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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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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啊!”似乎劉臻說的話完完全全勾起了“巨人”的回憶,已經徹底失去了身為人最後的一絲理智,整個身體徹底改變,不斷的吞食周圍的樹木,汲取養分,骨骼“咯咯”作響,肌肉密度逐漸增大,身材不斷生長,完全變為一個怪物,隱隱有突破的趨勢

“我明白了,放心吧劉臻,只要還保留著人類最後一絲的尊嚴,我就會將這個孩子從地獄的邊緣拉回來。”周戰自信的笑著說道,隨後直接衝向“巨人”。

“變身系能力嗎?好巧我也是,不死鳥。”突然間,周戰沐浴在金色火焰之中,一點一點的生長出火羽覆蓋在皮膚之上。

“去死吧,人類。”“巨人”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依靠著滔天怒火,本能的揮拳進攻。

然而周戰的速度異常的輕巧靈活,巨人那‘緩慢的’攻擊根本達不到周戰,因為他可是‘化門’、‘體門’雙覺醒,而且‘化門’變身系的能力給周戰帶來了火焰,強大的自愈能力,還有短暫滯空的滑翔能力,以及高靈活性的速度,再加上肉體上的進化,周戰展現的速度恐怖到肉眼很難捕捉。

“巨人”胡亂無差別的攻擊著周圍環境,劉臻好在早已被周戰送出戰場,未被波及,只見周戰急速的圍繞著“巨人”移動著,身上的火焰也隨著高速移動的氣流不斷升高,熾熱的火焰形成的火龍卷席捲而來,撲向巨人。

“不死焰火!”

“螻蟻,豈敢傷我,巨石皮膚。”周戰進一步激怒了“巨人”,一層層的石化皮膚覆蓋著巨人體表,只露出兩個眼睛再外面。火焰根本無法傷及石化後的“巨人”。形成了僵持的局面,“巨人”沒有任何辦法跟上週戰的速度,周戰也傷害不了“巨人”分毫。

“哎,只能用那一招了。”周戰突然加速衝向“巨人”,直接改為近身對打,眼見對面上前送死,“巨人”一拳接著一拳打在周戰身上。

“沒吃飯嗎?用點力氣。”周戰口中鮮血噴湧而出,一旁的劉臻是完全看傻了眼,明明可以打個五五開,自己家導師非要上去送人頭。

“巨人”惱怒的瘋狂用拳頭砸向周戰,地面上被砸出無數衝擊波產生的裂紋。周戰被打的完全不成人形,“巨人”怒吼著心中的怨氣,捶胸頓足,宣揚著自己無敵的氣勢。

下一秒,突然,原本金色的火焰突然加深,極高的溫度瞬間將地面的樹葉雜物融化燃燒,就連周戰石頭都飛速的融化,恐怖的溫度哪怕是隔著幾百米,劉臻都連連出汗,感覺就像是潑水後的桑拿間,人間熔爐。

“你小子,可別小看人了。”周戰身邊帶著劇烈暗黑色的火焰,直接衝向“巨人”,僅僅一拳就把他的外邊一層鎧甲打成融泥,連石頭都化為熔漿。周戰越打越兇,竟是靠著肉搏,死死的壓制住敵方。

眼見鎧甲已經被打爛,巨人也是完全不虛,兩個人就這樣貼身肉搏,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著,“巨人”的氣勢是越大越弱,周戰是越大越兇,挨著最毒的打,反而越打,體力氣勢越強。

“巨人”是完全被周戰打的有點怕了,想逃離這個眼前這個怪物。周戰哪能隨他的意,依靠速度粘著打,各種各樣的組合拳,雖然每一拳都只打掉一小快岩石鎧甲,但耐不住拳多,硬是把岩石鎧甲打出一個大洞。

“暗炎拳,給老子跪下認錯。”這一拳打在已經失去鎧甲保護的“巨人”身上,瞬間打的巨人踉踉蹌蹌的跪倒在地,險些被打的神智不清。

“無恥的人類,明明你們那樣對待我,我恨啊,憑什麼老天把力量給了最虛偽的人類。”

“說道好像你不是人是的,捱打,認錯。”

“捱打。認錯。”周戰每一拳都要帶上這一句。硬是打的“巨人”只能弓成一團,用手臂護著腦袋,然而周戰只打腹部,也不帶太多的火焰,但是每一拳打再上面都是結結實實,打的“巨人”只能鬼哭狼嚎,低頭求饒。

“你小子知道錯了嗎?錯在哪?”

“我沒有錯,我憑什麼認錯,錯的明明是這個世界,阿媽那麼善良,憑什麼就該遭受屈辱,憑什麼就該受那群壞人的言語羞辱?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們還好好的活著,享受著豐富的食物,住在乾淨的房子裡?憑什麼?我不甘心!”

