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雷昂勳爵被打得住進了ICU,維克多向大家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如果我們不殺了這個傢伙,那麼,那些已經投降我們的前風暴騎士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阿爾文不懂。沒辦法,玩褲子的子弟,就是這麼弱智。
“他們從前效忠的物件現在又活了,這可和一開始不一樣了。”
維克多掰著手指頭給阿爾文算:“雷昂死了,那些騎士沒有了主人,本來要麼就是戰死,要麼就是被處死,要麼投降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強盜,可是,現在,你給了他們重新選擇的機會。”
阿爾文馬上想起來了那句經典的臺詞:“我想當個好人。”
“好啊,去跟法官說,看他讓不讓你做好人。”這句臺詞脫口而出。
維克多:“那就是讓他們去死。”
阿爾文:“對不起,我是警察……不是,我救他們,是想讓他們活。”
維克多:“誰知道?”
阿爾文:“你是不是看過了?”
維克多:“戰敗後投降並不可怕,甚至不是最丟人的事情。可是,現在你把他們的前主人留著不殺,甚至看樣子還要放回去,那你讓這些已經投降的人,現在是我們自己人,你讓他們怎麼想?”
阿爾文不解:“怎麼想?愛怎麼想怎麼想。我救了他們還成我的錯了?加入了,就是自己人,以後我們一起打家劫舍,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多麼快活?”
維克多搖搖頭,表情甚至有些憤怒:“你怎麼可以這麼幼稚?你留雷昂一命,換來的是,這些剛入夥的兄弟信心的動搖,他們中很多人會重新思考,可能會再次叛變,重新投入到雷昂的麾下。”
阿爾文哈哈一笑:“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好辦!”
阿爾文把二百六十多人,召集在一起。
站在殳亞的手上,阿爾文看著下面湧動的人頭,這是近小三百人啊!
漢森家的少爺,前世今生都從未在這麼多人面前演講過,心情,是無比的激動。
“我……出於不可描述的理由,要讓那個叫雷昂的傢伙,再活一陣。”
聽著阿爾文扯著嗓子喊的話,下面的人瞬間安靜了,連維克多不小心放了個屁都無法掩飾,他只好羞澀地用足尖碾著地,試圖掩蓋一下那婉轉的悠揚屁聲。
阿爾文怒視他,用手在鼻子直扇:“嚴肅點!我們這演講呢!另外,你得多吃點蔬菜了!蛋白質攝入過多了!”
然後,阿爾文轉向眾人:“我們不要被這個屁打擾,我們接著說,我知道,你們從前可能跟那個傢伙關係不錯。但是現在……”
下面眾人依然靜悄悄,面上冷靜,實則內心已經滔天巨浪,都屏氣凝神,生怕聽不到阿爾文下面的但是。
“但是,你們現在已經是我的兄弟了,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一日是兄弟,終生是兄弟,為了不讓你們為難,也是為了你們不會犯不該犯的錯誤,我決定……”
眾人都在看著阿爾文,包括原來的強盜們,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阿爾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阿爾文看著下面眾人期待的目光,心裡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還是走了這一步。
“我要求你們每人都寫一封效忠書。”
“效忠書?”
“效忠書?”
“效忠書?”
……
前風暴騎士們面面相覷,只憑一封效忠書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了嗎?
他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阿爾文很滿意大家的反應,接著扯著嗓子喊道:“但是……”
眾人齊聲:“哦,還有但是。”
“你們要把雷昂勳爵身上有什麼缺點,有什麼私密,有什麼隱私,都在效忠書裡告訴我。”
一個大膽的騎士舉手發問:“什麼叫隱私?”
阿爾文很滿意有人配合他的表演:“隱私,就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比如說,他大便之後不洗手就吃東西?喜歡霸佔下屬的妻子?喜歡在商店裡買東西不給錢,還偷人家錢?”
眾人更是面面相覷了。
還是那個大膽的騎士舉手:“可我不會寫字啊!”
阿爾文簡直愛死這個一直配合他的表演的騎士了,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自己提前花錢請來的託,然後想起,自己沒有這種騷操作啊。
完了,精神有點分裂了。
阿爾文一臉高興的壞笑:“沒關係,不認識字沒關係,我可以找秘書幫你們寫,你們口述即可!”
人群中一個全身包在黑袍裡的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加里格小姐恨得牙根癢癢,她明顯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秘書。
因為這群人裡面,很少會有人寫字。
識字權與神權一樣,牢牢地掌握在聖神教手中。
普通的騎士雖然已經算是貴族了,但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上,下級貴族認字的,那簡直就像是白羊群裡面冒出一隻黑羊,不是基因突變,就是環境汙染。
於是接下來,場中立起一個小小的帳篷。
前風暴騎士們一個接一個地進入。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進去時都是一臉忐忑,而出來時無一不是面色如土,繼而咬牙切齒,痛不欲生,還有幾個心理素質差的,出來就想自盡,但卻被人救下了,但卻不知道沒死成對他們來說,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們在帳篷裡做的,不過是在一張草紙上按上自己的手印,而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字,他們則一個都不認識。
但是遞給他們紙的那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加里格小姐還是為他們做出了解答,將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清楚地念給他們聽。
甚至那些內容嘛。
我本來想詳細地在這裡說明一下,可是,因為那些字連在一起,系統都忍受不了,所以就不分享了。
你們聽說過劉備嗎?
世間所有的物種與所有可能的姿……知識,都在那近三百份的效忠書裡了。
不管人物場景如何變幻,裡面總有一個主角是不變的。
沒錯,就是我們親愛的雷昂勳爵。
所以維克多的擔憂就這樣被阿爾文輕鬆解決了,整件事情當中,唯一受到傷害的,不是還在ICU搶救的雷昂勳爵,而是手臂與櫻口都累到痠麻的那位全身藏在黑袍裡面,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加里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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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雷昂勳爵,在他的主治醫師阿爾文醫生一個神光術下,馬上便原地復活了,身體完好的像是沒有被打過一樣。
然後,他就接過了阿爾文遞過去的一摞厚厚的草紙。
做為頂級王室成員,他是認識字的,要不然也無法修習魔法。
所以他飛快地閱讀完了那厚厚的一摞效忠書,看完那些文字,還有最下面一個個他熟悉的名字以及旁邊的手指印,就算是他知道這些都不是出自於真心,他還是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噴得三丈高,讓早就等在一邊想看笑話的強盜活生生地看了一場人體噴泉秀。
在雷昂勳爵再次氣暈過去之前,他看到眼前那個一臉壞笑的阿爾文輕鬆地對他說道:
“恭喜你,雷昂勳爵閣下,你將成為我的長期人質了。真讓人期待呢!”
雷昂勳爵強撐著聽完這句話後,精氣一洩,終於暈過去了。
阿爾文高興地說道:“快看啊!雷昂勳爵,高興地暈死過去了。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