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看了頭頂的夜空。
“段秀,派個信得過的人,帶上這份奏摺,飛馬趕回衛王成。”
“告訴司馬鬱,按上面的名字,將這些人逐一調查一遍。”
“發現和方俞亮有勾結的,當即處死,不必再行奏報。”
“另外,關於北遼國的戰事,也由他全權處理,告訴他,朕信得過他。”
至於柳徽還會供出什麼人,那就要等廖狗蛋那邊的結果了。
他最後一句話說完,段秀等人的眼中,都升起了一種溫暖的光芒。
白天的時候,他們還在為衛允不能同富貴而懊惱,現在一切早已煙消雲散。
同時,幾個人心中,也同時湧現出了一絲不好意思。
他們熟悉的衛允,又豈是這樣的人?
接過了奏摺的段秀,更是低眉臊眼的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允苦笑道。
“行了,都過去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轉天一早,紅著眼睛的廖狗蛋,就大步到了衛允面前。
“主公,審問了一夜,各種酷刑用上了,可柳徽卻咬死了只有他一個人。”
“眼下他已經命懸一線,人之將死,應該也不會說假話了吧?”
衛允呵呵一笑,他別有深意的問道。
“你那獨門的酷刑,也用上了?”
廖狗蛋老臉一紅,沉默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衛允嘆了口氣。
“如此看來,真實情況跟柳徽說的,應該差不了多少。”
廖狗蛋那變態的愛好,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熬過去的。
衛允接著說道。
“那就這樣吧,反正司馬鬱也在查了,也不怕跑了他們。”
“將柳徽就地處死,人頭送往杞州,給方俞亮一個驚喜。”
小半個時辰後,帶著柳徽人頭的信使,就風一般的朝杞州快馬而去。
行軍的路上,段秀笑吟吟的道。
“大哥,這麼一來,加上之前散佈的謠言,方俞亮肯定再度膽寒幾分。”
莫甜甜卻是一臉擔憂。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麼做,方俞亮定會在杞州大軍佈防,甚至會找機會偷襲我軍。”
“大哥,恕我直言,現在想攻下杞州,恐怕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容易了。”
方俞亮不是好惹的角色,不可對衛允這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始終無動於衷。
他若是個軟柿子,也不可能在趙炳的兵鋒下,苦苦支撐了這麼久。
而且最重要的,是方俞亮非但沒死,勢力還反而更加壯大了幾分。
衛允卻穩坐釣魚臺。
“他重兵佈防最好,我最怕的,就是他不這麼幹。”
這回接話的,是跟在後面不遠的蘇烽。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衛允覺著小打小鬧沒啥意思,想把方俞亮的兵馬聚而殲之,可這胃口是否太大了?
蘇烽暗自琢磨著。
衛允卻沒有再解釋的意思。
“別急,蘇指揮,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還有五天就能趕到杞州,兵貴神速,段秀,令大軍再快點。”
未來幾天,一切都還算平靜,而越靠近杞州,衛允大軍即將來襲的訊息,就傳的越厲害。
不少杞州的百姓,已經拖家帶口,秘密逃往相對安定的東衛國。
他們早已經聽說了衛允的養民之策,就算沒有這些,也總比整天擔驚受怕過日子強。
廖狗蛋粗聲大氣的道。
“陛下,太好了,咱們之前的計劃成功了。”
“只要百姓不斷外逃,用不了多久,方俞亮連兵源都會喪失。”
“到時候除了等死,或者投降,已經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
衛允卻搖頭道。
“不,方俞亮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窮兵黷武,與我軍瘋狂一戰。”
“但那樣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讓他更快滅亡,就像曾經的趙炳一樣。”
說著,他又朝段秀道。
“你再發道文書,告訴南方三州的百姓,只要遷往東衛,朕五年之內不向他們徵兵。”
“如此一來,方俞亮的民心,早晚有保不住的一天。”
“而相比之下,我們就是民心所向,還有不勝之理?”
段秀道了聲高明,他剛要飛馬前去寫文書,迎面一匹快馬,就飛速到了衛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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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的人一身平民打扮,但他真實身份,卻是蘇烽派往杞州的斥候。
此人約莫三十歲上下,生的濃眉大眼,他翻身下馬,跪在衛允面前,神情恭敬。
“陛下,杞州急報。”
急報?
衛允微微蹙眉。
“出什麼事了,說來聽聽。”
不想那軍士說出來的頭一句話,就讓在場的幾個人,同時愣住了。
“陛下,方俞亮三天前稱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