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康聞言,冷笑道。
“話已說盡,想怎麼樣,你就儘管來吧。”
段秀依舊笑嘻嘻的。
“這可是你說的,千萬不要後悔。”
隨即,他朝身後一揮手。
“狗蛋、鄭悠、徐浣,你們三個過來。”
三人誰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彼此對視了一眼,這才催馬到了陣前。
就連城頭的冒康,也下意識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對方,究竟要搞什麼名堂?
段秀翻身下馬,一把抓起了地上殷邳的腦袋,又朝廖狗蛋三人道。
“來,蹴鞠。”
蹴鞠這種運動,在東衛還叫東越的時候,就已經在民間盛行。
在鷺陽時,衛允還曾忙裡偷閒,跟他們玩過好幾次。
眼見廖狗蛋三人,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段秀飛起一腳,就將殷邳的腦袋踢了出去。
見狀,冒康的頭髮,都快立起來了,他大喝道。
“娘娘腔,你敢……”
話還沒說完,廖狗蛋一腳又將殷邳的人頭,朝鄭悠的方向踢了過去。
鄭悠武藝不錯,將人頭在膝蓋上掂了掂,這才又朝徐浣踢了過去。
“接著。”
徐浣本是段秀的副將,跟這位王爺混的久了,自然也是一肚子的壞水。
他佯裝沒接到,人頭落地的瞬間,他又假裝腳下一滑,竟一屁股坐在了殷邳的腦袋上。
段秀十分抱歉的看了眼眶都要瞪裂的冒康一眼,十分不好意思的道。
“抱歉了,他就是我東衛軍中一個倒馬桶的,水平有限,見笑了。”
爬起來的徐浣非但不惱,還將殷邳的人頭,在腳下狠命的踩了踩。
“奶奶的,這什麼狗東西,滑不留手的,真讓人生氣。”
總督東衛兵馬的武威王段秀,都裝成了九人長,說他是倒馬桶的,也沒啥過份的。
說著,徐浣往殷邳的人頭上吐了口口水,這才又朝段秀踢了過去。
這一番操作下來,非但十幾萬東衛兵,就連冷眼旁觀的衛允,都露出瞭解恨的神色。
在幾人腳下四處飛舞的人頭,徹底擊毀了冒康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他厲喝道。
“傳令,全軍隨我出城,今天本指揮非要砍了這些東衛狗不可。”
轉身下城的他非常的清楚,若是讓段秀就這麼鬧下去,城中守軍的軍心很快就會散了。
指揮使大人屍骨未寒,腦袋就被人當球來踢,這事要傳出去,他們也就不用在南疆混了。
段秀冷然一笑。
“孫子,饒你奸似鬼,還是喝了本王的洗腳水,你這不還是出來了嗎?”
說著,他沉聲對身邊的三人道。
“聽著,稍後一旦見我斬了那孫子,狗蛋,你和徐浣立即率兵堵住南疆兵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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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退入城中。”
“鄭悠,只要他們攔住了敵軍,你我立時以中間突破戰術,儘快解決那些畜生。”
見三人點頭離去,不發一言的衛允,突然十分欣慰的笑了笑。
“經過這麼久的錘鍊,段秀也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
他這話剛說完,原本緊閉的紹鞏城門,立時轟然洞開。
少頃,兩軍對圓。
看著橫劍立馬的段秀,冒康的眼眶,都快瞪裂了,他冷喝道。
“娘娘腔,你給我聽好了,本指揮乃是……”
段秀卻十分不耐的擺了擺手。
“少廢話,死人是沒有名字的,來吧。”
他話音未落,長劍已然出鞘,劍光一閃,萬軍之中直取冒康的腦袋。
冒康能坐上紹鞏副指揮的位置,自然有幾分本事,他橫起一刀就擋住了段秀的攻勢。
段秀馬韁一攬,陰森森的笑了笑。
“孫子,你還有幾分本事。”
感受著雙臂傳來的痠麻,冒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此人絕不是九人長那麼簡單。
他借緩解痠麻的空子,沉聲問道。
“娘娘腔,你絕不是小小的九人長,你到底是什麼人?”
段秀知道他在拖延時間,卻也沒有揭破,他悠悠的笑了笑。
“孫子,坐穩了,可別嚇著你。”
“你爺爺我,正是東衛陛下親封的武威並肩王,段秀。”
段秀?
冷汗瞬間打溼了冒康的後背,他雖算不上博聞,但段秀的大名,他卻早已如雷貫耳。
他做夢都想不到,這扮豬吃虎的傢伙,會是那兇名赫赫的煞星。
當初歐克為進攻東衛,曾對東衛諸將詳細的瞭解過,還編了個十分嚇人的排行榜。
而這位大名鼎鼎的武威王段秀,正是榜上第一位,也是南疆諸將都不願碰見的一個。
不想今日這個煞星,竟好死不死的被他撞上,真不知是幸也不幸?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想也不想,直接就跑了。
可眼下整個紹鞏的安危,都壓在他肩上,想跑絕對是不可能的。
退一萬步講,有了殷邳截殺衛允的事,他就算想跑,段秀也不會放過他。
段秀冷笑道。
“該說的都說了,孫子,記得下輩子回來找爺爺報仇。”
說著,他長劍唰的斜指天際,眼中殺意爆湧。
“這一劍,就要你的狗命。”
冒康還沒回過神,他只感覺眼前一花,雪亮的長劍就到了他面前。
他剛覺著脖子一涼,隨即一陣冰冷的感覺,就順著神經,傳遍了他的全身。
冒康只感覺他身上的力氣,好像漸漸別抽空,他想捂住脖子上的傷口,血卻越流越多。
他的嗓子裡,不住的發出咯咯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段秀冷然一笑,隨即劍鋒一轉,就將冒康的腦袋,一劍斬了下來。
屍體還未從馬上落下來,廖狗蛋和徐晃,已經雙雙舉起了大刀。
“圍住這些南疆狗,一個都不要跑了。”
說話間,除了八萬踏雪營外,其餘的九萬東衛兵,就嚎叫著朝城門方向湧了過去。
而此時的南疆兵,還沉浸在冒康死去的陰影中,等他們反應過來,早已是身陷重圍。
段秀一見,舉劍厲喝道。
“全部殺光,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鄭悠,跟我上。”
所謂困獸猶鬥,見東衛兵舉起了兵器,南疆眾人知道,拼命的時候到了。
但東衛兵實在太多,眨眼的功夫,妄圖殺出去的南疆兵,就死了一大片。
眼看著剩下的人越來越少,剩餘的一兩萬南疆兵幾乎同時喝道。
“別打了……投降……我們投降……”
投降?
衛允眼寒如刀。
“早幹什麼去了,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