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六笑著說道：“誰說我輸了？走，咱們去享受勝利的歡呼吧！”
勝利的歡呼？
雲舒淺心裡疑惑，腳下卻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她都快忘了自己為什麼來這裡了。
七八個會員將靶道盡頭的靶子圍了個水洩不通，全都伸長了脖子，彷彿是被人捏住脖子的鴨子一樣。
楊重陽將靶紙取下，又到後面的擋彈牆對比了一下，然後不敢置信道：“他不是脫靶，十顆子彈全都打中了十環，而且全部擊中了一個彈孔！”
“這也是為什麼靶紙上面，只有一個彈孔！”
！！！
？？？
楊重陽的話音剛落，現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十發子彈，打在一個彈孔上，這尼瑪不是拍電影吧？
張美書像見鬼一樣，盯著楊重陽：“楊教練，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十發子彈打在一個彈孔上，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做到吧？”
楊重陽點點頭道：“沒錯，我的確做不到，而且我也很難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槍法。”
眾所周知，子彈的行進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條拋物線。
這也是為什麼打靶的時候，教官會讓你的槍口往上抬一些。
越是遠距離，所需抬的高度各有不同。
比如打50米靶，如果想命中10環，你就需要瞄準中心上方的八環位置。
25米靶雖然距離不算遠，可也並不算近。
手槍的殺傷力也就在15米內。
它跟步槍不同，動能小、初速度小，超過了一定距離，威力下降不說，彈道也會嚴重偏移。
所以近戰手槍，超過25米，就是步槍的天下。
但張文六展示出來的槍法，已經超出了這些人的認知。
別說是25米，就是1米，你想全部打在一個彈孔，那也是相當困難。
張美書有此一問，也是正常。
“所以這一定是你看錯了，張文六不可能將所有的子彈，打在一個彈孔，其他的子彈，一定是脫靶了！”
張美書一臉期待的看著楊重陽。
她絕對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會輸給這樣一個窮酸。
也許是憤怒衝昏了頭，她忘記了想要進射擊館，必須繳納最低10萬元會費的事情了。
雲舒淺算是聽明白了，搞了半天，自己男朋友的確是贏了，而且神乎其技，十發子彈打在一個彈孔上。
她完全失態，激動地上躥下跳，"你贏了！你贏了！"
張文六心中毫無波瀾，“你說錯了，是我們贏了。”
楊重陽拿著靶紙，走到張文六面前，“先生，雖然我相信您完成了一個奇蹟，但是為了讓其他人相信，您能再來一次嗎？”
楊重陽這樣說，也是想用事實來堵住別人的嘴。
十發子彈打在一個彈孔上，如果不是憑著多年的射擊經驗，他也發現不了。
畢竟靶紙上的彈孔雖然比平常大了一些，可子彈射到擋彈牆上後，就被牆體吸收。
那密密麻麻的彈孔，根本分辨不出來，那些是張文六打出來的，那些是早就留下來的子彈頭。
其他會員一聽，也一起起鬨，"小夥子，來一個，剛才沒看著，我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絕世槍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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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書卻壓根不相信，她甚至懷疑楊重陽和張文六合謀騙他們。
“這次你別想用什麼十發子彈打一個彈孔的把戲來糊弄我們，有本事，你就打十個彈孔！”
她雖然不是什麼射擊大師，可跟著自己男朋友，耳濡目染下，她對射擊也略通一二。
雲舒淺急了，她以為張文六就是蒙的，再來一次，恐怕不會有這麼好的成績。
“喂，說好了認賭服輸，怎麼楊教練宣佈結果，你們死不承認！這不是賴皮嗎？”
