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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死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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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凡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一開始,羅凡還感到週一仙這老頭兒有些門道,否則他也不會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

但慢慢地羅凡發現,這老頭兒開始滿口胡謅,信口開河起來,所說的話也沒幾句是真的,因此羅凡感覺再聽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因此索性直接走人了。

御劍落至山中,此時正值正午,毒辣的太陽照在山中,除了些許植物外,羅凡從未見過如此荒蕪的大山,整座大山方圓幾百裡連只鳥都沒有,更別說走獸了,寂靜得可怕。

羅凡在這數百裡內的大山之中搜尋了半日,倒是發現一番奇景,羅凡發現這座大山越往東走,植物便越是繁密,而大山的西面,卻是山石裸露,甚至有些地方都見不著什麼植物。

數百裡距離對於羅凡來說並不遠,但如果說要在方圓幾百裡的大山裡面尋找一個小小的洞穴的話,著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羅凡在整座大山中,找了大半日,也沒有找到那座萬蝠古窟在哪裡。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羅凡心中也不禁生出離去之意,畢竟這一路趕來,便沒怎麼休息,又在此尋找了大半日,雖然他的身體素質超過常人許多,但也不可能因此就完全沒有節制。

夜晚的空桑山更是寂靜得可怕,彷彿一片完全沒有生機的不毛之地,行走之間,自己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就在這一片死寂之中,忽聽得遠處一聲巨響,隨之是劈啪劈啪的聲音響起。聲音漸漸密集,到了最後非但越來越響。更是幾乎連節奏都聽不清楚了,只有轟隆隆巨大雜音迴響在這荒山野嶺。

靠著一點星光。赫然望見在那遠處山背後,霍然騰起一片黑色雲氣,在這黑暗中更增詭異,而轟隆巨響便是從那發出。

羅凡眉頭一皺,就在此時,那片在空中越來越是巨大的黑雲卻已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向這裡移了移,片刻之後,彷彿從黑雲中傳來一聲刺耳呼嘯。剎那間那片黑雲竟是齊齊轉了過來

瞬間,原本星光閃亮的夜空漆黑一片,彷彿被什麼遮住了一般。羅凡只覺得一股腥臭味轉眼充斥了四周

又過片刻,呼嘯轟隆聲已近在耳邊,羅凡終於看清了那片黑雲,赫然竟是無數只黑色蝙蝠,密密麻麻,而且看著身形,比往日所見的蝙蝠竟是大了一倍不止。每一隻都張著大口,在一身黑色之中,口裡猩紅一片,猙獰恐怖。

吸血蝙蝠見到這一片數量駭人的蝙蝠。羅凡卻不驚反喜,卻原來這萬蝠古窟乃是一個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天然巨洞,直入地底。深不可測,其中寒冷陰溼。只有無數蝙蝠生於其中,據說竟有數百萬只之多。

見到如此多的吸血蝙蝠。羅凡如何不知曉,那蝙蝠騰起之處,便是古窟的入口

這些蝙蝠頗為畏懼陽光,因此只有每天夜裡才會出來捕食,這也是為什麼羅凡明知夜裡不好尋找,也一直尋到夜裡都沒有離去的原因。

只見那如同遮天黑雲般的龐大蝙蝠群,似因為聞到了生人的氣味,立即朝羅凡所在之處猛撲而來

然而羅凡卻是比它們更快,只見那黑雲仍源源不絕地從山後湧出,羅凡沿著這片蝙蝠群,很快便找到了位在山陰背陽處,有一個並不大顯眼微微向下傾斜的洞窟,蝙蝠便是從此而來。

遮天蔽日的蝙蝠群,被羅凡帶得繞了大半全,此時黑壓壓的一片如同一個巨大的口袋,立即便要將羅凡淹沒

卻見羅凡腳下劍光一閃,早已遠去無蹤

羅凡自然不會傻到跟百萬以上的吸血蝙蝠硬碰硬,雖說這種蝙蝠再多也奈何不了他,但這樣殺下去,非得殺到天亮不可

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睡他娘的一覺,第二天早晨天一亮,等蝙蝠群自己回去了,那時候再進古窟,豈不省事又省力

此時已是深夜,料來小池鎮上的客店也已經關門了,不過羅凡來時倒是見著三十裡外有一個小山丘上,山丘旁邊還有一灣清泉,倒算得上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羅凡一路御劍而行,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這處山丘之上,因為處於空桑山邊緣的緣故,即便有什麼生物,也被那無數吸血蝙蝠掠奪一空了,因此這片山丘仍是顯得有些過分地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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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凡安然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幾乎是在草地上擺出了一個整整的大字。

