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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真假李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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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真假李瑜

又過了一日,惜日好了許多。

晚飯後,三哥尚在宮裡未回,四哥卻來了。大哥今日才辦完差事兒回京,先來看了她才又忙著與二哥一同進宮尋三哥去了。反倒是四哥今晚有空過來。這一陣子事情繁雜,自他們幾人認為兄弟,一直也沒時間好好聚上一聚。

四哥也有時日沒來了,聽說也是在忙漕運的事,看來這次漕運的事情似乎頗為棘手。

聽說她生了病,自城外剛回來的大哥一進城就先命人送來了許多名貴藥材和滋補品,足足三大箱。再加上二哥、四哥這幾日派人送來的藥材和滋補品。當飯吃也夠她吃上一年的了。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其實是著了“春風十裡香”的道,著實令她汗顏啊。

仰天自問,她無才也無德,卻好命的認了四個哥哥。幾位哥哥對她的厚愛,令她慚愧,想起自己對他們的欺瞞,心中更是無盡的悔恨。雖然常常提醒自己,要鼓起勇氣與他們說明一切,可這勇氣剛鼓了起來,一想起當初五人同睡過一張床,還有自己女扮男裝的動機和後來三哥為了救她險些喪命於箭下的事情,勇氣便陡然降了三分。雖不斷告誡自己要坦白不能再欺騙下去了,可一旦冷靜下來想想又有些後怕,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拖得一時是一時。

四哥今晚,異常的容光煥發神采熠熠,滔滔不絕的與她講了許多趣事,都是最近發生的,有些事近日來京城裡已傳得沸沸揚揚了,只是她一直足不出戶,所以才不知道。

最近,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與漕運之亂有關。

據說,江湖當中,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鹽漕兩幫幫主,最近因漕運之事又重出江湖了。

四哥八卦的說,那位幫主俊美非凡比龍茗尤為過之。

一句話炸的惜日和小雙子面面相覷,不禁暗道:傅津誇大其詞了吧?很難想象,這世上還會有比龍茗更美的男人,那會是怎樣的男人?即便是想象力最豐富的人也想不出來,就如當下的惜日和小雙子,聞言後左思右想,抓頭託腮,也想不出來會比龍茗還美的男人到底長成什麼樣子。無奈之下,小雙子得出一結論:“那還是男人嗎?”惜日也得出一結論:“那還是人嗎?”

傅津的回答是無比堅定且誠懇:“絕對是個人,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痴情的男人!”

“痴情?”田雙問。

“何以見得?”惜日問。

想象當中,痴情二字和這樣的男人聯想在一起,必然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惜日和小雙子都聚精會神的等待傅津說下去。

傅津不負眾望,接著說倒:“這位幫主雖有仙人之姿,也正值盛年,頭髮卻已全白了,聽聞是因思念已逝夫人之故。”說道此,不盡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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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如二人所期待的精彩,但短短一句話,已道盡了那位幫主的痴情。

小雙子聞言突然嘆了口氣,想起了那天晚上一直仰望小姐寢房的明郡王。感慨神傷道:“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令那樣的男人思念到白頭?唉……果然,再厲害、再優秀的男人,最終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聞言,傅津詭異的瞄了一眼瑜弟身後一臉神聖而悲憫的小雙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暗忖:這樣的表情,不適合小雙子!不適合!

惜日卻深深被小雙子的話觸動,微微怔愣,暗歎:一生一世,唯求一人,永不相離,只願相守至白頭。如若天不從人願,偏要拆散,那便只有苦苦思念,即便未老先白頭,也算有生之年,與其相守到了白頭。人生在世幾十年,一個女人求的不過如此。

忽而之間,惜日想到了龍茗,心中莫名一陣煩亂,微微黯然。

屋內一陣沉默。

傅津見狀,乾乾的笑了幾聲,道:“瑜弟,別像個娘們似的,那樣的男人人世間能有幾個,你,我都做不到,別想了,我說件高興的事,大家一同樂和樂和。”

