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的衛允,朝進門的二十來個商人,冷冷的笑著。
“沒錯,正是衛某,你們這些人,應該就是之前跟我合作的生意人吧?”
對方領頭的,是個四十歲上下、衣著華貴、蓄著一臉大鬍子的男人。
他朝衛允十分不屑的點了點頭。
“正是。”
衛允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慢慢的道。
“聽說因衛某起兵,你們就拒絕合作,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難不成衛某身份變了,再從衛某手裡拿貨,就賺不到白花花的銀子了?”
名為龐獐的大鬍子,嘴角還掛著可見的不屑。
“衛允,你的羽絨服,確實是好東西,你們煉出來的鐵,質量也不錯。”
“不可迴避的說,拿著你的東西,我們確實都賺了不少。”
說著,他那雙圓圓的的眼睛,也慢慢眯縫了起來。
“可今時不同往日,過去你是臨章縣令,又有刺史大人的面子,我們巴結還來不及。”
“但現在,你卻成了反賊,人人得誅之的反賊。”
“就算你的東西再賺錢,我們也不會再與你合作,那只會髒了我們的手。”
“交出之前的定金,我們這些人會立馬離開,這反賊統治的鷺陽。”
“從此你做你的反賊,我們做我們的生意,山高路遠,再也不見。”
說話間,龐獐的將寬大的手掌,朝衛允一伸。
“時候也不早了,拿銀子吧。”
見他這麼說,他身後的一眾商人,也跟著開口道。
“衛允,快把銀子交出來。”
“我等俱是東越國的安善良民,不屑於反賊為伍,快點。”
“趕緊的,我們還趕著出城呢。”
“……”
出城,看著他們急不可耐的眼神,衛允搖了搖頭。
“衛某現在是什麼身份,就不必說了,如此張狂,你們就不怕衛某砍了你們?”
“北遼四萬精銳騎兵,都在衛某手中灰飛煙滅,你們區區幾個商人,又算得了什麼?”
一股凜然的殺意,瞬間瀰漫開來。
龐獐幹乾巴巴的咳嗽了一聲,有些心虛的道。
“別……以為你手裡有兵,我們就怕了你,不可能。”
“我都是鷺陽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在鷺陽這麼久,多少也有些聲望。”
“若堂而皇之的殺了我們,百姓鬧起來,這鷺陽城,恐怕你也坐不穩幾天了。”
“聽我好言相勸,還是不要自取滅亡的好。”
眼見到了這個節骨眼,對方還敢出言威脅,衛允慢慢收起笑容。
“你們可能不知道,衛某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信邪。”
“既然你們拒絕同我這個反賊合作,那你們最後的出路,就只剩下了死。”
“衛某倒要看看,殺了你們,是百姓能吃了我的肉,還是晴空響雷,蒼天降罪?”
“拿這些威脅為謀,你們打錯了算盤,更想瞎了心。”
他將面前漸漸變了臉的商人們,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們不是說從衛某這賺的銀子贓嗎,那衛某就抄了你們的家,以供軍需。”
“如此就是死了,你們也算‘留得清白在人間’了。”
他說到要殺人的時候,龐獐的臉,就已經變的慘白一片。
聽到衛允連他們的家業,都不準備放過時,龐獐的臉,更白了。
“姓衛的,你如此草菅人命,侵佔我等家業,真是罪不容誅。”
“就算今天你殺了我們,他日陛下的大軍攻破鷺陽,你也必將死無全屍。”
“像你這樣喪心病狂的逆賊,人若不除,天必誅之。”
他當手指天,憤憤的罵道。
趙炳,衛允漸漸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衛某日後下場如何,至少你們幾位,是看不見了。”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就在前天,衛某在紫雲縣,親自命人把趙炳的祖墳給刨了。”
“就連自家祖墳都保不住,指望他給你們報仇,諸位是不是有些想多了?”
說到這事的時候,就連一直沒說話的楚瀟然,都不禁瞪圓了眼睛。
她做夢都不會想到,在她面前嬉皮笑臉的衛允,還幹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大事。
眾人都還沒回過神來,但衛允已經不想再多費唇舌,他眼睛一橫,厲聲道。
“好了,多的就不說了,來人,將這些人全部拉出去,當街斬首。”
看著成隊的臨章兵,挎著刀劍就湧了上來,龐獐等人驚慌之餘,立時就跪下了。
“別,衛大人,都是我們昏了頭,我們願意合作,願意合作,饒命啊,饒命……”
得知衛允刨了趙炳祖墳的瞬間,跪地狠命磕頭的他們,就徹底慫了。
合作,冷笑的衛允,已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晚了,推出去。”
被軍士狠狠拖走之餘,自知必死無疑的龐獐,又一次破口大罵。
“衛允,你這畜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隨著罵聲的遠去,衛允冷然道。
“來人,帶上兵馬,按照名字,逐個抄家。”
“這些人的家眷,男的送去軍營,罰做苦役,女的送進作坊做工,永世不得翻身。”
小臉煞白的楚瀟然,趕緊上前幾步。
“允,犯錯的是那些商人,與他們的家人,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有些矯枉過正了?”
衛允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
“瀟然,你不明白,若不嚴懲他們,日後人人豈不都認為我衛允可欺?”
“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重新尋找羽絨服和鐵礦石的銷路。”
楚瀟然嘆了口氣。
“此事還是交給董哲處理吧,他人脈廣,會有路子的。”
不想,動了動脖子的衛允,卻搖了搖頭。
“董哲確有些門路,但還是雙管齊下的好,難道我們還在乎,賺的銀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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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憶了一下穿越前的經商經驗,慢條斯理的道。
“這樣,稍後我寫一指榜文,讓城裡的大商人,都過來競標。”
競標,這個詞楚瀟然從未聽過。
“什麼意思?”
衛允拉過楚瀟然的小手,輕輕一拽,就把她抱進了懷裡。
“意思就是,透過讓他們競爭,來爭奪咱們這些貨物的經營權。”
“而拿下經營權的商人,就成了我們的代理商。”
再度出現的全新名詞,讓楚瀟然的小腦袋瓜,徹底不夠用了。
“代理商又是啥?”
她點著小腦袋,大大的眼睛裡,全是問號。
方才還殺氣騰騰的衛允,則換上了一副誨人不倦的面孔。
“簡單來說,就是代理我們賣貨的商人。”
“我們只需將貨物交給他們,剩下的就不用管了,非但方便,還能收一筆代理費。”
“咱們的手頭的貨,都是好東西,只要將榜文貼出去,大把的銀子,可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