但這一躺,似乎袖子裡磕到了什麼東西,隨即直接一條尺來長的蜥蜴迅速從羅凡袖口中鑽了出來,嗚嗚嘶鳴著似乎在抗議羅凡打擾它的美夢。

對於這只幾乎等於撿來的便宜寵物,羅凡除了必要的餵食之外,平常也沒有太去管它,不過這傢伙最近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也不需要羅凡怎麼管。

因此羅凡也懶得理它,枕著手臂,只見一夜星空立時映入眼簾。

時值夏末,天上青龍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在偏南處的夜空,形成一條燦爛的星河,其中尤以心宿黃芒大盛。端的是無邊無際,壯麗感人。

正心潮澎湃之際,羅凡忽然感到手臂一疼,轉頭一看,只見一隻模樣古怪的蜥蜴正張開大嘴一口咬在了羅凡手臂上

唉我說你這傢伙羅凡頓時不幹了,扯開它道,老子供你吃,供你住,完了居然還咬我,真是反了信不信老子揍你丫的

只見小丑聳拉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羅凡。

裝可憐裝可憐也沒用。羅凡一巴掌拍在它腦門上,不過看著它那可憐兮兮地樣兒還是沒忍心打得太重,只將它放到一邊道。簡直目無我這個主人,下次要敢再咬我。果斷將你扔回地底去

小蜥蜴似乎聽懂了羅凡的話一般,拿著它那長著綠髮的腦袋在羅凡臉蛋旁邊蹭啊蹭地。弄得羅凡直癢癢,弄得羅凡笑也不是,生氣也不是,看著它那討好的樣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掀開衣袖,只見幾個整齊的白色牙印,經過星辰鍛體後,小丑要咬傷它實在是有些難度。

甭管小丑是不是在心理哀嚎為什麼碰上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主人,反正羅凡就是自顧自地睡覺去了。小家夥討了個沒趣,也只好縮在一旁繼續它的美夢。

一夜無話,大約在凌晨時分,一陣響動將羅凡喚醒,醒來一看,只見周圍散落了好些蝙蝠屍體,而此時的小丑,已化作一條三丈長的魔龍,威風凜凜

只見它連撕帶咬。看似笨重,卻實則靈活至極,每出一爪,至少要擊落一隻蝙蝠。短短時間內,便讓吸血蝙蝠死傷慘重

此處本就是空桑山邊緣,一小股吸血蝙蝠流落至此。已經被小丑殺得差不多了,餘下的見到黎明到來。幾乎是一鬨而散。

羅凡拍了拍它碩大的腦袋,欣然道:算我沒白養你。

這時候。卻見它吐出長長分叉的血紅龍舌來舔他的面,狀極親熱,惹得羅凡不禁連連躲閃,但還是被那長長的舌頭舔了一口,冰冰涼涼的。

得,反正還沒洗臉羅凡在湖邊舀了一捧清水,洗了把臉,此時吸血蝙蝠幾乎都已經回到古窟內蟄伏,羅凡也該前往古窟一探了。

似乎是感受到羅凡的心意,小丑凌空一躍,再次化作尺許長的蜥蜴模樣,穩穩地落在羅凡肩頭。

羅凡御劍而起,沒過多久,便已經找到了昨夜那處洞口。

羅凡還在離洞口還有五六丈遠的地方,便感覺到洞裡陰風一陣陣的吹出,拂過臉上,陰冷入骨。同時隱隱還有些沙沙聲傳來,似低語,似鬼哭,讓人心頭發麻。

羅凡倒是不怕,御劍而入,洞穴中空間頗為寬闊,卻只聞得一陣惡臭傳來,羅凡連忙掩住了口鼻,低頭一看,只見飛劍下的地面泥濘一片,羅凡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全是一大片厚厚的蝙蝠糞便

即便是羅凡這般好心性的人,也不禁眉頭緊皺,還好他不是不行進入,居然這蝙蝠糞便的厚度可以淹沒膝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那滋味絕對不會好受。

