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瀟瑤瞪大眼睛,隨即整理了下情緒:“所以,你,你要違抗你父皇的旨意。"
見狀,寧落好笑地點頭,踱到瀟瑤跟前彎腰,捧住她的腦袋,細細地看著。
她掙扎了一下,發現沒用,只好與他對視:"我,答應你,不過你得說話算數,兩天後你就放我走。"
"行!"
"發毒誓!"
"呵"寧落眯著雙眸笑了起來:"行!我發誓,如果兩天後我不放你走,那我這輩子,都不會來見你。"
聽似開玩笑,但不知為何,瀟瑤選擇了相信他。
"但……"瀟瑤低下頭頓了頓,想說出來卻又憋回去。
看著她扭捏的小模樣,寧落仰頭放聲大笑:"哈哈……"
這傢伙平時想到什麼說什麼,直白得很,可不會這般猶豫,今日,變了個樣兒,不過,難得見她這個小模樣。
"不準笑,你聽好了,我,我陪你的這兩天裡,你不準動手動腳,更不能動嘴,而且還要離我五步之遠,聽到沒有?"說完,瀟瑤挺著胸膛與面色漸漸凝固的男人對視。
寧落眉頭擰成了一團,他抿唇:"聽起來,好像都是我吃虧啊!瑤兒,現在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向我提條件?"
即使他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怒氣,可瀟瑤知道,他很生氣。
"你覺得是什麼身份就是什麼身份,你就說,你答不答應?"隨後,瀟瑤不禁往後縮了縮。
瀟瑤很怕這個陰沉的男人突然撲過來直接把她掐死,她可是見識過惹怒眼前男人的下場。
"我自然答應,不過,五步之遠,我做不到,好了,就這樣,你得以妻子的身份陪我,不然,免談!"寧落松來瀟瑤的腦袋,挺直身軀,他用著睥睨的姿態看著坐在床上的瀟瑤,好似一個帝王正在俯瞰臣民一樣,緊接著,轉身踏出了房門。
寧落前腳一走,瀟瑤就癱在了榻上,伸手拍著胸脯,她很怕他,其實瀟瑤剛剛都差點以為,寧落不會答應,沒想到,他終是鬆口答應了。
另一邊,一身皮裘長袍的宮墨遙立在月光之下,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地孤獨。寂靜得只能聽見昆蟲鳴叫的黑暗中,東方低下頭,想上前去勸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知道,除了夫人,沒人能勸得住主子,最近主子遇到的麻煩事太多了。
淒涼的感覺,再次湧上東方的心頭。
良久,他才邁開步伐,來到宮墨遙身後,低聲說道:"主子不必擔心,夫人她會照顧好自己的,前些日子夫人不是還讓南宮把信送來問好麼?"
說到信,宮墨遙低頭把信封置在心臟處,嘆了口氣:"回去吧!"
"是!"
……
微亮的屋子裡,瀟瑤坐在窗子邊,望著黑夜中那輪月亮,偷偷地抹著眼淚。
雖然寧落告訴她宮墨遙的事情,但直覺卻告訴她,寧落並沒有說完,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除非能親眼看見宮墨遙,不然她的心,一直放不下來。
一大早上,瀟瑤就親手做了粥,端著往寧落的房間走去,在經過一處小院子時,她發現那裡有重兵把守,瀟瑤思索了會兒,不對啊!她記得昨天那裡沒有那麼多士兵啊!今日,怎麼又那麼多人專門把守了呢!
有事!這是瀟瑤的第一想法。
"怎麼來了?"
"嘶"寧落的聲音突然在瀟瑤耳畔響起,她雙手一抖,手裡的粥直接灑在了手上,很快紅了一大片,疼的瀟瑤面色變了變,隨即把粥丟到了地上。
撇見她紅腫的雙手,寧落急忙把她橫抱起來,回了自己的房。
因為瀟瑤的手被燙傷,寧落並沒有在意剛剛遇到她時,她一臉迷惑的模樣,這倒是幫瀟瑤逃過了一劫,有重兵把守的地方,定關押著重要的人。
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燙傷,隨便處理一下就行了,卻被寧落當成了一個嚴重的傷,愣是要把瀟瑤的雙手包了一圈又一圈,這才肯罷休。
"那個,你沒必要包紮成這樣啊,又沒什麼事!"瀟瑤抬起被寧落包成兩個大粽子的雙手,有些哭笑不得。
寧落則一臉愧疚地蹲在她面前:"抱歉!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被嚇著了。"
"沒事,小傷,過幾天就好了,只是,那是我給你煮的粥,沒了。"其實瀟瑤挺害怕他問自己為什麼會停在那裡的,這個男人,心思縝密得很,說不定一會兒,被關押的人就被轉移了呢!
