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小七和孟大成,俱是一愣,眼中帶著濃郁的不解。
“太爺,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方才還笑容滿面的衛允,怎麼突然就變了臉。
與此同時,一種突然不被衛允信任的感覺,也油然而生。
可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頂著寒風的衛允,若有所思的朝遠處望了望。
“意思就是煤礦和鐵礦,你們都找個合適的人接管,要靠譜點的。”
“至於你們兩個,以後就跟段秀去城防營。”
城防營,瘦猴一樣的魯小七,看著衛允的眼睛。
“去城防營幹什麼?”
衛允笑得有些勉強,他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們也知道,城防營有五萬兵馬,但能領兵的人才,卻寥寥無幾。”
“沒奈何,本縣只有將你們兩個調回,去城防營為本縣統兵。”
“小七有些鬼主意,腦子也快,本縣想把斥候營交給你。”
“至於大成,隱隱也有些剛猛之氣,這長槍兵的統領,以後就是你了。”
看著衛允清亮的眼神,魯小七和孟大成,都不自覺的神情一震。
去大營統兵,可比在礦場監工,要風光的太多。
萬一以後幹的好了,說不定衛允一高興,還能混個都尉噹噹,那才叫光宗耀祖。
但二人還沒開口謝過自家太爺,衛允又帶著勸誡意味的開了口。
“話雖如此,但你們欠缺的東西,實在太多,某些方面,甚至連狗蛋都不如。”
“本縣沒有奚落你們的意思,想成為合適的統兵者,你們去就要城防營多聽多看。”
“好好跟段秀學功夫,跟司馬鬱學謀略和兵法,這是最基本的。”
隨即,他又刻意加重了語氣道。
“如果你們幹得好,前途自然無量,可你們若有絲毫懈怠,本縣隨時撤了你們,明白了?”
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心要找趙炳報仇的衛允,也十分無奈。
就像他說的,他確實無人可用,就連求來的莫甜甜,都是個隨時可能罷工的臨時工。
最重要的一點,這些兵馬,是衛允最後的家底,必須得交給信得過的人。
反覆衡量了許久,衛允感覺一直跟著他的魯小七和孟大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見他這般告誡,感覺前途終於有了著落的二人,忙不迭的點著頭。
“太爺放心,我等定然盡力而為。”
只是想到要摔摔打打練功時,瘦猴樣的魯小七,明顯有些牴觸,不過衛允並沒有發現。
就在眾人各自忙碌而去的時候,衙門前負責值守的衛兵,也呼喝這駿馬趕了過來。
“太爺,刺史府來人了,請您立馬回衙。”
這大過年的,董哲怎麼還派人來了,衛允一愣。
“有沒有說什麼事?”
難道是趙炳和花揚谷,又出什麼么蛾子了,衛允暗暗琢磨著。
衛兵趕緊回應道。
“具體不清楚,來人說似乎是生意上的事。”
生意,衛允不禁松了口氣。
“知道了,本縣這就回去。”
想來是急著賺銀子的董哲,有些等不及他手裡的新衣服了,老財迷。
說著,他跟還在指揮眾人的楚瀟然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的上馬而去。
董哲派來的人,依舊是師爺婁樊,見到衛允時,婁樊依舊是笑容滿面的樣子。
兩次就拿了衛允近萬兩銀子,此時他看衛允的眼神,就像在看財大氣粗的財神爺。
衛允笑呵呵的拱手道。
“婁師爺,一路辛苦,不知大過年的趕來,又給本縣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他清楚,之前董哲將他看做鷺陽郡長史的唯一人選,這裡面定少不了此人的好話。
婁樊先給財神爺拜了個年,然後才笑吟吟的開口道。
“衛大人,刺史大人命在下給您帶個話,發財的機會又來了。”
樣子比衛允還高興的他,都沒給衛允說話的機會,就自顧自說道。
“就在前日午時,幾個買了鐵礦石的商人,找到了刺史大人,希望達成進一步的合作。”
“您也知道,鐵礦石的冶煉,是個極為麻煩的活計,那幾個商人,對此極為頭疼。”
“他們找刺史大人的意思,就是希望手裡還握著煤礦的衛大人,能再辛苦辛苦。”
“直接將還沒送到他們手裡的礦石,冶煉之後,再押往鷺陽交貨。”
衛允端起茶杯,短暫的想了想。
“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知那些商人,準備出價幾何?”
作為生意人,最先考慮的,當然是又能賺多少?
婁樊顯然早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因而不假思索的道。
“他們說了,若將鐵礦石全部冶煉出來,他們願再多出兩成的價錢。”
兩成,衛允眼睛一亮,那就是將近五萬兩銀子,足夠城防營一個月的軍費。
才答應百姓以後還有更多的生意,生意就上了門,這可真是老天都在幫著本縣。
於是他絲毫沒猶豫,大手往桌子上一拍。
“請婁師爺回去上稟刺史大人,就說這生意,本縣接了。”
“本縣這就命人搭建作坊,開爐鍊鐵,不日就有迴音。”
說著,他又拿出張一千兩的銀票,笑吟吟的塞到了婁樊手中。
“婁師爺,不辭勞苦遠赴臨章,這點碎銀子,就拿去喝茶吧。”
收了銀子的婁樊,笑容滿面的走了,而衛允也急不可耐的抓起了毛筆。
寫文書、張榜、徵集民夫。
一套流水線般的流程下來,天還沒黑,衛允的鍊鐵作坊,也開始搭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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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鍊鐵的鐵匠,名叫冷標,是個四十歲上下、渾身肌肉鼓脹的壯碩漢子。
此前他一直在城防營,負責軍械打造,接到衛允的命令後,段秀就把他派來了。
為了讓臨章儘快富起來,此次衛允非但又有償徵發了上百民夫,還找來了不少女人。
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給衣服作坊,和冶鐵作坊的民夫做飯。
而領頭的,正是孟大成的女人,曾經被衛允救了兩次的孟小雪。
隨著兩座作坊,叮叮噹噹的開了工,整個臨章城,也好像徹底活了過來。
大年初三,正當衛允暗自琢磨著什麼的時候,衣服作坊突然來報,楚瀟然有請。
快馬趕到作坊後,一身紅衣的楚瀟然,正對著衛允之前畫好的圖紙發呆。
見四下無人,衛允這才笑嘻嘻的開口道。
“什麼事,瀟然,是不是想我了?”
說著,她還在楚瀟然光潔的小臉上,輕輕的捏了一把。
看著他一臉賤笑、舉止如此輕佻的樣子,紅著臉的楚瀟然小聲道。
“別鬧,找你來有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