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慧?你等一哈,我給你開門。”程勇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捲簾門拉起,“來的夠快的。”
劉思慧叫了聲“勇哥”,然後說道:“我和老劉接到老呂的電話,立即就趕來了,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當她看到店裡的黃毛時,問道:“他是?”
張文六站起身,伸出手笑道:“你好,彭浩。”
“原來你就是彭浩?”劉思慧看不上張文六這個黃毛,手也沒伸。
張文六上下打量她一眼,覺得這個劉思慧的確很頂,難怪程勇控制不住自己。
良家+風塵氣,哪個男人能頂得住?
不過張文六知道,這個世界裡面,每個人都是可憐人,都有自己的辛酸故事。
程勇被老婆綠了,離婚,兒子還要被帶到國外去,家裡剩下個生活不能自理的老父親。
誰都看不起他。
劉思慧,女兒患上白血病,丈夫丟下她就跑了,音訊全無,而且從劇中看,婆婆、娘家人沒一個靠得住,她一個女人,只好下海跳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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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受益也是一樣,身為魔都土著,本應該生活幸福,奈何得了白血病,妻子剛生小孩,他想死又不敢死,長年忍受做穿透的痛苦,生不如死,家裡也被他給吃垮了。
幾個人裡面,也就牧師情況好點,看樣子是個有家底的,不過估計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黃毛嘛,少年從家中跑出來,家裡人都以為他死了,他也好多年沒回過家。
這五個人,各有各的悲慘生活,都是一地雞毛。
劉思慧看了一眼店裡的情況,“勇哥,大白天的,怎麼還關著門?”
程勇不好說把錢借給黃毛,轉移話題,說道:“今天找你們來呢,一是盤點一下,二是想讓老劉你跟阿三那邊聯絡一下,正好你不是會英語嗎,你跟他們說,藥我已經賣完了,我希望能拿下代理權。”
劉思慧瞥了一眼黃毛,湊近程勇耳邊道:“你瘋了,這事怎麼能當著外人說?”
程勇被她搞得耳朵癢癢的,也學著她的樣子,咬著耳朵:“沒事,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
劉思慧詫異的看了張文六一眼,“怎麼,要跟我們幹?那事先可得講清楚,上了這條船,大家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出了岔子,都要進去坐牢的。”
張文六擺擺手道:“大姐,別誤會,我不是來加入你們的,我是來跟勇哥借錢的,現在錢已借到,我就不耽誤各位發財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到了門口,轉身看著屋內四人:“各位,奉勸一句,見好就收,咱們山高路遠,後會有期,拜拜!”
張文六留給四人一個背影,瀟灑遠去。
劉思慧人都傻了,“勇哥,他說借錢,借什麼錢?”
張文六一走,呂受益就活躍起來了,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劉思慧瞪著眼睛,下巴差點掉下來:“一張借條,就借給他十萬塊錢?你們這也太土豪了吧,萬一他拿著錢跑路了怎麼辦?”
程勇撓了撓雞窩頭,“哎呀,你別說了,我正煩著呢,總之,希望這小子言而有信,不去告發我們,否則我們四個,有一個算一個,都得進去坐牢。”
劉牧師在胸口畫了個十字:“GODBLESSUS!”
有了這十萬塊錢,張文六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做生意最需要什麼?
