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必行獨自面對三位頂尖高手的圍攻,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雙眼中神光湛湛,像是有蘊含了兩顆火熱的太陽。
言必行背部拱起,一聲低喝,雙拳後發而至,迅速而極快的,雙雙打在了兩人的兵器之上。
然後可怕的拳勁聲,啪啦兩聲響起,振起了滿地的牆灰。
灰塵之中,鄭東來感覺到了一股兇猛拳勁透過刀身傳來,只覺得手中的刀像是砍在了一座堅硬至極的山石之上,震的雙手都在發麻,並且執行在刀上的真氣,頓時遇到浪潮,直接把他的小溪流給攪得天翻地覆。
一時之間力有不逮,再次後退。
說來鄭東來只覺得這一仗打得是一點都不酣暢淋漓,之前被動抵擋祝駁一劍隔世,他霸刀以強碰強,被聲勢最強的一劍隔世給打得很久都回不過氣來。
如今又是遇到拳勁更為霸道的言必行,也是走的剛猛路子,這一次又是沒打贏,再次被整個拳印給震飛了出去。
但是,和鄭東來完全不同想法的是君不讓。
他覺得自己太倒黴了,先前一劍衝著自己而來,這一拳明顯也是要衝著自己來的。
鄭東來被剛猛拳勁震飛的同時,言必行的左手一拳,卻是陰柔化勁,他的龍槍頓時在這一拳下,像是刺入了無邊的深海之中。
槍尖的鋒銳真氣,只深入了幾丈,就被磅礴無邊,如水之柔的力量,吞沒殆盡。
顯而易見的,面對三位高手的圍攻,言必行儘管武功臻至化境,依然沒有絲毫的大意之心。
直接以最剛猛的拳法,震退了最具有威脅性的鄭東來,然後以陰柔化勁擋住了自己這最為強勢的一槍。
就是算準了他受了傷又瞎了一隻眼,目前還不能適應以一隻眼睛攻擊,是三人裡,威脅排名第二的選手。
言必行沒有採取先攻擊吉莉,而是搶佔先機,先把自己給打得傷上加傷,不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去適應一隻眼睛的視野。
吉莉的紅纓槍在到來時,言必行已經能夠從容的揮動雙手,兩手交替出拳,一拳打在槍尖,直接令紅纓槍槍桿都被巨力打得彎曲。
然後接連兩拳,一柔一剛,將吉莉這位武道神意完全不及他的攻擊,打得四散開來,最後一拳紅纓槍直接彈飛,吉莉這個主人也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像是炮彈一樣,彈飛落入後方的北蒙城裡。
拳勁再變化,只見言必行立即扣住君不讓的龍槍,連綿真氣不斷衝擊著君不讓的周身穴竅大關。
鄭東來再次出手,確實瞬間,三個人影從翡煙輦旁邊衝過來,擋住了他。
鄭東來怎可甘願一敗再敗,早就蓄力了最強刀勢,一口巨大的刀刃浮現天空,鄭東來大吼著,這一次的真氣是真的像是賽車出動一樣,瞬間就衝到了最頂峰。
但是他的耳朵裡,突然聽到了一聲聲短暫而急促的洞簫聲,原本飛騰到巔峰,不可不發的真氣,竟然出現了剎那的斷層。
“不好!”
心裡的不安剛出現,圍攻的三位都是精明透頂的人物,立即捕捉到了瞬間的缺陷,然後藉助這個剎那,瘋狂出手!
玉修羅真氣平平,但是付現的內功卻是連鄭東來也得忌憚的,然後又是王神機這位苟到極致,但實際高的可怕的陰貨出手。
霸刀天來的一招終究沒有使出,並且自己已經被三位拖住了支援君不讓的時機。
言必行抓到時間差,既無後顧之憂也沒有再留手的餘地,以自己高出君不讓的內功真氣,強行封住了君不讓周身大穴,後者頓時淪為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面。
言必行像是做了一件小事,魁梧身軀逐漸的靠近翡煙輦,手裡提著已被俘虜的君不讓。
中途中,吉莉再次哭喊衝了上來。
但是如今的局面,她又怎會是言必行的對手,直接又是一拳被轟飛了出去,像是一隻斷線紙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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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必行退回到翡煙輦旁邊,於此同時,三位玉京城高手也不絲毫停留,捨去鄭東來抽身飛退。
靜默守護在了翡煙輦旁邊。
傷人擒人,在言必行到來之後,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
翡煙輦內的祝駁眼看著事情的發生,心裡對言必行的警惕更上升了一個檔次。
當初他初來琉璃,完全把對方想得太過簡單,如今自己回想起來,不禁也是渾身發涼,還好言必行沒有真正完全懷疑過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話,自己當初一定已經涼透了。
還好,如今只要不是露出真正的馬腳,言必行應該也不會與自己為敵的。
鎮定了些心神,他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像是早有預料。
“麻煩侯爺,送我們一程。”
君不讓周身大穴已經被封住,近乎是只有眼睛能眨動,能呼吸之外,就連點頭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回答問題了。
玉京城眾人不管君不讓願不願意,反正行館館主已經再次帶領著啟程。
鄭東來也沒時間去探查吉莉的傷勢怎麼樣,趕忙跟著。
就在此時,城中剛到北蒙的君能忍,看到了天空中被俘虜的君不讓,心裡的不安感覺更加濃烈。
他急忙高聲喊道:“放下我父親!”
