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剛換的鎧甲被轟出了碎渣,四散崩射,露出了一身被鎧甲束縛住的狂暴靈力。
他化作了絞肉機,在方陣中眾橫,橫推百丈,又斜轟五十丈,揚起一陣又一陣血霧,勾起一陣又一陣慘嚎嘶鳴;等他再次頓住腳步時,已經立在了重傷垂危的伏橫面前。
伏橫駐著三米長的長槍,寧死不屈,舉著長槍,朝著烈衝擊而去;烈身子一側,輕鬆避過。
在伏橫與他錯身而過的瞬間,烈身軀微轉,在伏橫的背後,伸手握住了他的頭顱,將他身軀止住;又緩緩抬手,將他高舉了起來,腳步懸空。
此時的伏橫,視角正面向不遠處的天空。
那處天空上,有幾隻嗡嗡大蜜蜂緩緩落下,為首一人,穿著一白色玄袍,光頭,臉上掛著柔和的神色,正遙遙對著伏橫,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那笑容不夾帶任何一絲異樣情感,彷彿只是偶然與路人相遇,從路人臉上見到的善意一笑一般,平淡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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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笑容在伏橫眼中,卻有著不同的解讀。
他是將死之人,將死之人最為敏感,他從林太虛溫和的臉上,沒有看到如沐吹風,反而,看到了刺骨的涼意。
他雙眸瞪得很大,嘴角發出一道道戰慄的嗬嗬聲音,彷彿溺水的魚一般。
身後,響起了沒了穿戴面甲的烈,渾厚且不帶一絲情感的嗓音:“你撐到了我主降下,現在,你有資格看到他的面容了。”
明明只是平淡的語氣,卻是讓伏橫冰冷的心,又是劇烈一縮,心中騰起一抹無法言喻的驚悸之感。
這驚悸之感,超越了他對死的恐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恐懼來源於哪方。
是身後即將要殺死他的烈...還是烈那淡薄的語氣...又或者是其他...他不知道。
人死前,腦子是轉得最快的。
約莫半息後,伏橫腦中忽然豁然開朗。
他的一切恐懼,應該是來自於天空上、騎著嗡嗡大蜜蜂的那位柔和僧侶...是他,帶來了一切。
這一刻,伏橫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泛起無盡的恐懼之色,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對著空處高聲怒吼道:“讓我兄長,不要回...”
他話音還沒說完,烈就失去了耐心,在數萬人震駭難明的目光下,握緊了手掌;他的手中,頓時猩紅爆射。
這一刻,在這片土地眾橫幾十年的伏橫,歸為了黃土。
同一時間,數萬人陷入了絕對寂中,鴉雀無聲。
伏御在人群中,遙遙看著那道渾身被血液沾滿猩紅的霸絕之軀,老臉上染上了一抹絕望,雙肩緩緩慫拉了下去,再也無法提起。
烈甩了甩手,將手上血白一片甩掉;這一甩,牽一發動全身,將數萬靜寂的軍士牽動了。
“殺了他,為伏橫城主報仇!”
“殺了個卑鄙的人族,殺!”
軍陣開始咆哮,人人眼中夾帶著異樣難明的神光,朝著烈衝鋒而去;更多的,則是躍起在空中,朝烈遙遙射出一道又一道術法靈技。
他們心中被數種情感傾佔,這是他們打過的最特殊的戰。
他們心中有怒、驚、駭、忿、等等情感交織,只能透過瘋狂的殺戮,才能撫平。
而帶給他們這些恐怖感受的人,只是屈屈一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