“什麼?”一聽見“娘們”這個詞,惜日陡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傅津似乎想起了什麼特別興奮的事,有些手舞足蹈:“索閣那小子快不行了,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十幾日前突然得了一種怪病,一病不起,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聽說只有等死的份了,唉……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要英年早逝,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搶那塊地,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傅津一副惋惜和感慨的表情,他明顯惋惜的不是索閣就要死了,而是惋惜自己當初何必與一個很快就要死的人爭搶一塊地,耗了多少心神呢,多不容易啊,還沒爭到手。感慨自不必說了,自然感慨的是索閣這麼快就要死了,唉,活該啊。

惜日一聽,小心的問道:“四哥,襲郡王,他的病狀?……”

“他這病狀可奇了,所有大夫都查不出是何病因,只是吃不下去東西,吃什麼吐什麼,已經十幾天了,聽說已經處於彌留之際,快不行了。”

啪……惜日的手上的糖酥掉在了地上,碎了。與田雙下意識對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吃什麼吐什麼,不用說,春風十裡香……

索閣與她一樣中了春風十裡香!惜日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高興的是,索閣也中了春風十裡香,肯定有他受的。她這幾天的罪沒有白受。

擔憂的是,索閣如果真的因此而喪命,卻並非她所願。

聽四哥之意,索閣的症狀已過了十日,想來應是與她同一天中的春風十裡香。這麼說,那個瓷瓶定是被索閣拾去了。

春風十裡香,初中此藥時不會有任何症狀,除非聞到其他味道,尤其是飯菜香……十日過了他還未恢復……而且已進入彌留,他定然不知道春風十裡香十天會自然而然的好起來,也不知道其實可以堵住鼻子吃些清淡些的食物。

普通人如果十天沒過吃東西,還一直嘔吐,任是鐵打的,也快到極限了。

即使過了藥勁,十天不吃不喝人也會被折磨得快不行了!

這該怎麼是好,索閣如果真的因春風十裡香去了,不知道該笑他自己太倒黴,還是該責備自己這一次玩過頭了?

傅津這時道:“唉……不管怎麼說,大家同朝為官,我也得去他府上看上一看。”

惜日聽四哥前半句時,還納悶四哥怎麼突然變成了不計前嫌的仁義君子?可一聽到後半句……“順便看看他是不是真不行了,如果是真的,京郊別院的那塊地,我得提前下手收了,好多人都盯著那塊地呢。”原來四哥是惦記著索閣那塊地,索閣那塊地確實好。不過,索閣若是因為其它原因不行了也倒罷了,如果是因為春風十裡香,不行!不行!她還沒恨到讓他死掉的地步。

“四哥,你什麼時候去襲郡王府?能否帶上小弟一同前去?”惜日問。

“你去幹嗎?”四哥疑惑問道。

“咳……那個,聽說襲郡王的妹妹凝香郡主是個絕色美人……”惜日心虛答道。

傅津一聽,眼神無比曖昧:“嘿嘿,瑜弟,那有什麼問題,為兄帶你同去,不過要委屈一下瑜弟了。”

“沒問題,只要能一睹美人風采,委屈一下算得了什麼。”惜日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哈哈,瑜弟果然深得我心。哈哈……”傅津大笑道。

見傅津大笑,小雙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又一臉憂心的看向惜日。

第二日,也顧不得自己還有些虛弱,惜日打算與傅津同去見索閣。

田雙再次勸道:“公子,你現在的樣子見襲郡王恐怕不妥,你身體還虛弱,而且萬一被識破。”

“顧不得了,小雙子,我雖厭惡索閣,但不能這樣平白害死他,於我良心不安,我會小心從事,再說索閣現在已處彌留,想必無大礙,反正我長得像田惜日也不是什麼秘密,四哥早就知道,你不必擔心。”惜日道。

“是,小姐萬事小心。只是,襲郡王已經……小姐你打算怎麼救他?”

