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臉懵的段秀,還沒搭話,城上的嶽猛,就坐不住了。
“喝茶便喝茶,本都督怕了你不成?”
身為武將他,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說他怕了。
而且兩軍陣前,他這主將若漏了怯,手下的軍士哪還來的戰心?
不想他身邊的副將,卻勸阻道。
“都督,衛允詭計多端,十多萬兵馬列陣城外,不可不防。”
“一旦您有什麼閃失,非但彭州不保,連都督你的家人,也凶多吉少。”
嶽猛卻打定了心思,頭也不回的道。
“料也無妨。”
他自有他的打算。
方才衛允已經當眾開口,說只要嶽猛出城,就絕不為難於他。
若衛允食言而肥,將嶽猛公然殺死於兩軍陣前,那他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為了軍士們的戰心,嶽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出城一探究竟。
看他轉身下城,衛允眼中的喜悅一閃即逝,隨即開口道。
“擺茶。”
茶水剛倒上,狗熊般的嶽猛,也到了衛允面前。
為保證嶽猛的安全,城上的副將,立時讓弓箭手做好了準備。
衛允卻好像根本沒看見,只是淡淡的端起茶杯。
“嶽都督,今日一見,實屬三生有幸,衛某以茶代酒,敬都督一杯。”
說著,他就十分粗豪的,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嶽猛也沒多說什麼,輕輕的哼了聲後,就同樣一口將茶水喝乾。
有了這杯茶水的鋪墊,嶽猛的狀態,也少了幾分警惕。
隨即,衛允就天南海北的,跟他漫無目的扯了起來,只是聲音比較小。
因衛允是穿越的現代人,他“不經意”間說出的俏皮話,有幾次還逗笑了嶽猛。
看著二人如此過份和諧的樣子,城樓上隱晦的角落裡,一個男人悄悄皺起了眉毛。
正當嶽猛感覺不該過份停留的時候,他對面的衛允,卻先開了口。
“多謝都督賞臉,茶已喝過,他日刀兵相見,還請不要手下留情才是。”
宣戰,明晃晃的宣戰!
方才和諧的氛圍,瞬間一掃而空,嶽猛冷聲道。
“那就各憑手段吧,告辭。”
正當回城的嶽猛,以為衛允就要攻城的時候,衛允突然退兵了。
回到大營,段秀再也憋不住了。
“大哥,你今天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莫名其妙!
衛允也沒答覆他,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聽著,從今日起,我軍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戰。”
這回連魯小七也更迷糊了。
“主公,不攻打彭州城,咱們千里迢迢跑來這幹什麼?”
跟司馬鬱對視一眼的衛允,十分正經的編著瞎話道。
“日前我得仙人託夢,旬月之內,嶽猛必將死於非命。”
“到時候彭州不戰自亂,天命使然,我們靜待時變即可。”
走出衛允大營老遠,段秀還一頭霧水的嘟囔道。
“我看大哥就是瘋了,還神仙託夢,他怎麼不等著老天爺一個雷,直接劈死嶽猛好了?”
一連八天過去了,任段秀幾人百般催促,衛允的大營始終沒有絲毫動靜。
最後,就連氣呼呼的莫宵宵,也去找衛允要說法,但結果還是那三個字。
不可說。
彭州城,大營中。
看著濃眉緊皺的嶽猛,一個裨將服色、眼睛溜圓的中年男人,不禁問道。
“都督,都已經過了八天,為何還不見我軍動靜?”
嶽猛收回遠望的目光,沉聲道。
“衛允不動,我軍自然不能輕動,糧草有的是,陳裨將,暫且忍耐吧。”
不想姓陳的裨將,卻毫不買賬。
“都督這話說的輕巧,陛下還在越王城,等著我們剿滅叛軍的訊息。”
“若衛允一輩子都不動,我們這十萬人馬,還要老死彭州不成?”
此人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裨將,但卻是兵部派來的,換句話說,他是趙炳的鐵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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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裨將此行最大的目的,不是剿滅叛軍,而是盯緊了曾忠於趙安的嶽猛。
嶽猛脾氣本就不是很好,見他陰陽怪氣,火氣蹭躥了起來。
“陳裨將,究竟誰是大軍主帥,希望你能明白。”
“再敢如此輕視本都督,休怪軍法無情!”
看著他冰冷的眼神,陳裨將暗中罵道,好,嶽猛,算你有種,有你哭的時候。
如此又過了九天,但衛允那邊,卻還不見絲毫動靜。
段秀、魯小七和莫宵宵三人,急的都快冒煙了,衛允卻十分悠哉的,跟司馬鬱喝著酒。
正當段秀三人,決定再去問問的時候,斥候突然送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統兵的嶽猛,被下了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