍。
樓梯裡、電梯裡,烏壓壓的全是人。
等到他拖著蛇皮口袋終於爬上去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都已經要喘不過來氣。
陸九也在一班,已經換了新的宿舍,他老早就想了辦法,拜託一班的班主任、也就是他們的語文課任老師,把他和陸九分到一個宿舍。
語文老師是知道他和楚歌的情況的,當時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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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學生登記表已經貼上了新的,陸九一瞅,除了他這一個名字,就只看到了三個不認識的人?
這讓他一下子都有點蒙圈了。
不是答應了他,把他和楚歌分到一個宿舍去嗎?
學校的宿舍都是統一的四人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六人間、八人間。
——那只意味著,楚歌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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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九點鐘我開啟了電腦,win10開始自動更新,對著進度條為0的螢幕,我的內心簡直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