繼續向裡面走去,此時,那如妖魔低語的沙沙聲也同時大了起來,彷彿在遙遠處,又似乎就在身旁,前後左右,到處都是。

行進了一段時間,只見此處是一巨大的天然洞穴,羅凡目力極好,只見洞穴頂端倒掉著密密麻麻無數蝙蝠,幾乎根本看不到山洞的岩石。而那沙沙聲音,便是這些畜生摩擦低鳴所生。

羅凡並未管這些畜生,此時已經到了它們休息的時刻,攻擊已經沒有深夜那樣強烈了,羅凡沒必要自找麻煩。

倒是小丑衝著這些蝙蝠齜牙咧嘴,羅凡不禁輕輕拍了拍它的身體,以讓它安靜一點。

繼續前行,再向這恐怖古窟深處,更深沉的黑暗那端走去。蝙蝠糞的惡臭味越來越濃,洞頂的蝙蝠竟似無窮無盡一般,越來越多,尖牙利齒,喃喃低鳴,都在身邊呼嘯。若是一般人見到這等情性,非得發瘋不可。

又過了一段時間,蝙蝠糞便似乎終於消失了,羅凡看到了乾淨的硬地,洞穴頂端的岩石,卻有著一道紅色細線劃過洞頂,看那樣子倒似生在岩石之中的脈絡一般。

以這紅色細線為界,無數的蝙蝠都聚集擁擠在外頭,竟無一隻越過紅線,而腳下咫尺之遙,便也沒有了外頭腥臭的蝙蝠糞便。

也好在羅凡是御劍來的,否則走了這一段,鞋褲只怕都得換一身才行。

羅凡這才落下地面步行,並非是累了,而是人類的習性使然,御劍久了,總覺得還是腳踏實地安生。

這古窟又黑又深,彷彿黑暗如妖獸,張開雙臂露出獰笑,歡迎著他的到來。

黑暗中的一點光,緩緩前行。

就這樣也不知走了多遠,這個古老深邃的洞穴竟似乎毫無止境一般,雖然還一直很是寬敞,但曲曲折折,彎彎曲曲,除了大概是向地底傾斜之外,幾乎讓人分不清楚方向。

洞穴口那些蝙蝠的沙沙聲早已聽不見了,在這片黑暗中,除了羅凡的腳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也不知道已是深入地底多深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羅凡眼前,前方洞穴霍然開了兩條岔路,幽幽深深,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方,彷彿如妖魔張開的大口一般。而在道路中間,同時也是兩條岔路的中心,豎立著一塊足足有六人之高的巨大石碑分兩半倒在路口,上面雕刻著四個血紅大字,羅凡將兩塊斷碑扶正,合在一起便是:

天道在我

石質入手冰涼,就如同一塊玄冰一般,羅凡敲了敲石面,堅硬無比,只見四個字蒼勁而古樸,字型血紅,彷彿血液在上面流動一般,詭異至極。

羅凡知這四字定是高手手書,但八百年過去了,當年盛極一時的煉血堂此時已經成為一片廢墟,徹底衰落了下去。

此時正值正道興盛之際,煉血堂餘孽只怕還不敢迴歸故土,是以此時整個洞窟內半個人影也沒有。

羅凡記得左邊似乎要距離死靈淵近上些許,因此選擇了左邊通道。

這一條岔路比之剛才一路走來的洞穴,便顯得窄了許多,同時兩邊岩石突兀,尖銳叢生,唯一相同的便是周圍永恆的黑暗,在這裡,竟似乎從未有過一絲光明。

山洞深處,曲折離奇,忽爾往左,忽爾向右,忽爾直衝上天,忽爾直落地底,到後來更是一路岔道,繞得羅凡頭都暈了也沒繞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羅凡還是祭出了望氣的功夫,楞是在這錯綜複雜的洞窟中找了十來天,幾乎快把大半個洞穴繞出個頭緒來了,這才發現他要找的地方。

只見眼前是一條寬敞而筆直的通道,在這通道外邊,是一處不可思議的一個巨大空間,頭頂百丈之高方才是岩石洞頂,而腳下十丈處就是地面,前方不遠的地面上,赫然立著一塊發射著強烈光芒的巨石,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巨石背後,光亮深處,卻是一道豁然而開的巨大深淵,這塊巨石散發的光亮照亮了石洞穹頂,卻似乎無法深入它身後那深淵半分,從空中看去,漆黑一片,竟連這深淵的另一端也無法看見,只有一片死氣沉沉陰森森的黑暗。

放眼看去,只見那塊奇異發光巨石上以古篆龍飛鳳舞刻著三個大字:

死靈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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