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生死大戰
老石人，是陸道人見到過最為強大的一個敵手，即使神墓世界的天道，怕也難是這個老石人的對手。
在老石人的力量面前，天算個什麼東西，還不是一巴掌的事，開天闢地又算什麼，開出來的天也是被一巴掌解決的事。
即使是陸道人的諸天無道，如今也只是與老石人的手掌拚了一個兩敗俱傷，陸道人的手掌甚至也完全粉碎。
不過他本是道則之體，一個手掌被粉碎，心意一動，也就生長出來了。
這是大羅金仙的神妙，而不像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老石人的手掌乃是石體，破損了會出血，肉身也會乾枯。
陸道人是沒有血液的，他就是道！
“你們是欺我體弱病殘嗎？”老石人王者的面色低沉無比，那是發怒的前兆：“我能好好的活下來，自是有道理的……”
“那是……”
遠處，諸神震驚。
老石人王者那顆頭顱上，石質髮絲間竟有數十根灰色長發生出，雖然非常的稀疏，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可思議，血肉之軀的肉身才有的髮絲怎麼會在他的頭顱上生出？！
石發間數十根灰色的長髮，那種陰沉的灰色隨風而動，在這一刻竟然有些刺眼，非是光彩刺痛諸神眼目，而是妖異的髮絲本身，讓人深感震驚。
石人王早已失去血肉，怎麼會生長出常人才能擁有的髮絲？
難道他的身體裂痕過多，傷勢過重，跌落下王者境界，難以保住石體了不成？但這怎麼可能！聽老石人的話語，這分明是他的強大倚仗。
血肉再生……一瞬間，諸神都有了這樣的聯想，但太過匪夷所思了，走上石人路後，怎麼可能還會長出血肉呢？從來未曾聽聞過。
“人老了，長出來幾根頭髮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這些祖神，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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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道人悠悠開口。
他自然知道石人頭上長人類毛髮的意義，不過出言損一損還是不打緊的。
“是啊，兩個體系合一，力量就強大了麼，不見得。”
珂父非常的從容，平淡而坦然的面對這可怕的老石人，彷彿沒有看到那隨風而舞的數十根妖異的灰色長髮。
“有骨氣，很自信，但事實很殘酷，你們不妨試試看。”
老石人顫顫巍巍，“昔年，我與五大石人王者之一，也就是你的祖上，都曾經進行過巔峰對決，更遑論是你，儘管出手！”
老石人的話語越發凌厲，被一個後代天驕強者擠對，老石人王動了殺意。那雙如螢火的石人目，像是兩團鬼火一般，流轉出綠油油的陰光。
“恭喜老祖宗，以石人王體開始在無人祖神的道路上邁步前進，兩種修煉道路齊頭並進。”
在這一刻，垂立在旁的無上祖神恭謹的賀喜。
諸神此時才明白，老石人為何生出了髮絲，他修成石人，卻又走上了無上祖神的道路，看樣子修為精進了不少，才會有此體貌變化。
這是一則駭人的資訊，同時也讓眾人振奮無比。
“咚”。
老石人一步邁出，直接從第八十一重石臺階降臨到了第七十二重石臺階上，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掌，向著下方拍去。
雖然看似隨意一按，但是一個黑色手印，像是閃電一般落了下來，下方七十二重石臺階猛烈搖動，這種力量足以粉碎祖神！
“龍行天下！”
珂父揮手間打出一道赤光，猛烈震動，竟是一條條血色的祖龍，在這一刻龍吟震動九天，逆空而上。
“轟”！
劇烈大碰撞，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將九十九重石臺階下方的諸神全部掀飛。
絢爛的光芒，震動各方世界。第一次試探性出手，就已經震動諸天，在場所有人全部變色。
“翻手為乾，覆手為坤，翻轉乾坤！”
老石人王發出了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聲音，低沉與陰森的異常可怕，頭上那稀稀疏疏的幾十根灰色長髮如成精了的妖魔在瘋狂舞動。
他打出了神通，而非石人最強大的戰技！
乾坤翻轉，天地顛倒，全都在那一隻乾枯的手掌覆蓋下，如蓋世厲鬼的手爪，向著陸道人抓攝而去。
黑雲翻湧，陰霧滾滾，遮天蔽日，無盡煞氣，震動萬界，打碎了時間的連續！