“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見機行事了。”

襲郡王府。

整個王府氣息低沉,似乎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第一次來襲郡王府,一路上粗略觀感,與三哥的府邸大為不同。一進門兩側俱是參天大樹,看樹幹粗壯程度,似乎已近百年。入府後一路青石鋪道寬闊平坦,絲毫不覺蜿蜒曲折,兩側也有遊廊、偶爾可見其後小園中的假山礫石,卻絲毫不見亭臺樓閣小橋流水。

惜日始終低著頭,無心欣賞王府景緻,一路上總擔心自己來晚了……

她緊跟在四哥身後,進了索閣居住的內院。一入院中,抬頭就見一株梅樹,此刻尚未開放,應是寒梅。

管家先去屋內通報。

惜日與傅津在外等候,惜日暗道:管家進去通報,難道說,索閣醒著?如果索閣醒著那說明他還沒事,但她這麼進去,不妥。她現在可是女扮男裝啊,雖然瞞過了三哥他們,但畢竟是經過一系列策劃的,如果這麼突然進去見索閣,索閣肯定會懷疑她,而且在這個時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不一會兒,管家出來躬身引傅津入內。

她本也有些猶豫不想進去,但心裡總有些放心不下,索閣現在是已恢復,還是苦撐著?總要看上一眼方能安心。只是她這身裝扮……有些棘手。不過,索閣現在定是躺在床上,她或許可以偷偷看上一眼。如果他沒事,她立刻退出來。

惜日正猶豫間,管家已領著傅津進了索閣的寢房,惜日硬著頭皮在後面跟著

按身份,惜日到這裡就要止步了,只能在外候著,但她是跟誰來的呀,是跟京城當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混世魔王傅津!傅津根本不管這些,在管家對惜日橫眉冷目,左瞪右盯,甚至用手扯惜日袖子時,突然回頭一眯眼,冷冷的說了一句:“不成體統,磨蹭什麼?!”管家便只得不情不願的退到了一邊。

惜日低頭走進了外室,在外室與內室的入口之間停下,躲在布簾之後。偷眼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竟首當其衝看到立在索閣床旁的一人,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因為那敏感無比的人也側目向她這裡看了過來,那種狩獵的目光,似乎已穿透布簾,對她一覽無餘,甚至連她身上穿的男裝也在他的目光下粉碎了……

天啊!已經五年了,這傢伙還是一樣對女人的目光非常敏感!想必在她剛剛一進屋就……完了,現在逃肯定來不及了。

五年前,他與人打賭輸了,從此一去塞外再沒回來,一轉眼已經五年了,田雙對他仍舊念念不忘,她女扮男裝之時,田雙叫她公子順口極了,她偶爾就在想,田雙是不是下意識把她當作另一個人了?

五年來,好多次她假冒他的名諱到處招搖撞騙,不對,是行走江湖。他應該早知道了吧?

惜日正要靜悄悄的逃之夭夭,剛回身貓著腰跨出去一小步,就聽屋內有人說道:“美麗的姑娘,躲在布簾後面作什麼?是見到我害羞了嗎?”

與此同時索閣正向傅津介紹道:“津兄,這位是蘇州李三公子,李瑜。”

惜日猛然瞪大了雙眼,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飛離這裡。

惜日定住腳步,以極為奇怪的姿勢緩緩回過頭來,本來她躲在布簾後面好好的,但因剛剛想要悄悄逃走,回身貓著腰邁出了一小步,偏就是這一小步,讓她半個上身露在了外面,此刻一回頭……剛好與內室三個男人的目光直直相對!這一刻,從傅津的驚訝,到索閣的驚疑,再到蘇州李三公子李瑜的驚呆,惜日在好一會兒都忘記了要挺直腰板,回身去面對。

靜默……還是靜默……直到索閣的一聲輕笑。

這一聲輕笑,就像突然有一根針扎在了惜日身上,驚得惜日猛然跳轉身來,直直衝向李三公子,背對傅津,側對索閣,緊緊握起正牌李瑜李三公子的雙手,聽起來像是激動,實則顫抖的對李三公子激動萬分外加顫音的說:“李兄,又見面了,你叫李瑜我也叫李瑜,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哈哈,哈哈……”惜日邊說,邊對李三公子擠眉弄眼。