有人說是頭腦,有人說是點子,有人說是商機,可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字——錢!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有理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多少大佬的回憶裡面,都是在講第一桶金的故事。
就算是被稱作白手起家的東哥,那啟動資金也是女友拿出來的,要不然“東”的前面怎麼會有“京”這個字。
張文六拎著10萬塊去了銀行,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戶辦了一張存摺。
自己是魂穿,銀色戒指沒有跟過來,這麼大一筆錢放在身上,很容易被偷。
回到鐵皮房。
屋內的酸臭味讓人心煩欲嘔,他強撐著來到自己的床鋪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浩哥,你要走了嗎?”嗓音雖然沙啞,但是卻帶著一股子溫柔。
張文六回過頭,只見自己對面床鋪的下鋪,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孩。
這女孩他認識,叫葉小慧,是個川妹子,去年來魔都打工,進了一家黑工廠,據說是加工塑膠輪胎之類的,幹了不到半年,就病倒了。
去醫院一檢查,說是白血病。
她一個女孩,不遠萬里來到魔都,跟家裡很少聯絡,掙的錢全都寄回家補貼家用。
聽葉小慧講,她家裡還有兩個弟弟,三個妹妹,全靠她一個人在外打工養活。
就算是得了病,她也沒停下,繼續打零工。
可白血病這東西,畢竟是癌症,早期還有的治,現在葉小慧已經是中晚期,醫生說再不做手術,最多就只有半年的活頭了。
葉小慧現在是白天出去打零工,晚上幫別人縫補衣服,一個月也就掙2000來塊錢。
除去寄回家的1500,她只給自己留五百,交房租、吃飯、買藥。
白血病人最容易感染病毒,什麼感冒發燒,都是小事。
這幾天吃了黃毛搶回來的阿三格列寧,葉小慧的病情好了一些,可長期營養不良,讓她看起來頭髮乾枯,皮膚蒼白。
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是五官很有型,有立體感,她的鼻樑很高,很挺,據說還有點西亞美女的血統。
只是她實在太瘦了,一米七的身高,體重居然只有90斤。
而她的雙臂,已經是皮包骨頭了。
張文六點點頭道:“是,我準備去做點生意,屠宰場的活,我給辭了。”
葉小慧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從後背抱住了他:“浩哥,你真要走嗎?我不想讓你走。”
兩個在異鄉漂泊的年輕人,寂寞、冰冷的心很容易湊到一塊,這或許不是愛情,但能夠互相取暖。
葉小慧怕他這一走,就是永別了。
張文六早就習慣了她的倔強和脆弱,扶著她的肩膀,嘆氣道:“小慧,你放心,等我有錢了,就把你接去大房子裡住。”
對這個女孩,張文六不想有太多的羈絆。
人世間太苦了,不幸的人也太多了,他哪裡管得過來。
葉小慧卻不肯放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你騙我,你一走,肯定就不回來了,求求你,帶我一起走吧。”
“我可以給你洗衣服、給你做飯,晚上還能幫你暖被窩。”
出於少女的羞澀,葉小慧說這些話,是鼓足了勇氣的。
張文六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皺眉道:“你還給我暖被窩?我怕把自己硌著。”
葉小慧死活不鬆手,張文六也不敢用力,怕傷了她,最後只好妥協道:“吶,你要跟我走呢,必須約法三章。”
“沒問題,一百章都行。”
張文六低下頭,在她身上聞了聞,皺眉道:“第一件事,你賺的錢,不許寄回家了,給自己買點好吃的,把身體養好。”
“第二,我不養閒人,跟著我,就要做事。”
“第三,少說,多做,不該問的別問,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帶你走。”
張文六心裡有計劃,不違法,但是也不怎麼合規矩,如果較真起來,也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盯上。
葉小慧有些為難,“浩哥,下面兩條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第一條,能不能通融一下?”
張文六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沒得商量,你想當伏地魔我管不著,但是別在我面前礙眼,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副鬼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今天得場重感冒,明天說不定就嗝屁了,到時候,我可不想給你出喪葬費。”
葉小慧低下頭,臉色黯然道:“我知道了。”
張文六把包裹裝好,就是一雙鞋子,幾件衣服,皺眉道:“別想著偷偷給錢啊,我會定期檢查的。”
“知道了。”葉小慧氣鼓鼓的也收拾起家當來。
兩個人兩個包,租了一間不足50平米的小房子。
房間不大,但是五臟俱全,電冰箱、洗衣機、空調、燃氣灶都有,就是臥室有點小,一室一衛一廳。
搬進了新房子,張文六便開始規劃起來。
他指著客廳的沙發道:“從今天起,這張沙發就屬於你了,有沒有意見?”
葉小慧當然沒意見,跟這個小屋比起來,她住的地方連豬窩都不如,甚至連這家廁所都比不上。
張文六霸佔了小屋的臥室,一張床,組合櫃、還帶個小飄窗,看起來蠻溫馨。
“這個家需要一個女主人啊。”張文六撓了撓褲襠。
出來的時候,葉小慧還抱著她的那個破包站在客廳裡面,這也不敢坐,那也不敢碰,生怕弄髒了東西。
張文六指著衛生間道:“你去廁所洗一洗,洗乾淨再出來。”
張文六說著就出門買菜去了,喬遷之喜,怎能不吃一頓好的。
好在現在的物價,十分抗打,豬肉才三塊多一斤,十斤排骨才不到20塊錢。
各類的肉菜、牛奶、雞蛋,張文六買了一大堆,也不過才花了200塊錢,差點沒提動。
房子是一處老破小,沒有物業,也沒有電梯,總高七層,他們在五樓,502室。
張文六提著這些東西上了5樓,半條命都快沒了。
“咳咳咳——”出了一身汗,張文六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著。
這是用力過度的表現。
尤其是像黃毛這樣身體素質不好的人,做劇烈運動,就相當於是透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