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二人離開後,衛允朝身後的人馬一揮手。
“時刻注意前軍動向,跟上去。”
很快,衛允的人馬,就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自打領了衛允的命令,裘仝一直十分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走了約莫二十裡,周圍還是平靜的厲害,哈著涼氣的他,也漸漸放鬆了警惕。
但就在此時,一聲爆喝突然順著凜冽的寒風襲來。
“站住,來人,將他們給我圍了。”
隨即,約莫兩萬面黃肌瘦的北遼人,就衝山谷兩側鑽了出來。
為首一人,是個披頭髮散、胸前斜披著一塊羊皮的北遼漢子。
此人面容雖有些發白,但卻手握著大刀,五大三粗,頗有幾分粗獷之氣。
眼見對方馬上就要合圍,裘仝想了想衛允的命令,直接高呼道。
“不好,有埋伏,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快走。”
見如此危急的時刻,手下人還在想法倒騰軍糧,他再度高呼。
“北遼人即將對我軍合圍,軍糧全部放棄,快快撤回穆州。”
反正命令是衛允下的,就是軍糧全丟了,跟他也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眼中只有糧食的北遼人,也沒有深追,那臉色發白的北遼漢子喝道。
“別管那些南蠻子,帶上軍糧,立馬返回應遠。”
奶奶的,忍飢挨餓這麼久,今天終於能吃上頓飽飯了。
同時,他的心中也在不住的暗笑。
人言衛允的兵馬,是如何如何的強悍,今日一見,也就是一群軟蛋。
只要衛允沒了這近十萬擔軍糧,他的五六十萬大軍,很快就會土崩瓦解。
一旦將其徹底殲滅,他們就能揮師南下,毫無阻礙的進入東衛。
如此,拋開被貝鉞的賞賜,至少以後都再也不用為吃飯犯愁了。
說話間,同樣興高采烈的北遼人,已經將裝載軍糧的大車全部接管。
正當他們準備奏凱回城的時候,一道如同霹靂般的大喝,瞬間從天而降。
“圍住他們,一個都不要放過。”
這聲音帶著幾分陰柔,不是從邊上圍堵而來的段秀,還會是誰?
與此同時,段秀和蘇烽的三十萬人馬,也將兩三萬北遼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死冷寒天的,段秀也沒有廢話,直接招呼手下弓箭手放箭。
遮蔽半個天空的羽箭,狂風暴雨般激射而下,不到一時三刻,所有北遼人全部斃命。
看著滿地的屍體,段秀冷然一笑。
“就這,也敢號稱什麼精銳,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傳言北遼騎兵天下無敵,今日一見,也就那麼回事罷了。
說話間,衛允帶著二十萬人,也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事情已經結束,他也沒什麼廢話。
“段秀,馬上命軍士們換上北遼人的衣服,帶上軍糧,準備出發。”
半個時辰後,見眾人準備停當,段秀開口道。
“大哥,我帶人去應遠,你和蘇烽領大軍遠遠的跟著。”
他看了眼天色,將夕陽已漸漸不見了影子,他才繼續開口道。
“今夜三更,我趁其不備開啟城門,你們順勢殺入城中,應遠彈指可破。”
從身手的角度來講,確實沒人比他更適合這個差使了。
衛允凝眸點頭,嘆了口氣,才沉聲道了聲保重。
段秀卻絲毫不以為意,招呼眾人動身後,就爬上了馬背。
見段秀的人馬走遠,衛允才朝身邊的額蘇烽道。
“跟上去。”
一更將盡,段秀的人馬,終於到了應遠城門前。
燈火昏暗的環境下,也不知段秀和守軍說了什麼,反正很快他們就進去了。
聽完斥候的回稟,胡亂吃了些東西的衛允,沉聲道。
“而今二更已經過去一半,蘇烽,馬上令大軍朝應遠靠過去,等候段秀的訊號。”
摸黑跑了七八裡,頂著風雪的衛允,終於看見了應遠的城門。
和東平比,應遠雖然小了不少,但其堅固程度,絕對是一個等級的。
天氣越來越冷,夾雜著雪沫的大風,吹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但衛允和蘇烽二人,卻絲毫不敢怠慢,生怕錯過了段秀的訊號。
如此,等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後,應遠的城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隱晦的火光。
那是支火把,先左轉三圈,又朝右邊轉了三圈。
正是段秀和衛允約定的訊號。
衛允嘴角僵硬的上翹之時,厚重的應遠城門,突然轟隆一聲,開了。
他還不拖沓,他手中王劍一指。
“殺進去。”
蘇烽早就等不及了,領著手下的十五萬兵馬,就朝城中開了進去。
令他驚訝的是段秀的人,早就解決了守城的兵馬,蘇烽一箭未發,就衝了進去。
很快,他就看見了段秀的臉。
段秀道。
“今日城中有了軍糧,城中的北遼人從秦開往下,無不歡喜異常、酩酊大醉。”
“眼下北遼大營呼嚕聲一片,城門已被我的人佔領,你速帶人將其徹底剿滅。”
蘇烽也沒客氣,朝身後的兵馬呼和一聲,就按照段秀的指引,直奔城中大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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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允進城的時候,蘇烽早就沒了影子,見段秀沒事,他才松了口氣。
“段秀,立馬帶人接管應遠防務,儘快控制城中四門,一個北遼人都不要放過。”
段秀離開還不到一刻鍾,滿是呼嚕聲的應遠大營,就被粘稠的鮮血徹底染紅。
將近二十萬北遼人,在睡夢中被擊斃,偶爾醒過來一個,很快也被亂刀分屍。
五更還沒到,蘇烽就拎著顆血淋淋的人頭,來到了衛允面前。
他滿是鮮血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看上去十分的猙獰和詭異。
“陛下,這就是秦開的腦袋,二十萬北遼兵,已經全完了。”
好。
衛允呵呵一笑。
“循東平例,天明時分,立即出榜安民。”
“將北遼人的腦袋,全掛上應遠四門,讓百姓看看,這就是與我東衛作對的下場。”
天亮後不久,看著城頭那些血跡早已乾涸的人頭,應遠的百姓就知道,這天,又變了。
在應遠休整了五天後,衛允叫來了段秀和蘇烽。
“而今應遠已徹底被我軍佔據,城中的形勢,也還算穩定。”
“越往後,天氣會越來越冷,時不我待,我意明日起兵攻打凌州,你們以為如何?”
長痛不如短痛,早結束北遼的戰事,就能早日告別這個鬼地方。
不想,就在這時候,段秀卻突然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