但是行館館主輕功高絕,鄭東來也沒有聽到,一行人追逐之中已經消失在了層層的屋簷之中。
君能忍剛想要駕馬追出去,城牆內的一個破敗屋子裡,吉莉破開了周圍的阻擋,渾身是血的模樣,擋在了君能忍的面前。
“小侯爺,侯爺性命無礙,你千萬別衝動。”
君能忍也不是傻子,特別是身份與地位不懂,想事情也就全面。
知道玉京城不可能殺了君不讓,就像極道皇朝也從來沒有真正組成力量去殺一個魔門門主一樣。
這是一種默契平衡。
如果被打破,那就將是極道皇朝舉國大戰之時。
這樣等級的大戰,極道皇朝目前不會去主動挑起,玉京城也不會。
因為兩邊都還沒有做出充足的準備。
北蒙邊境築起的城牆,延綿數萬裡,而且,在北蒙城區域內,更有三千紅羽軍如銅牆鐵壁封鎖著邊境。
紅羽軍一刻沒有怠慢,然而卻還是躲不過幻樂門的手段,放進北蒙城一個言必行。
這是這一次,極道皇朝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變數。
因此才有君不讓被擒。
“五冠侯在此,送玉京城主出關!爾等莫要有其他心思,不然五冠侯定然當場羞愧自盡!”
玉修羅陰柔不男不女的聲音迴盪在玉門關。
關內所有邊疆士兵,還有紅羽軍頓時大驚失色。
在有條不紊而保證速度的情況下,一個又一個重型軍弩車已經調轉了方向,更有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整齊統一拉開了弓弦。
弓弦繃緊的聲音,讓人聽得心驚膽顫。
翡煙輦懸浮在玉門關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那重型軍弩車,產自鎮異司器備,為極道皇朝重型殺器,如果五輛軍弩車指揮得當,門主級別的高手,也必將重創。
而面前的玉門關內,隨便一看,就有著不下三十輛,就連言必行也必須承認,自己恐怕也討不了多少好。
此刻所有邊疆將士都抬頭看著頭頂前方的翡煙輦。
“真的是侯爺!”
有紅羽軍的統領認出了被言必行抓在手裡的五冠侯。
一時間已經是悲憤欲絕,“所有人準備!射殺玉京城狗賊,救下侯爺!”
玉京城眾人頓時心裡一寒。
言必行卻是淡然自若,像是拎著小雞仔一樣把五冠侯舉在前方。
“諸位將士,立即放下武器!讓他們走!”
鄭東來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身影急忙的趕到了玉門關城下。
舉起手上的玄鐵牌,“我乃鎮異司武備統領,此為軍備令牌,守城軍聽令,莫要動手!”
這般說著,玄鐵令牌被鄭東來扔向城牆。
兩位統領,一位是玉門關守將,一位是三千紅羽軍的統領。
檢查完令牌之後,兩人對視一眼。
玉門關守將立即下令:“收箭!”
刷刷刷!
令行禁止的玉門關邊疆士兵,收箭的速度和拉弓的速度一樣,整齊而又迅速。
紅羽軍也不甘的收起了武器,他們皆是臉色悲憤的看著上方的翡煙輦。
如果他們的目光中的怒火可以變成真正的火焰,那必將讓這個冬季的寒風,都變成熱浪!
言必行看了下方的玉門關守將一眼,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守將冷冷回答:“本將夏雲帆!”
言必行點點頭,沒有說話。
鎮異司軍備,果然領軍將領人才濟濟。
這位夏雲帆他日,也必然不會是池中之物。
“走吧。”言必行說道。
行館館主點頭,然後緩緩的漫步在虛空。
這一日的翡煙輦,玉京城主在一萬守軍的目光下,堂而皇之的從頭頂掠過。
所有人的目光盯著翡煙輦,像是被人一腳踩在臉上的屈辱感,充斥著這些熱血男兒的心。
車輦經過玉門關上,君不讓的身軀落下,做自由落體運動。
鄭東來趕忙飛身上去,接住君不讓。
夏雲帆冷聲開口:“放箭!”
滔天箭雨,遮蔽天空,雪花在半空炸裂。
軍弩車發出可怕的爆炸聲,一根根手臂粗細的弩箭,箭頭為猙獰的四邊菱形,在半空後,每根弩箭分解出五道弩箭,極快的射出。
行館館主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致。
在衝破音速的瞬間,四周的聲音通通被甩在了身後。
翡煙輦,如一道虹光,消失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