“元之道劍！”
陸道人行走在虛無間，一柄道劍爆發億萬神光，將漫天黑雲橫掃一空。
道劍黑爪驟然相遇，這一刻混沌瀰漫，天地動盪，強大的氣息甚至傳遞到了諸天萬界，連天界，九州之地都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有洪荒天界的巨頭伸出神念，卻驟然大變，被激盪的力量覆滅了那些神念。
陸道人瞬退億萬平行大世界，而石人王的黑爪之上，亦有絲絲鮮血流出。
即便他已經是石人王，也難以承受陸道人道劍之切割！
不過，他的實力還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即便是道劍也沒有將他殺死。
往日裡，陸道人道劍所過，殺一切祖神如屠狗，今日，卻是受到了阻礙！
他第一次遇到了可以匹敵他諸天無道的力量！
“九九歸一，千古萬界！”
而在此刻，珂父更是大喝一聲，打出了這震古爍今的神通，蓋世神通掃殺，可謂神威震古今，舉世難逢敵，實在強大到了極點。
“砰”！
老石人王被逼倒退三步，終以石體相迎，乾枯的雙手，根根都如鐵條，五指齊張，對準千古萬界神則。
“轟”。
千古萬界，神光照耀古今，撼動過去與未來，凌厲無匹，震動的老石人王，枯瘦如柴的軀體不斷搖晃。
“咚”。
畢竟這是石人王者，他以佝僂的軀體猛力一抖，神輝貫穿天地，一下子破滅了千古萬界神則，將珂珂的父親震飛。
但是同一時間，他自己那枯瘦的石體也發出了“喀嚓喀嚓”的聲響，從前那些裂痕全部崩開，滲出石人血。
老石人王受傷了！
被陸道人與珂父所傷！
雖然不致於死，卻讓諸神震驚。
“咳……”
老石人王佝僂著軀體，咳出一口血跡，身上暗傷————那些裂痕，慢慢癒合，他俯視下方的珂爸與陸道人，聲音低沉無比，道：“我真的小看了你們，竟震開了我的暗傷，不簡單……”
老石人王的眸子中綠油油的光芒大盛，他一步一步向下邁來，在六十三重石臺階上駐足。
在這一刻，老石人整個人近乎狂暴了，頭上那幾十根灰色的髮絲狂亂舞動，低沉的聲音如鬼哭神嚎般，滾滾震動，久久迴盪：“心念之力，無相無形，誅殺人王，屠戮神王，滅絕魔王，殺殺殺殺殺！”
可怕的魔音，令九十九重石臺階下方的諸神險些神識崩潰，這根本不是針對他們的，完全是針對珂父與陸道人的魔咒，但依然讓他們感覺到了驚悚與毀滅的懼意。
尤其是最後的幾個殺字，簡直就像是魔音貫腦，無法躲避，無從抗衡，如果針對一人，簡直無法想象，不被滅殺豈不是逆天了？
這老石人王雖然身有暗疾，石體不如億萬年前堅固，但畢竟在無盡歲月前就已經屹立在強者之林的絕頂巔峰。
珂父根本不可能保留，全力出手，他在這一刻晉升到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口中語音輕緩，但卻清晰傳遍天地間，那可怕的殺音也未能全部將之壓制。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念無心，大術無咒，無我無物，無界無源，無法無天，無無無無無！”
這簡直是針對老石人王而發的蓋世神術，完全是針鋒相對，但卻不是珂珂的父親有意為之。
不得不說他天賦超絕，冠古絕今，完全是在最為危險的時刻，被逼出來的，悟出了這樣一種註定震動六合八荒的無雙神術。
而陸道人在這一刻，只是簡簡單單說了八個字。
“諸天無道。”
“無法無天。”
八字神則，透露著一個“無”字，任何不屬於陸道人同意的神則，這一刻，都變成了無。
陸道人同意的，則是有。
有和無，成了天地的唯一！
一切不可視，一切不可聞，一切不可感。
舍我之外，一切皆無！
三種“無”撞擊在一起，諸天萬界似乎都無聲湮滅，這種無形無相，無界無源，物我皆失的可怕交鋒，超越了一切，這是最為可怕的大戰。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或許是一刻鍾，或許是億萬年，早已經混沌一片的場中漸漸有了一個“有。”
老石人王佝僂著軀體，立身在那裡，無數的石人血落在石階之上，可以推測出，他的暗傷又崩裂了。
而陸道人與珂父所在的地方，成了一片無。
“老祖宗。”
異界祖神露出欣喜之色。
“他們逃走了！”
老石人王沉沉開口，幽綠色的眼眸似乎要覆滅一切。
“真是玩大發了，此人不在你我之下。”
而在洪荒天界，陸道人與珂父躺在天界的大草原上，悠悠開口。
“天上地下最帥的我，又怎麼可能這麼死去？”
珂父依舊是一副雪白的模樣，望著天，發出酷酷的聲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