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李應機械重複:“每個房間都要?”
原惜白點點頭:“……對, 確保不能留下一點兒死角, 所有地方都要監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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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應頓時就是一聲慘叫:“這麼多?原哥……你一開始沒有說要這麼些啊!”
他還以為著原惜白是派遣打發消遣著的,根本就沒有帶多少攝像頭來。
李應想著原惜白這是不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然而原惜白的樣子卻很是認真:“這件事情很重要, 李應,所以一定要安裝好。”
原惜白簡直是一刻都不能等。
當天, 就當天,李應又吭哧吭哧的上下跑腿, 訂購了一大批的攝像頭, 再拉到了枝白路來,親自上陣,把所有攝像頭都安裝好。
別墅裡一直都緊緊地拉著窗簾, 陰暗昏沉, 一絲陽光都看不到,只有李應去吭哧吭哧安裝攝像頭的時候, 對應房間才會開啟燈。
他不知道原惜白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但是多年來的習慣卻讓他下意識遵循原惜白的要求,華燈初上的時候,別墅內,幾乎是所有的地方都安裝好了攝像頭。
楚歌抬頭,只見著天花板上, 剔透明淨的水晶燈裡鑲嵌著幾個;他再一低頭,就見著不遠處茶几腳上綁著一個;於是他後退一步,轉個方向, 再平視前方……喲呵,前方不遠處,多寶閣上隔著的花瓶,花瓶裡插著的鮮花的葉片上,居然與莖相交的那裡也藏了一個。
放眼望去,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是被放過了的。
楚歌喃喃道:“……我懷疑要是質量不過關,哪天走過去,說不定天下就掉下個攝像頭,砸在我腦袋上。”
系統沉思道:“多好,真實版‘楚門的世界’。”
楚歌:“………………”
這想起來簡直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吧,在一個遍佈了攝像頭的地方生活,沒有一丁點兒隱私……
楚歌打了個寒顫:“你別嚇我啊,我也姓楚好不好。”
系統說:“怕什麼,反正你又不是人。”
楚歌:“………………”
這句話聽上去非常之討打,讓他極度想要把系統套上個麻袋暴打一頓,但是作為一名有素質的宿主,楚歌暫時還是不會這麼做的。
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原惜白心裡想著的是什麼,按照他的那個想法推測下去,楚歌還有那麼點兒激動。
車禍裡被拿出來的那一卷錄影,原惜白就可以看到他,並且只有原惜白可以看到他。
所以,這一次,應該也可以的吧?
他或許可以嘗試一下,假如真的能夠透過這個方法看到他,就想辦法把資訊傳達出去。
監控屏被李應非常貼心的安裝在了一樓,方便原惜白隨時隨地的前去觀看。
這明明已經到了晚上,原惜白也一點兒都不覺得疲倦,他反倒是精神奕奕,因為過於的激動,而顯得有些興奮。
監控屏上終於亮起。
楚歌站在原惜白的身旁,心中竟然也有一點兒說不出的激動。
如果,假如,或許……原惜白真的可以看到他,那他可以做點兒什麼?
楚歌胡思亂想著,思緒完全散發到了天邊去,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想法漫過了他的腦海,一個個浮現起來,又被他一個個的踢飛,到最後也沒有理出來什麼思緒,直到他終於恍過神來,看著監控螢幕。
那上面除了活動的保鏢和阿姨,就根本什麼都沒有。
哦,或許還是有的,這個時候,坐著觀察著電子屏的原惜白。
楚歌分明站在原惜白的身邊,他甚至一抬頭就能夠看到高處羊皮燈裡藏著的那個攝像頭,然而,呈現在電子屏中的,卻什麼都沒有。
原惜白一直坐在那裡,不聲不響,不言不語的盯著那一塊巨大的電子螢幕,就好像想要從那上面盯出來一朵花兒來。
“不對,不對……”他喃喃道,“怎麼會沒有呢,怎麼會看不到呢?”
