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天黑時分,衛允的人馬,幾乎跑斷了腿,才鑽進了景峰城外的大山裡。
看著遠處的城池,廖狗蛋伸手一指。
“主公,那就是景峰城了吧?”
衛允點了點頭。
“不錯,過了景峰再往前三百裡,就是東越的都城越王城了。”
“傳我令,讓軍士們好好休息,三更起行,四更兵臨城下。”
隨著廖狗蛋一聲令下,他手下疲憊到極點的軍士,坐在地上就睡了過去。
看看頭頂漸漸變暗的天空,衛允低聲道。
“也不知道段秀那邊,怎麼樣了?”
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後,整個山林中,就只剩下了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
時間過得很快,衛允被廖狗蛋叫醒的時候,三更已到。
衛允揉了揉眼睛,站起身。
“出發。”
很快,他的人馬,就消失在了漆黑一片的叢林中。
就像莫宵宵估計的那樣,等他們悄悄摸到城下時,城上的守軍,正狠狠的打著呼嚕。
唯一一隊巡邏的哨兵,也是個個無精打采,就像隨時可能睡過去一樣。
反正衛允已經完了,還有啥可怕的,這就是他們此時,整齊劃一的想法。
衛允冷冷的道。
“宵宵,幹掉他們,動作一定要乾淨,不要被其他的守軍發現。”
莫宵宵點了點頭,她手下的弓箭手,也輕輕的拉開了長弓。
“放。”
莫宵宵的聲音,已低的不能再低。
嗖嗖一陣破風聲,那些困的都睜不開眼睛的哨兵,就徹底睡了過去。
衛允滿意的點了點頭。
“爬城。”
一陣隱晦的響動後,十幾架雲梯,就悄悄架上了垛口。
一心要在衛允面前表現一下的廖狗蛋,第一個爬上了雲梯,他的聲音也很輕。
“弟兄們,跟我來。”
很快衛允的上百兵馬,就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城頭。
莫宵宵見狀,身形一展,小腳在雲梯上點了兩下,就輕飄飄的,落在了廖狗蛋身邊。
“動手。”
話音未落,她就捂住一個守軍的嘴,一劍將其送上了黃泉路。
廖狗蛋等人,更是有樣學樣,連一點多餘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守軍一個個倒下,衛允的神情,也漸漸的明媚了起來。
“景峰,這不就到手了?”
噗嗤,莫宵宵殺死最後一個守軍後,她朝廖狗蛋一揮手。
“開啟鐵閘,放大軍進城。”
轟隆一聲悶響,擋在衛允和景峰之間的城門,轟然大開。
衛允低聲道。
“悄聲入城,直奔大營,儘量在睡夢中,將解決掉陶染。”
“斥候上前帶路,走!”
進城走了大概五里,斥候輕輕朝前方的一片營帳一指。
“主公,那就是陶染的大營了。”
衛允一抬頭,就看見了隨時可能熄滅的篝火,和幾個早已睡過去的哨兵。
他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
“幹掉哨兵,直奔中軍大帳,殺死陶染,拿下他的兵符,這景峰就是我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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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宵宵身形一動,幾步掠到轅門處,長劍翻滾中,沉睡的哨兵,就此死去。
“走。”
大營中安靜到了極點,唯一證明還有人存在的,就是那時有時無的呼嚕聲。
莫宵宵挑開中軍大帳門簾的時候,躺在榻上的陶染,正呈“大”字形,睡得正嗨。
冷笑之餘,衛允一揮手,莫宵宵立時上前幾步,死死捂住了陶染的嘴。
呼吸不暢陶染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莫宵宵雪亮的長劍。
他嗚嗚的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問,這些不速之客是誰?
他們又是怎麼進來的?
衛允輕輕的笑了笑。
“我是衛允,聽好,我只問一遍,你的兵符在哪?”
見陶染眼睛瞪的溜圓,滿臉不可置信,莫宵宵的劍,瞬間將他的脖子,壓出了一條血痕。
“不說,就死。”
脖子上的涼意,讓陶染打了個哆嗦。
“嗚嗚……嗚嗚……”
看著他手指的是帥案方向,廖狗蛋大步上前,一通翻找。
很快,一塊黃銅製成的兵符,就被他遞到了衛允面前。
“主公,找到了。”
衛允掂了掂手上的兵符,嘴角輕輕一勾。
“多謝了。”
莫宵宵長劍一劃,眼中滿是哀求的陶染,就徹底沒了動靜。
他到死都沒想明白,這個本該已經死了的衛允,怎麼會出現在這?
看著衛允手裡的兵符,廖狗蛋的眼睛裡,也在放光。
“主公,下面怎麼辦?”
衛允笑了笑。
“自然是等天亮,好讓城裡的四萬兵馬,來拜見我這個新主人。”
很快天就亮了,看著漸漸甦醒的大營,衛允又勾起了嘴角。
“擂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