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六心裡想著,下一秒,一根黑色的繩子一樣的東西悄無聲息的纏上了張文六的腳踝。
“我屮艸芔茻——”張文六慘叫一聲,就感覺右腳腳踝一緊,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瞬間,張文六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明白了為什麼會一直心神不寧,原來這七樓裡面,隱藏著這麼一隻怪獸!
因為在《釜山行》世界裡呆的時間太長,熟知的劇情也發生了嚴重的偏差,什麼坦克喪屍、蜘蛛喪屍、大頭喪屍,這些原本沒有出現的生物,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
眼下又出現了這個奇怪的生物。
黑色的觸手拉扯著張文六的腳踝,飛速拖向七樓病房深處。
雖然不知道病房裡面是什麼東西,可張文六覺得,肯定不會是什麼善茬。
他伸手抓住樓道旁邊的不鏽鋼欄杆,雙臂用力。
吱嘎嘎——
黑色觸手的力量太大,居然讓不鏽鋼欄杆都扭曲、變形。
即使是服用了強化藥劑的張文六,雙臂肌肉賁起,不鏽鋼鋼管都被他捏扁。
嘭——
兩相拉扯下,不鏽鋼欄杆終於不堪重負,直接斷裂。
張文六想要再抓欄杆,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色觸手將自己拖向更遠處。
唰——唰——唰——
衣服和地面的摩擦聲響起,張文六的後背和屁股在地面上滑動,都快冒煙了。
眼看逃生無望,張文六一咬牙,將手中半截不鏽鋼管插進黑色觸手。
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文六似乎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嚎,只是這聲慘嚎並不是出現在現實,而是處在另一種赫茲的存在。
黑色觸手吃痛,驟然鬆開。
張文六得到喘息的機會,顧不得屁股上的灼熱,爬起來就往外面跑!
不管病房裡的東西是什麼,都不會是自己能夠招惹的存在!
僅憑一根觸手就能打的自己毫無還手之力,鬼知道那裡面會不會有更多的觸手。
果不其然,張文六的反擊和逃脫,彷彿激怒了病房裡的存在。
幾乎在同一時間,十幾根黑色觸手同時激射而出,猶如子彈,飛速向張文六飛來。
聽到身後的破風聲,張文六回頭一看。
亡魂皆冒!
“媽呀——”
他慘叫一聲,頭也不回,以百米十一秒的速度往前逃竄。
可惜那些觸手的速度更快,而且這些觸手好似長了眼睛一樣,緊追不捨。
張文六頭也不回,眯著眼睛開槍掃射。
啪啪啪——
他瘋狂的扣動扳機,也不管有沒有打到觸手,總之開槍就對了,起碼能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
也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幾發子彈打出去,還真給他打中了。
黑色觸手韌性十足,力道驚人,但是在擁有強大動能的子彈面前,還是不夠看。
子彈輕易的打斷了黑色觸手,斷裂的傷口處,立即湧出一大股粘稠的黑血,彷彿被挖斷的油管,在往外冒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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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六此舉,徹底惹惱了病房裡的存在。
唳!
黑色的觸手好似狂風中的柳條,上下翻飛,一瞬間便追上了狂奔的張文六。
一根黑色觸手纏住了他的腰身。
呃——張文六悶哼一聲,運動的慣性加上突然停止的力道,差點沒將他從中間勒斷。
“我幹霖娘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張文六扯的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手槍應聲落地。
就這一下,張文六覺得眼前一黑,五臟六腑都快被震散了。
可越是這種生死關頭,張文六就越不敢暈過去。
放棄抵抗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可他骨子裡有一種韌性,就是那種死了也得從敵人身上咬一塊肉下來的狠勁。
張文六一口咬在舌尖上,舌尖的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他從腿上抽出了闊爾卡刀,想要斬斷黑色觸手。
可黑色觸手纏在腰間,根本用不上力。
“MD,左右是個死,拼了!”張文六眼神之中露出一股狠厲。
刀光一閃,直接斬向自己的小腹。
嘭——闊爾卡刀斬在黑色觸手上,居然沒有斬斷。
張文六眉頭一皺,剛才這一刀,好像砍在了橡膠輪胎上,還有股輕微的反震之力。
“真是邪了門了!”
張文六不信邪,直接拿刀開始鋸。
噗嗤——在張文六鍥而不捨的拉扯下,銳利的刀鋒終於劃破了黑色觸手外壁,一大股黑色粘稠的血液瘋狂湧出,滋了他一臉。
張文六可顧不得噁心,手中的闊爾卡刀都拉出了殘影。
崩——的一聲輕響。
在張文六不懈努力下,黑色觸手終於被從中切斷,斷掉的觸手掉在地上,神經性的抽搐著。
可不等張文六高興,更多的觸手直接纏繞住他的四肢。
“我艹,天要亡我!”
捆綁的魅力就在於,不管你是如何力大無窮,一旦四肢被繩子綁住,那真是神仙也難逃。
譬如島國的捆綁,技術就是世界一流嘛。
張文六此刻的心情,就跟島國那些被捆綁的非常優秀的女人一樣。
無助。
可憐。
想反抗卻反抗不了。
“早知道,這頂原諒帽戴了就戴了,”張文六痛苦面具都出來了,“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
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五肢被捆的他,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似乎是勝券在握。
那東西也不急著把張文六往回拖,而是戲耍般的慢慢拖拉。
滋啦——滋啦~滋啦~
長長的走廊上,只剩下張文六的屁股與地板的摩擦聲。
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似魔鬼的步伐。
張文六的嘴巴並未被堵上,他可以呼救,請求樓下金珍熙他們過來救自己。
但是他沒有。
就他們那三瓜倆棗的戰鬥力,來了也是送死。
他的腦海裡閃過了自己小時候,因為遲到被老師罰站,想起了夏天去河裡洗澡,差點被淹死;還有第一次學做飯,不知道怎麼開啟煤氣灶……
往事一幕幕,如放電影一般在眼前閃過。
我真的要死了?
張文六心裡升起一股絕望,沒想到自己做了這麼多,有了如此多的技能,卻還是陰溝裡翻船。
這就像古龍小說裡寫的那樣。
不管你是什麼樣的高手,喝了毒酒也得死!
一想到自己即將身死在這個電影世界,張文六又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TMD,TMD,我不能死,我還沒嘗過沈容魚那小釀皮的味道呢!”
“還有她宿舍的雲舒淺、王潔、維羅妮卡彭薩雷娃,這些女孩子我都沒有嘗過。”
“就這麼死了,我不甘心!”
可任憑他如何掙扎,都只是徒耗力氣。
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
張文六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額頭上青筋暴露,身體更是扭成了麻花,黑色觸手依舊毫髮無損的拖拽著他往病房裡面拉。
不知道過了多久。
張文六見到了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場景。
甚至就連掙扎都忘記了,整個身體瞬間僵住。
這是一間足有一百四十多平的超級豪華單人套間病房。
房間裡裝修講究,但已看不清原來的面貌。
因為到處都是乾涸的血跡,還有一些人類的內臟,糊滿了牆壁、地板、天花板和窗戶。
在房間的正中,病床上,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