“你小子,你現在做的事情和當初他們對待你的有區別嗎?恃強凌弱,偷雞摸狗,我呸。”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只是懲罰他們,懲罰而已。”就像是被人戳中心思,“巨人”還在找著藉口為自己辯解。

“我來告訴你,該怎麼活著,好好的做個人,靠自己的雙手,去做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過去的傷痛記憶中,走出來,才是你對得起你媽媽的唯一方式!”周戰看著死性不改的“巨人”,一股腦的把想的話全部都吼了出來,一拳打的“巨人”捂著肚子,吐的一地家禽血肉,緩緩的開始縮小體型。

野孩子看著遍地的血色,掙扎的哭道:“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忍著屈辱,憑什麼我要看淡別人給你帶來的傷害?”

“憑什麼?就憑你阿媽對你的好,你也應該明白,這個社會中不僅僅只是痛苦,生而為人,你一味的活在痛苦煎熬中,看不開,你只會順了別人的意,作為一個畜生活著,毀了自己的人生,看看,你現在和野外的畜生們有何分別?”

“有區別!有區別!我是人,我不是畜生,他們才是畜生不如!他們!他們才是!”

“這會知道自己是人了?剛才還一口一個人類?學著畜生的口吻講話?”

“你你你!啊~我不甘心。”

劉臻眼見戰鬥結束,看到周戰那一點都不會安慰人的樣子,倍感無奈,只好拖著傷腿,走了過來。

“鎮龍村,那間泥瓦房是你家吧?”

劉臻突然提到的泥瓦房深深的刺痛了野孩子,抱著頭在地上翻滾的嘶吼:“娘,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讓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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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怎麼了?”周戰疑惑的問道,一個泥瓦房就把剛才死鴨子嘴硬的野娃子整成這樣?

“我估計他是做錯事了吧,最後被母親趕了出去。”

“先捆起來吧,交給當局。”周戰無奈的聳聳肩。

劉臻突然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道:“喂,大叔,你不管錢鑫了?”

“對了對了,錢鑫,走走走,快帶我去找他。”

“我這個樣子你也不背我一下,趕緊叫直升機上面的人下來撒。”

“這裡山林茂密,他們下不來的。”周戰無奈的看了一眼天上的直升機一眼。

最後,劉臻在這裡看著被困得結結實實的野娃子,周戰飛快的喊了一路,也幸虧昏迷的錢鑫,也在中間甦醒了過來,剛好聽見周戰大叔的呼喊,回聲叫住了大叔,然後大叔扛著錢鑫火速的跑了回來。

最終,這場大戰落下帷幕,安全組及時到來,開始著手處理戰鬥痕跡,錢鑫被送往最近的覺醒者急救處,進行手術,周戰押送著野娃子送到有關當局,劉臻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就開始去詢問鎮龍村的關於野娃子的事蹟,結果獲得了不得了的資訊。

劉臻來到了髒髒破破的泥瓦房前,曾經的院落早已破亂不堪,旁邊種下的梨樹上卻開滿了梨花,眾所周知,梨花是每年3月前後開花的,而現在,院子卻出現了奇觀這家人所種植的一顆梨樹竟開出了潔白秀美的梨花,令劉臻驚奇不已。

梨花的花語:純情、純真的愛、永不分離、潔白無暇。

“原來如此。”劉臻突然感受到院子的過往,跨越過時間,看到了那一天,那天野娃子的母親重病,一心想著母親的野娃子偷了欺負過自己的那戶人家一隻雞,野娃子的母親當場就看懂了孩子的心思,憤怒的打掉雞湯,將野娃子趕出門外,本想是懲罰懲罰野娃子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傷心之餘重病加重了,野娃子的母親癱倒在門前,用盡人世間最後的力氣咬破手指在木門後,寫著:媽媽原諒你了。門外野娃子跪在地上,拼了命的敲門,求母親的原諒,哪裡會知曉門內的母親早已離開這個滿是痛苦的凡世,野娃子只當是母親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那天夜裡,雷雨交作,野娃子涕泗橫流,雨水打在這個苦命孩子的臉上,門裡母親的手指就在門縫處,母親臨死前最後還想摸一摸自己的孩子。

“娘,我走了。”天亮了,跪在雨水中一整夜的野娃子,心神具毀,在門前狠狠磕了幾個響頭。血液夾雜著淚水印在門前,野娃子渾渾噩噩的走了。

再之後,野娃子,連續三天都在院子裡期盼母親打開門。

三天,大門始終緊閉。這一次,野娃子真的走了。

再之後,屍體散發的臭味引起了周圍村民的注意,村民們撬開反鎖的大門,只見野娃子的孃親早已去世多日,村民們被門後的景象驚呆了,之前路過的村民聯想到這幾天野娃子跪在門前,還以為是孩子犯什麼錯,生那麼大的氣讓孩子呆在門外三天三夜,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村民們為野娃子的孃親舉辦了葬禮,就葬在野娃子自家的院落裡,梨樹邊,哪怕是之後村裡拆遷,村民們仍聯名上書,保留下這片院落房屋。

之後的幾年裡,野娃子也見到了母親的墳墓,野娃子很想進家裡再看一眼,但是想起那日母親緊鎖三天家門,野娃子,就站在門外,輕輕的撫摸著門框,邊頭也不回的走了,這個可憐的娃子,就這樣沉浸在自責中,渾渾噩噩。

這門裡門外的一步竟如此艱難。

劉臻忍不住眼淚,這突然覺醒的能力,竟讓劉臻久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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