李三公子邪魅一笑,三分風流,三分瀟灑,還有三分邪惡,再加最後一分明顯的調戲。一抬手,搭在了惜日的肩膀,聽起來像是親熱,實則十分誇張地說道:“啊呀,這不是小李瑜嘛,我們真是有緣啊!到那裡都能碰到……哈哈,哈哈……”

嘿,嘿,惜日點頭外加諂媚討好的笑著。

傅津看不到惜日神情,但索閣卻看得一清二楚。今日見田惜日男裝打扮,他才確認,兩年前的竹林少年原來真的是田惜日。一抹笑容在索閣臉上不斷擴大。這個田惜日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有趣,聲音竟然可以變化,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的表情,見過易容之術,或許他也會懷疑自己認錯人了。

就在這時,惜日肩膀上的“蹄子”突然被人抓開,扔到一邊。惜日如驚弓之鳥回頭一看,傅津一臉陰冷,與往日的他大不相同,正在驚恐四哥不會已經懷疑她要當場逼問她了吧……就聽傅津冷冷對李三公子道:“瑜弟的肩膀是你隨便能碰的麼?”惜日一怔,李三公子面色剛變……就聽傅津突然大吼了一聲:“我還沒碰過呢!”

啊?惜日和李三公子面面相覷。李三公子眼中明顯疑惑著“哪裡來的瘋子”。惜日不禁尷尬陪笑。有些心虛的軟語勸道:“四哥,我看襲郡王也沒什麼大礙。”惜日回頭看了眼索閣,就見他臉色蒼白略顯虛弱,卻仍趣味盎然的看著自己,不僅更加心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繼續道:“我看,我們還是走……”

“不行!”傅津突然大聲道。

“為什麼?”惜日心驚肉跳。

“你不是最恨別人把你當女人嗎?這小子剛剛把你認作女人,他必須當場向你道歉!”傅津怒視李三公子。

惜日正左右為難,卻聽李三公子淺笑道:“這位兄臺,誰說我剛剛說的是她了?”

嗯?二人同時疑惑看向李三公子。

李三公子卻一抬下顎,示意眾人看向內室入口,眾人一看,卻見有個女子婉約的站在布簾旁,不是別人正是凝香郡主。

惜日頗為感激的看向凝香,暗歎,幸好她來了。

凝香看到她時,上下打量,明顯驚疑了片刻,卻未動聲色。惜日暗忖凝香郡主果然有大家閨秀風範,比自己強多了。

惜日剛剛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可就在下一刻,傅津突然衝到了凝香郡主面前,伸手一扯,從凝香郡主身上扯下一物,冷聲道:“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身上?!”

不只凝香郡主愣住,就連索閣也愣住,他看向惜日,惜日卻看向傅津和凝香。凝香又驚又喜。

凝香問道:“這個玉佩是你的?”聲音中似極力壓抑卻又控制不住似的仍有些微微顫抖。

但看傅津神色,惜日暗自奇怪。

四哥一向是見到美女就暈頭轉向,神魂顛倒的,今兒不知是怎麼了,凝香這等大美女站在他面前,他偏偏冷著個臉,很不痛快似的,不僅不主動老實的回答美女的問題,還硬巴巴、惡狠狠的追問人家:“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身上?!”。

凝香也不在意,還有些興奮的追問:“玉佩真的是你的?!”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只知道問這兩句。在旁看著的惜日都忘了還處於十分驚險的處境了。

“我問你,這個玉佩為什麼會在你身上!”傅津不耐煩的再次問道。+激情

凝香終於回答:“是惜日姐姐她不小心掉的,王兄拾到了,我見玉佩上刻著……刻著……”後面的話,凝香忽然羞澀起來,垂下頭去沒有繼續說下去。

傅津回頭看向了惜日,眼神中流露質疑。

那種眼神,讓惜日恐慌!