“你！”張美書被噎了個半死，她掉轉槍頭，指向張文六：“你就說你敢不敢吧，如果不敢，那剛才的成績就是弄虛作假，同樣是你們輸。”
克華抱著胳膊，任憑自己的女朋友發揮。
他也同樣不信，有人可以打出十發子彈在一個彈孔上。
張文六聳聳肩：“沒問題，正好手癢，那就多來幾發。”
回到靶道開頭，張文六直接裝滿了一個彈匣，一共15發子彈。
這次他已經全無緊張之情，抬手便射。
經歷了犯罪都市的任務世界，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碰過槍了。
現在一槍在手，瞬間找回了釜山行裡大殺四方的感覺。
啪——啪——啪——
這次他沒有追求射擊速度，有條不紊的扣動扳機。
92手槍就像是他手裡的畫筆，子彈就是顏料。
第一顆子彈打在了十環的橫線上。
張美書大叫道：“你們看，他打在了九環和十環中間的圓圈上面，我就說了，他的槍法都是蒙的！”
楊重陽悶悶的說道：“打在橫線上也算10環，而且就算張先生是蒙的，那也已經很厲害了。”
呃——楊重陽一般不說哈，一說話就噎人。
張美書憤憤不平，奈何周圍的觀眾齊齊投來讓她閉嘴的目光，就連她的男友也不滿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啪——
第二發子彈，依舊打在十環的邊緣。
第三發。
第四發。
第五發。
毫無例外，全都打在了十環的邊緣，而且還是成圓形，一發接著一發，發發命中。
原本還有些議論的聲音，此刻全都閉上嘴巴。
也有人沒有閉上嘴巴，例如沉穩如山的楊重陽。
他的嘴巴隨著子彈的擊發，逐漸張大。
等到15發子彈全部擊發完畢，他的嘴巴張的幾乎能塞下一個鴕鳥蛋。
最後一聲槍響還在靶場上面迴盪，但是整個靶場卻鴉雀無聲，只有七八個會員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而遠處的靶子，原本標記著數字“10”的靶紙，已經空了一塊，是呈規則的圓形，像是被人用剪刀從中間剪了一個小圓圈。
空洞洞的，都能看到後面黑漆漆的擋彈牆。
咕咚——不知道是誰咽了一口唾沫。
隨後就是一陣熱烈的掌聲，“我艹，太牛逼了，我尼瑪不是看花眼了吧！”
“神劇裡面的燕雙鷹也不過如此了，剛才那槍打的，槍槍命中我的心巴！”
“這槍，打到讓我想跪！”
“這是什麼槍法？”
張文六笑呵呵的說道：“想學啊，我教你啊。”
這一句話，直接讓張美書二人破防。
其他的會員哪還管什麼賭約不賭約的，呼啦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大神，您收徒嗎，我想學！”
“滾滾滾，剛才還說大師是招搖撞騙呢，我看你這種人，就不適合學大師的槍法。”來人一把推開方才那人，“大師，您看我怎麼樣，從小我的家人就說我是打槍的好苗子。”
這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全都被張文六神乎其技的槍法折服。
他們不缺錢，不缺時間，就喜歡玩槍，所以才能花大價錢辦理會員，來這裡體驗一把開槍的快感。
張文六擺擺手道：“剛才都是開玩笑的，我一個窮學生，哪裡會什麼槍法，都是瞎蒙的，不過諸位如果想切磋交流，我隨時奉陪。”
眼前的這些會員，別看一個個穿著樸素，保不齊裡面就有幾個大佬。
用錢來交流，太俗，而且張文六現在並不缺錢。
錢這東西，夠用就行，不必太多。
張美書悄悄拽了拽男朋友的衣服，克華心領神會，兩個人轉身就想溜。
雲舒淺眼尖，開口說道：“嗨，學姐，別急著走啊，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克華停住腳步，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張美書轉過身，一臉尷尬道：“那個學妹是吧，這不打不相識，我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你看你弄髒了我男朋友的衣服，我們不是也沒計較嗎？”
雲舒淺笑道：“那可不行，賭約是我男朋友贏得，怎麼解決，得他說了算。”
她朝張文六招了招手，“六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