如同自虐一般,他開啟了另外一臺膝上型電腦,放出來了另外一段錄影。
在看到車輛失靈、摔出山路、飛快的墜|落下懸崖的時候,楚歌就轉過了身去。
那段記憶實在是太過於慘烈,如同在心臟上戳了一個傷口,他不想要回憶。
但是他不想要看,卻有人逼著自己看。
他聽到了自己身後的動靜,那原本聽不到什麼聲音,除卻人悠長平緩的呼吸,但漸漸地,那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他聽到了胸膛劇烈起伏的聲音,原惜白在大口大口的喘氣。
於是楚歌轉過身去,看到自己跟著救護人員上了救護車,隨著關閉上的車門,徹底的消失在了畫面裡。
然而監控屏上,依舊空無一物。
他看著坐在那裡,滿眼不可置信的原惜白,終究是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只是痴心妄想呢。
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被看到。
但是原惜白不曾死心,在第一天晚上過去後。他又一次盯住了那塊電子屏,彷彿不看出個究竟來就決不罷休。
他自己未曾察覺,阿姨卻憂心忡忡。
前段時間是失眠、囈語,常常出現幻覺,好不容易見著精神好些了,怎麼現在這個時候,又生出了這麼些古怪的毛病啊?成天的拉著窗簾,不要見到陽光,拒絕所有推他出去散步的建議,眼下又這麼不吃不喝的盯著電子屏……
那自然被告知了李應,第二天李應就跑過來,氣喘吁吁,又無可奈何:“原哥,你說你安裝這麼多個攝像頭,到底是想要監控誰啊?”
原惜白有些疲倦,終於道:“辛先生。”
李應聽了他答案,簡直是嚇了一跳:“原哥你開什麼玩笑呢,辛總他不是還躺著嗎?”
原惜白搖了搖頭,他看著電子屏,聲音是有些疲憊的:“你們看不到他……現在,我也看不到他。”
李應想了半天,狐疑道:“原哥,你真的相信聞迎的那套說法啊,辛總是‘撞客’了什麼的。”
原惜白道:“不然呢?”
只是嘗試了各種方法都得不到結果,不免讓人覺得身心俱疲,但原惜白有好些次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相信那並不是錯覺。
李應本身認識的發小裡有神神叨叨的,但是他自己一直都不相信這些,看到原惜白這麼深信不疑,不免乾笑了兩聲。
原惜白不自覺想起來那段錄影,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我的手機呢?”
李應說:“……當成證物收起來了。”
原惜白道:“我想要看一下。”
李應“啊”了聲,說:“那好,原哥,明天我給你帶來啊。”
楚歌有些奇怪:“他要手機做什麼,他平時又不打電話?”
系統說:“……當然是看那天發生了什麼啊楚三歲,你靈魂離體久了,智商也飛走了嗎?”
楚歌:“………………”
第二天李應就把手機帶了來,原惜白開啟後,終於看到了那上面的簡訊。錄影中一直都看不清晰,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真正正的看到。
他的手機是有密碼的,但除了他自己、李應,恐怕再沒有人知道密碼是什麼。
不,還有一個的,那串密碼的主人。
那幾乎是倏忽一瞬間,密碼鎖就被解開了,除卻辛幼寧,根本就不做他想。
還有螢幕上的稱謂,惜白。
很少會有人這麼喊他了。
除卻偶爾心情好時,朝著他,微微帶著笑容的辛幼寧。
原惜白看著李應:“你就沒有一點兒懷疑?”
李應幹乾巴巴的說:“原哥,我是唯物主義者。”
原惜白的目光很是無語,李應特別想:“原哥,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小,經不起嚇的。”
原惜白說:“那你當時還不是把電話都接了。”
李應十分哆嗦,差點沒有哭出來。
原惜白卻笑起來:“你到底害怕什麼呢,就算真的……已經不是人,那也不會害你。”
楚歌介面道:“只會禍害原惜白。”
但此刻含著笑的原惜白和哆哆嗦嗦的李應都聽不到。
隔了幾天,李應帶了一面銅鏡和硃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