四哥傅津是最信任她的人,以往,無論她說什麼,四哥都不曾懷疑絲毫,無論她做什麼怎麼做,四哥從來都認為是對的,即便有時候是錯的,到四哥這裡也是對的。

這樣的四哥,頭一次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想當初,自己欺騙明路幾人時,也曾受過這樣質疑不信任的目光,可當時雖暗暗害怕,卻也不曾有絲毫的混亂,每一件事依舊能夠泰然處之,冷靜異常。今日卻不知是怎麼了,四哥如此看她,讓她覺得控制不住的恐慌和害怕!她怕四哥懷疑她,怕四哥不相信她,更怕四哥恨她。她很怕很怕。

這個玉佩是四哥與她一起逛街時掉的,四哥後來問過,她撒謊說沒看見,四哥自然信了,再沒追問。所以她以為這個玉佩只是一個普通的佩件,不重要。不曾想,此刻凝香突然之語竟然令四哥對她起了疑,看來這玉佩一定不是一件普通的佩件,再加上現在這樣詭異的情形,說不出的一團混亂……

若在以往,這並不是什麼難題,面對傅津這樣的人,惜日能輕鬆面對。

可如今卻已不能,在四哥這樣的目光下,第一次,巧舌如簧的田惜日變得無言以對,腦海裡沒有理由、沒有藉口,只覺心口一陣刺痛,痛得她頭暈目眩,卻仍舊願意直挺挺的承受四哥對她所有的質疑。

是她錯了,一直都是她錯了。

李三公子暗中打量幾人,剛欲開口……

就聽傅津忽然似斷定了什麼,大聲說道:“你肯定認錯人了,他不是你們認識的田惜日,他是我的兄弟。”

聞言,惜日驀然抬頭,感動與悔恨交織在眼中!

索閣驚訝的看向傅津。搖了搖頭,微微一嘆。

李三公子,驚訝的望向傅津,眸中閃過異彩,像是發現了什麼稀有物種……

凝香吃驚的望向傅津,又仔細的打量起惜日。

此刻惜日像是插上了一雙翅膀,身輕如燕的飄到了傅津身邊,輕輕拉起他的手臂,暗啞著笑道:“四哥,我們走吧,好嗎?”

傅津頷首道:“襲郡王,失禮了,你好生養病,在下先行告辭。”

索閣提起精神回道:“在下身體不便,恕不遠送了。”

“告辭。”

“請。”

傅津、惜日正要離開,凝香郡主卻有意攔住了去路,咬著下唇道:“你還沒告訴我,這個玉佩是你的嗎?”

傅津一挑眉,道:“是又怎樣?”再未理會,帶著惜日離去。

臨出門時,惜日稍稍回頭,目光撇見李三公子正用他慣用的扒衣狩獵目光滿意的凝視著在他放肆的目光下已滿臉羞紅不知所措的絕色美人凝香郡主……暗道:三表哥,謝謝了。

回去的路上,他二人棄車步行,惜日走在四哥身邊,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感動。四哥信任她,無論怎樣,四哥還是信任她,就像是信任大哥、二哥、三哥一樣信任著她。‘兄弟’這個詞在她心裡不停迴盪,讓她驕傲,讓她感動,也讓她更加的悔恨。再也忍受不了良心對自己的譴責。是時候了,勇敢的說出一切,面對一切!

正把勇氣打得足足的時候,四哥突如其來的一番話,令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子驚掉了一半,四哥說:“瑜弟,凝香郡主是個美人吧?”

惜日奇怪回道:“是啊,不只是美人,還是個絕色大美人。”

“咦,那為什麼剛剛我沒有感覺呢?”

“嗯……這個……”她也不知道,而且也很奇怪啊。

傅津思索片刻,突然大喊了一聲:“啊!”,猛然轉頭看了惜日一眼,惜日也正奇怪的回望,傅津慌忙撇過臉去,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惜日見狀關切的仔細凝神靜聽,隱約聽到四哥說:“難道我真的喜歡男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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