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衛允看了看周圍的屍體,又將曹弁打量了一下。
“曹都督,這時候想起來投降,是不是稍微晚了點?”
“而今你的人馬,都已被朕殲滅,你認為自己的投降還有價值嗎?”
自從知道曹弁在水中投毒的那一刻,差點被毒死的衛允,就從未想過放過他。
說著,衛允朝段秀一揮手。
“你去,將曹弁和剩下的南疆兵通通斬首,一個都不要放過。”
段秀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軍士喝道。
“沒聽見陛下的吩咐麼,押下去,就地處決。”
被軍士拖走的瞬間,自知必死的曹弁,高聲怒罵道。
“姓衛的,殺降不祥,你不會有好下場,本都督在那邊等著你,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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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兵士鬼頭刀的斬落,他的罵聲才戛然而止。
衛允微微的搖了搖頭。
“走,去順平。”
約莫一頓飯的功夫之後,看著順平城頭的守軍,段秀把曹弁的人頭朝城上一扔。
“曹弁已死,你們的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還不開啟城門,更待何時?”
短暫的沉默後,轟隆一聲悶響,緊閉的城門頓時轟然洞開。
衛允微微點了點頭,王劍朝前一指。
“進城。”
踏進城門的同時,他又朝段秀等人道。
“馬上接管城中防務,收攏城中所有降兵,但有異動,全部格殺。”
“徐浣,你去告訴小七,順平已經到手,他的糧草可以進城了。”
魯小七是今天下午押糧趕回來的,只不過為不耽誤衛允的計策,才藏在了附近山中。
見徐浣縱馬而去,衛允接著道。
“鄭悠,你馬上派人去紹鞏,令予塵儘快趕來,接管順平。”
能將紹鞏治理的有聲有色,予塵是個人才,這點衛允心中早已有數。
如今順平已經到手,大軍馬上就要南下平化,他再三衡量,還是決定將順平交給予塵。
鄭悠剛要離開,他又說道。
“還有,派人去玄陰城看看,若那邊情況穩定,就讓狗蛋來軍前效力。”
當日離開玄陰時,衛允生怕信州和束浪的敵軍北上鬧事,才將廖狗蛋留在了玄陰。
幾天過去了,卻還不見田翀任何的回報,衛允基本可以確定,敵軍暫時不會來了。
更重要的是如今玄陰和順平已經連城一片,南疆兵就算再想反攻,也沒那麼容易了。
天色漸漸放亮的時候,鄭悠派出的兩路信使,飛馬直奔紹鞏和玄陰而去。
衛允進了都督府,還沒屁股還沒坐熱,一條胳膊的魯小七就走了進來。
他朝衛允躬了躬身子。
“陛下,日前隋州大雨連綿,道路泥濘難行,屬下這才耽擱了押糧的日期。”
“貽誤陛下軍機,屬下罪無可恕,還請陛下責罰。”
說著,他雙腿一彎,就跪在了衛允面前。
這事衛允已經知道了,但他也沒有過於責備的意思。
“起來吧,刮風下雨都是自然之數,遠非人力所能左右。”
“所幸順平已被我軍攻破,沒出什麼大亂子,下不為例也就是了。”
魯小七感恩戴德的退下之後,衛允打了個哈欠,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城中的事有段秀他們操心,予塵也就快來了,暫時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位於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神清氣爽的他喝了口茶水,才對身邊的軍士道。
“讓段秀過來一趟。”
少頃,看著面前的段秀,衛允把玩著茶杯問道。
“城中諸事如何了?”
段秀笑了笑。
“請大哥放心,順平已全部被我局接管,降兵也盡數收編在營。”
衛允放下了茶杯,站起來踱了兩步。
“百姓呢,百姓反應如何?”
段秀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不假思索的道。
“百姓還算平靜,經過這麼久的征戰,我也看明白了不少。”
“其實這天下的主人是誰,百姓們根本不關心,他們在意的是誰能給他們一碗飽飯?”
畢竟他也是苦出身,有這樣的覺悟,也沒什麼稀奇的。
衛允自然聽明白了段秀的意思,他揹負雙手道。
“仿紹鞏例,等予塵到來,減免徭役的仁政立即推廣。”
“你方才說的很對,只要讓百姓得到實惠和甜頭,也就沒人再想去反抗了。”
段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隨後他又接著說道。
“大哥,順平歸入我國,是不是等大嫂的情報一到,就可發兵平化了?”
算算時間,楚瀟然派過來的信使,此時應該已經回到了平化。
恐怕用不了幾天,她就能再派出人手,將辨析完的情報,送到衛允手中。
衛允伸手摸了摸下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平化暫時恐怕是去不了了。”
去不了了?
段秀微微蹙眉,一副茫然的樣子。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有楚瀟然提供情報,平化基本沒有絲毫秘密可言,為什麼說去不了了?
衛允又將茶杯端了起來,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才開口道。
“你怎麼忘了,當日海邊探子來報,說曹弁派人往望疆城去了。”
“當時我分析曹弁定是去求歐克發兵救援,恐怕用不了多久,歐克的援兵就要到了。”
段秀回憶了一下,才附和道。
“不錯,確實有這麼回事,這麼說這平化一時半會還真不能打了。”
經過今天晚上一戰,衛允雖然全殲了曹弁的人馬,卻也損失了兩萬多人。
這也就意味著,就算只留兩萬人守城,他能調動的兵馬也只有八萬。
而歐克派來多少援兵,卻還是個未知數,誰都說不好。
萬一衛允率兵攻打平化,對方卻人多勢眾,從背後再將順平奪回來。
到時候南北夾攻,衛允就算想平安離開南疆國,都有些困難了。
段秀語氣頓了一下,才接著問答。
“那按照大哥的意思,我們就留在城中,等候對方援兵的到來?”
而今他們方才經歷了大戰,軍兵將士俱是乏累不堪,以逸待勞最合適不過。
衛允看了眼身邊的羊皮地圖,又沉默了一下,才皺著眉頭道。
“現在也只有如此了,我軍皆不識水性,出海作戰無異於自取滅亡。”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靜制動,等對方出現之後,再見招拆招,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都是沒辦法的事。
在順平住了兩天後的那個上午,段秀突然衝了進來。
“大哥,海面上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