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頓時好像見了鬼:“你是……是衛允?”
她做夢都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跟這個心心念念的仇人見了面。
此時的何花一度想現在就站起來,掐死衛允,為何五魁和何源報仇。
但腿肚子上傳來的陣陣無力感,讓她只能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其實說到底,高家落到了這個地步,都是因為這個何花的緣故。
若非她嚷著為何五魁父子報仇,身居高位的高銘淵,也不會一點點走上不歸路。
與此同時,在邊上跪著的高陳廣,乾枯老臉上的表情,也精彩到了極點。
他感覺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完了這兩個字,此時的高陳廣,已經想不出別的了。
若不是平時也見過些大風大浪,恐怕此時的他,早就已經抽過去了。
衛允呵呵的笑了笑:“可不就是本縣,怎麼了,高夫人沒想到?”
“別緊張,你給本縣說說,如果刺史大人處理了本縣,你們高家能拿多少銀子?”
他挑了挑眉毛,一副戲謔的樣子。
隨即,衛允的眼神陡然轉冷:“怎麼著,不說話了,方才不是說的挺來勁的嗎?”
“本縣真想找面鏡子,讓你們這一老一少,好好看看自己可笑的樣子。”
“刺史大人面前,還敢這般胡言亂語,你們真以為,全天下都是你們這種下作之輩?”
“本來判死高銘淵,本縣氣消的差不多了,不想你們不知死活,偏要自尋死路。”
“當堂賄賂刺史大人,已是罪不容誅,不想你還異想天開,想將本縣也送上黃泉路。”
他的眼神愈發鋒銳:“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本縣這個縣令,可是陛下御筆親封。”
“本縣代表的,是陛下,你們說說,謀害當今陛下,是什麼罪過?”
衛允朝著渾身顫抖的何花暴喝道:“說!”
何花都快嚇死了:“我……民婦……我不知道。”
衛允的臉上,突然冰消雪融,還綻放出一絲笑容:“你不知道,那本縣告訴你。”
“聽好了,罪當誅滅九族,再說白點,就是滿門死絕,一個不留。”
說罷,他也不再管都快變成爛泥的何花,轉頭對董哲道:“證據確鑿,大人,請宣判吧。”
董哲冷哼一聲,手中驚堂木猛拍:“衛縣令的話,你們也聽明白了。”
“多的本官也就不說了,來人,將何花與高陳廣押進大牢。”
“出籤抓捕高家所有人等,三日後,盡數押往鬧市,斬首示眾。”
衛允笑呵呵的道:“你們說等高銘淵知道,全家跟著他一起上路,他會是什麼反應?”
爛泥一般的何花聽罷,直接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而面無絲毫人色的高陳廣,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之後,才漸漸沒了動靜。
見二人被拖了走,衛允伸手撿起了地上的五千兩銀票:“大人,這是贓物,充公吧。”
董哲燦然一笑:“對,充公,充公,嘿嘿。”
只是具體充到了啥地方,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收了銀票的董哲,心情好的不行:“高銘淵完了,我們要對付的,也只剩下了個花揚谷。”
“老話說獨木難支,本官看來,他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然而此時衛允關心的,卻並不是這個:“刺史大人,您想不想再發一筆?”
他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後,才壓低了聲音開了口。
這種事,董哲太感興趣了:“衛縣令,這是什麼意思?”
衛允笑道:“大人您怎麼忘了,這高家的家底,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他眯縫著眼睛的樣子,就像看見了鹹魚的貓。
董哲趕緊搖了搖頭:“高家滿門抄斬,其家當必須按律充公。”
“這銀子我們誰也不能動,你可別忘了,本官盯著花揚谷,他也時刻看著本官呢。”
衛允笑了笑:“大人您過慮了,下官不是那個意思。”
“您想啊,雖然不能碰高家的銀子,但我們問出他們經商的路子。”
“一旦將這那些個買家和賣家的渠道,都抓在咱們手中,那還有不發財的道理嗎?”
如此龐大的生意鏈,就這麼荒廢了,豈不是暴殄天物,衛允暗道。
董哲的眼睛都放了光:“好,衛縣令說得好。”
他大手一拍:“說幹就幹,等高家人全下了獄,本官就派人找他們好好談談。”
從他陰仄仄的笑容裡,衛允已經隱約看到了,高家人即將經歷的監獄風雲。
只是隨後,董哲又有些擔憂的道:“可是本官不善經商,這可如何是好?”
衛允當仁不讓的道:“大人放心,下官對經商之道,頗有心得,就交給下官謀劃吧。”
他將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若沒有這點頭腦,大人能這麼快就拿到那麼多的銀子?”
這點小打小鬧,跟本縣穿越前的商業帝國相比,連小孩子過家家都算不上,衛允暗道。
董哲不能再滿意了:“好,你出力,本官給你鎮場子,賺來的銀子,還是五五開。”
已在衛允那賺了二十萬兩銀子的他,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再獅子大開口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畢竟以後從高家接過來的生意,和鐵礦石煤炭,都還要仰仗衛允出力。
若不知什麼叫適可而止,一旦要跑了衛允,那所有的一切,也就都打了水漂。
至於去臨章搶煤和鐵礦石,董哲更是想都不敢想,惹惱了衛允,誰幫他在臨章拼命?
衛允也沒有過於客氣:“如此,就多謝刺史大人了。”
他不禁暗暗一笑,這回可是真的發財了。
出了刺史府,等在寒風中的段秀和司馬鬱,趕緊迎了上來。
司馬鬱有些擔憂的道:“師傅,我剛才看見高陳廣那老東西進去了,怎麼回事?”
衛允也沒多隱瞞,直接將高家徹底廢了的訊息,說給了司馬鬱。
翹著蘭花指的段秀,明顯不太相信:“若大的高家,就這麼完了?”
不只是他,連司馬鬱都不敢相信,一個時辰前還要滅了司馬家的高家,就這麼完了。
只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地,安靜的等著衛允的答覆。
衛允呵呵的笑著:“在本縣面前找不自在,本縣還能輕饒了他們?”
“看見跟高陳廣一起進去那個女人沒,那就是何五魁那老東西的女兒,名叫何花。”
“歸根結底一句話,高家跟何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滿門抄斬,也是死有餘辜。”
段秀狠狠的啐了一口:“沒錯,就是罪有應得,該死。”
衛允慢慢轉過頭,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司馬鬱一眼:“高銘淵死定了,高家也完了。”
“司馬家面臨的危機,算是徹底過去了,你要不要回去,通知他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