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連想都沒想,就衝出了帳篷。
“怎麼了,鬼叫什麼?”
因昨晚的大雪,打亂了火攻的計劃,段秀聲音頗為不快。
迎面而來的軍士,卻像根本沒看見俏閻王的火氣,他急匆匆的道。
“段統領,死人了。”
什麼?
說話的功夫,衛允和莫甜甜也走了出來,衛允擰眉道。
“怎麼回事,是不是麻梟來偷襲了?”
說完後,他自己都感覺不太可能,這麼大的雪,麻梟怎麼會來偷營?
縱然北風呼嘯,但那軍士臉上,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主公,屬下也不知道,方才我等幾人在河邊奉命巡哨。”
“不想同去的劉二,意外掉進了冰窟,被撈上來沒多久,他就沒氣了。”
為取水方便,衛允的營盤,就立在了一塊平坦的河灘之上。
段秀立時開口道。
“不好,定是水中有毒。”
衛允深以為然,隨即朝那軍士開口道。
“帶我去看看。”
一盞茶之後,看著地上面目猙獰的屍體,段秀冷然。
“錯不了,這軍士中的,正是種腐蝕性極強的烈性毒藥。”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頃刻之間,就斷送了性命。”
可是這被堅冰覆蓋的大河,水裡怎麼會有毒,衛允想了半天,才開口道。
“派人去看看,這條河的上游,通到什麼地方?”
將前因後果想了一遍,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
果然,很快探馬就傳來了訊息,這條河正是從望雲城方向,七拐八繞而來。
衛允冷冷的罵道。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是麻梟的詭計,這手段,還真夠狠毒的。”
段秀明顯是沒聽明白,他接話道。
“大哥,什麼意思,怎麼又跟麻梟扯上了關係?”
衛允還沒回答,莫甜甜已經開口道。
“你這個豬腦子,怎麼還不明白,河中的毒,就是他派人投放的。”
“你想想,麻梟在上游,我們在下游,河面雖然結冰,但下面的水,卻還是流動的。”
“若是我們都喝了這些毒水,會是什麼結果?”
段秀渾身一激靈,下意識開口道。
“全軍覆沒。”
隨即,他就咬牙切齒的罵道。
“他奶奶的,都說那畜生陰險,還真是恰如其分。”
“人都沒出城來,就想出這等毒計,混賬東西,其心可誅。”
沖天的火氣中,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也從他身體中迸發而出。
“這孫子跟陸標一樣,一天不死,遲早是個禍害。”
“大哥你說,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衛允不禁苦笑,你問我,我問誰去?
麻梟烏龜般縮在城中,時不時還伸出腦袋,伺機咬上他們一口。
但他們卻對巍峨高聳的望雲城,沒有絲毫辦法。
將屍體掩埋後,面對著皚皚白雪的衛允,死死的皺著眉頭。
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難道還要等到今晚,指望隨時會變的風向,再來一次火攻?
如果司馬鬱在這,他會怎麼辦?
衛允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帳外的軍士,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主公,弟兄們抓到個奸細,就捆在帳外。”
衛允神情一震,這真是剛要犯困,枕頭就送來了,太及時了。
“快將他帶進來。”
想來此人定是麻梟派來,檢視他的人,有沒有徹底死絕的?
撬開那奸細的嘴,知道了望雲城裡的情況,一切就都好說了。
很快,一個身穿破舊棉袍、獐頭鼠目、目光驚疑不定的中年漢子,就被扔到了衛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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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允還沒問話,捆得如同粽子的奸細,卻先開了口。
“你誰啊,光天化日無故抓捕好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再不放了我,等我有一天回去稟報刺史大人,有你們好瞧的。”
他聲音雖尖銳的厲害,卻沒絲毫害怕的樣子,不是膽大包天,就是訓練有素。
好人?
神情冷淡的衛允,不禁嗤笑。
“窺探衛某的大營,還敢說自己是好人,你當衛某可欺不成?”
“我知道你是麻梟派來的奸細,意在刺探我軍情報,不想失足被抓,是也不是?”
麻梟早已堅壁清野,加上北風呼嘯、大雪漫天,怎麼會有百姓出現在這?
再說,哪個缺心眼的好人,敢來他這兩萬大軍的營盤找死?
賊眉鼠眼的男人,狠狠掙扎了一番。
“我是獵戶,進山打獵的,這總可以了吧?”
衛允眼神一凝,冷聲道。
“我勸你知時達務、實話實說,否則現在就要你的小命。”
看著段秀冰冷的劍鋒,男人喉嚨滾了滾,終於,慢慢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