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戟的手指,輕輕撫摸上那猙獰的傷疤,蘭貓眼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冰冷凌厲的光芒,給人的壓迫感直讓安悅想要逃離。
可是,她的命脈被拓跋戟攥在手裡,根本連後退一步都做不到。
“當年你死在我面前,今日又讓我殺了你!”拓跋戟挑眉一笑,笑靨如花般詭異妖豔,“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對我的好!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細辛,此時真的很擔心他。
要知道,自從杺爺來到主子身邊後,他就已經很少有這樣的狀態了。
但現在...藍色眸子又出現,表示他真的生氣了...
面對著如此邪肆的拓跋戟,安悅的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殺意,她是直接打了一個冷戰!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我是在生氣,我在...”顫顫抖抖的聲音,明顯的宣誓著她在害怕。
是的,害怕和恐懼。
這是拓跋戟給安悅的感覺,也是安悅從未想到過的。
對於這個樣子的安悅,拓跋戟深感覺著沒有意思。
有的人,存在只是為了一件目的而已,對於其他的...他怎麼可能會讓人參和呢?
“禁足的事情本王已經安排下去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再升是非,不然,木槿也不會被允許進來。”
講完最後的指令,拓跋戟轉身甩袖離開。
安悅好似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是她嘀咕了拓跋戟,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那個不會哭不會笑的孩子,竟然能有今日這般的本事!
從竹香院出來後,拓跋戟的眉頭就一直皺著,對於安悅的話,他倒是不會放在心上。
可他現在就是擔心,杺杺會在這個時候與他‘和離’。
畢竟這可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事情,如今拓跋瑾和拓跋瑆都已經翻不出任何浪花了,那她可就是要功成身退了。
一想到杺杺會因此離開他,他就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
“主子,宮裡傳訊息,請你進宮。”
細辛在一旁,可是受到了強烈的低氣壓。
如果不是宮裡的人來了,他恐怕要去鴛鴦樓搬救兵了。
宮中...拓跋戟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天色,今夜恐怕又難以休息了...
大殿之中,燈火高燒,光焰熊熊,但即便是這樣,在場的幾人都覺得黑暗。
拓跋戟和良王,還有幾位重臣,都是從下午被喊進宮的。
可是,已經到了掌燈,他們都還沒有見到楚帝。
這對除去拓跋戟以外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良王是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今日會不會有個結果。
而其他大臣,就是在算著,自己有沒有與太子瑾或者壽王有過關聯,他們生怕被牽連其中。
畢竟帝王的兒子能活命,他們如果被牽連,那可就真的是掉腦袋的了啊!
就在幾人各懷心思,快要把自己糾結死的時候,楚帝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走了進來。
“今天找你們來,就是先問問你們,關於太子...拓跋瑾和拓跋瑆,到底應該怎麼處置。”站在高臺上,把幾人的表情都看個清楚,楚帝這次沒有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你們都說說該怎麼辦。”
雖然楚帝這麼說,但大臣們可都不敢表態啊。
那二人就是該死,也不是他們能說的啊!
他們再牛氣,也不敢說弄死帝王兒子的啊!
一時間,大殿內鴉雀無聲。
“怎麼,都啞巴了?”楚帝掃了眼幾人後,把視線落在拓跋戟的身上,“老六,你來說。”
“太子與壽王此事,對於國,對於家,我等都沒有資格斷論。”
幾位大臣在聽到邪王的話後,對其都很滿意。
自古帝王雖然該有決斷的氣魄,但也該有些情誼在其中。
只是,就不知道陛下怎麼想了。
“哼,你倒是會說話。”
楚帝瞪了拓跋戟一眼,“老五,你來說。”
被點名的良王,早就做好了準備,往前沉著的邁了一步,而後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弒兄殺父,自是該死。”
一句話,大殿之內,都是緊張的心跳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幾位大臣都沒有想到,平日裡最為賢良的良王,開口竟然會是殺自己的親兄弟!
雖然他們謀權篡位,是該死的,可是,他們是親兄弟啊!
他們把兩位王爺放在一起,默默地做著對比。
仁君...可是他們這些臣子們都需要的...
“老五覺著,他們兩個都該死?”
楚帝平靜的語氣,讓良王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天知道,只幾息的功夫,他的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溼透了。
“父親,當日在祭壇上,他們可都是個個想要你的命啊!留著他們性命,那是在養虎為患!”
楚帝面色一沉,神態中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淒厲與冷酷,“老六,你也是這麼覺得?”
拓跋戟掀開衣袍,跪在良王的身後,“兒臣以為,囚禁便可,都是同胞的血肉,罪不至死。”
良王聽聞,眉一凜,“六弟這話說的,罪不至死?難到要他們殺了你我,殺了父親才算有罪麼?!”
真是天真,果然是上不的檯面的雜種!
拓跋瑾和拓跋瑆,哪個不想要他的命?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著做好人,真是個虛偽至極的人。
拓跋戟可不知道,良王在心裡怎麼嘀咕他的,他只接著上面的話回道:“按照良王的說法,殘害手足就該賜死的話,那昨日在祭壇上的暗器,又該怎麼算呢?”
良王一頓,不解的說道:“找到誰下的手,然後處置,這麼見到的道理,六弟還用哥哥來告訴?”
“是麼...”拓跋戟望著良王,眼神裡泛起了波瀾...
在場的人都不傻子,邪王用這樣的語氣,他們都把視線轉向了良王。
太子瑾和壽王出事了,如果那日死的是邪王,那...
“你那是什麼眼神?”
拓跋琪感覺到周圍不對的目光,心中一頓,轉頭對向拓跋戟,很是不耐的質問道:“你難到是在懷疑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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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能懷疑?”
拓跋戟勾唇深意一笑,“畢竟我若出了事兒,最大的受益人不是良王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