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看了眼天色。
“好了,時間不早了,閒話就不說了。”
“既然他雷暮有此雄心,我們這就趕到洪廣,去會會他。”
廖狗蛋粗聲大氣的道。
“不錯,是時候給這孫子上一課了。”
一直沒說話的蘇烽和莫甜甜,眼中除了不屑,更多的還是翻滾的戰意。
前往洪廣的路上,段秀問道。
“大哥,雷暮已經做足了準備,我軍該如何應對?”
狠話誰都會說,但如何攻破重鎮洪廣,還是應該好好計算一下。
衛允漆黑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小聲道。
“如何破城,我暫時也沒什麼好主意。”
他慣常使用的方法,是示敵以弱,然後出其不意拿下敵人。
但現在雷暮早已摸清他的實力,再想故技重施,是不可能了。
這種玩命死守的情況,衛允也是頭一回遇見,因而暫時也沒了主意。
段秀邊走邊問道。
“可不可以像以往一樣,到了三更或者四更時分,偷偷爬上城牆,以此破城。”
衛允卻是搖頭。
“不可,既然雷暮誇下海口,定然早有準備。”
“我敢斷言,只要這麼做,那等待我們的,一定是雷暮的七萬大軍。”
“我軍雖然連戰連捷,但說到底,不過才攻陷了洪州一個郡而已。”
“如此,就算拿下洪廣,也必定損失慘重,我們的南征之旅,也就止步於此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段秀有些急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衛允還算淡然。
“不過你也別急,等到了洪廣周邊,看看周圍的山川地勢,再做定奪不遲。”
“因勢利導,才是用兵之道。”
見他這麼說了,段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苦笑一聲,埋頭趕路。
一天之後,走在最前邊的蘇烽,突然派人來報。
“陛下,前方三十裡,就是洪廣城了。”
衛允還沒說話,黑雲翻滾的天空中,突然炸響了一聲悶雷。
還不到眨眼的功夫,瓢潑一般的大雨,就裹挾著微涼的秋風,從天而降。
雨越下越大,還想去洪廣一探究竟的衛允,只好無奈下令紮營。
“這幾天接連趕路,軍士們也都累了,趁這機會好好休息,雨停了就攻城。”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場斷斷續續的大雨,一下就是五天。
五天時間,足夠雷暮做足準備,這對衛允和他的人馬,絕對是個不能再壞的訊息。
段秀走進衛允大營的時候,衛允正在看著地圖,他沉聲道。
“垂頭喪氣的,怎麼了?”
段秀的臉,確實不太好看。
“大哥,大雨下了五天,加上天氣炎熱,軍中的糧草,已經漸漸開始發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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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下上幾天,恐怕軍士們手中的刀劍,都會被雨水鏽蝕。”
“我軍千里而來,輜重補給極為困難,一旦兵器都沒了,那還如何打仗?”
衛允看了眼帳外惱人的大雨,言語卻風輕雲淡。
“急什麼,不就是攻破洪廣麼,我已經有主意了。”
什麼?
段秀一愣,連忙問道。
“大哥,你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快說說。”
衛允嘴角一勾,笑容愈發的狡黠,他朝身後的地圖一指。
“你往這看……”
當天夜裡,三更天。
連綿不斷的雨幕下,段秀披著蓑衣,正悄悄打量著身邊的環境。
看了眼遠處洪廣城中的燈火,他才壓低聲音道。
“就是這了,動手。”
還不到一刻鍾,滔滔不絕、帶著轟鳴聲的大水,就朝洪廣城灌了進去。
經過幾天的研究,衛允終於在地圖上,找到了這條名不見經傳的大河。
這條河原本河床雖寬,但水量卻並不大,但幾天的大雨下來,水位才開始瘋狂上漲。
而此河流經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衛允急著攻破的洪廣城。
水往低處流,只要將堤壩掘開,地勢低窪的洪廣,絕對難逃一劫。
這原本是衛允曾經定下的、準備用來攻打越王城的辦法,不想今天在這用上了。
恐怕蹲在洪廣、不斷積累守城器械的雷暮,做夢都想不到,他會來上這麼一手。
看著滾滾向前的波濤,段秀臉上的陰雲,也慢慢散去了幾分。
“準備強弓硬弩,守住堤岸,雷暮的人一旦前來堵水,立馬亂箭射死。”
“他不是喜歡守城麼,那就讓他好好在城裡呆著,直到淹死為止。”
“再派出探馬,時刻主意洪廣城中的動靜,有情況立即來報,去吧。”
第二天一早,衛允還在吃早飯,神采奕奕的段秀,就大步走了進來。
“大哥,有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