能把人關在這裡,不排除裡面的人是都城內的某位大人物。
現在權宜之計,就是討好這個陰險的男人。
瀟瑤心中一震,靠!難不成是宮墨鋮,如果是宮墨鋮,那就糟了,這樣一來,她更不能走了。
"為了彌補我犯下的錯,不如現在咱倆到灶房裡,重做!"寧落雙手撐在桌子的兩側,朝瀟瑤傾身過去。
瀟瑤背部緊緊地靠在桌子上,垂下雙眸點頭,然後催促他趕緊走。
兩人來到灶房後,做飯的廚子就都被寧落轟了出去,他生疏地拿起菜刀,轉身看著瀟瑤,有些不知所措。
她就知道,這個金貴的四王爺啊,可能是第一次進灶房吧!
"先把菜刀放下,把蔥洗了……這個是蒜,那邊個……"
"你先放水啊大哥……"
"那才是鹽,那個……天啊!"
"哐當"
灶房外,廚子們與一群下屬正豎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不過這乒乒乓乓的聲響,真讓人不敢去想象,更想象不出來主子手拿菜刀的模樣。
瀟瑤看著寧落做出來的黑暗料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結巴道:"那,那個,你,你先嚐嚐,沒事了我再嘗。"
她可不想先死。
寧落傻乎乎地點頭,舀起自己第一次做的粥,有些沾沾自喜地吃了一口,隨即面色黑成墨汁,他抿唇看了眼瀟瑤,鎮定地把勺子放回碗裡,硬生生地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然後眸子裡閃過一抹玩味。
"還行,你嘗一下。"
瀟瑤疑惑地看著他,見他也不像裝的,可是看著那碗不太像樣的粥,真能吃?
寧落繼續慫恿:"不騙你,來,嘗一下。"
說著,他主動地舀了一口,遞過去。
瀟瑤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張嘴咬住,緊接著,她面色一沉,直接起身跑到外邊吐掉。
灶房裡很快迴盪著男人爽朗的笑聲。
院子裡的一眾人:"……"這個人應該不是主子吧!
"寧落,你去死吧!"吼完的小貓咪扭頭一甩,直接走了。
寧落迅速跑出來討好地跟在她身後道歉,只是憋了一肚子怒氣的瀟瑤並不打算原諒他。
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兩道身影,眾人搖搖頭,都散了。
這寧落又去哪兒了啊!今兒一大早還追在她屁股後面道歉,這會兒人倒不見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想辦法去糊弄。
瀟瑤笨拙地關上話本,正打算到後邊那個小院子晃一晃,只是屁股還沒有離開椅子,門就被推開了。
寧落一進門就見瀟瑤捧著書砸了自己一下,他走過去把粥放在桌上,上下左右瞅了好幾眼,又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確定沒有發燒。
"打自己做什麼?"
瀟瑤暗暗翻了個白眼:"關你什麼事?"
平時她想宮墨遙的時候怎麼不見他立馬出現啊!倒是這貨,一想到就出現了。
寧落又推了推那碗粥,下意識地把手掌縮了回去:"你還生氣啊!"
瀟瑤沒有回答他,倒是歪著腦袋捕捉他想要藏起來的手。
"躲什麼躲,拿出來。"
“我……你先趁熱吃,我有點事。"寧落抬腳就想逃,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給她看讓她心疼一下,可是一見到她又想著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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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雙手纏著繃帶,不方便用手抓,瀟瑤只好衝過去擋在他面前,逼迫他把手伸出來。
當那雙添了不少傷口,還殘存著被熱水燙傷的紅點,說瀟瑤不心動,不心疼,那都是假的,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被別人疼著愛著。
而眼前這個男人,的確讓她心動,不過,僅限於朋友。
瀟瑤捧著寧落的雙手,不禁低下頭去,這雙手,就算添了傷疤,也比任何人的好看!她第一次見到這雙手時,就已經知道了。
“你不必因為討好我而去做你不喜歡的事!"瀟瑤感覺自己又揹負了一包罪惡感。
恍惚間,寧落捕到了沒入瀟瑤衣襟上的淚。
他沒動,她也沒動。
"主子,那邊又派人來催了。"一聲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此刻的氣氛。
寧落收回手,把瀟瑤推回椅子,朝門口說道:"你去回覆,說再給我幾天時間。"
“是!"
瀟瑤愣了愣,好熟悉的嗓音,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在腦海裡搜尋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結果,然後咬住寧落遞過來的粥,眉眼一眯。
明顯是好吃!
她現在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馬腳,被關押在小院子裡的人她要探清楚,熟悉的聲音她我要探清楚。
"味道怎麼樣?"見她眯著雙眼,寧落忍不住問。
瀟瑤作出一副老人的姿態:"還可以,差點火候。"
然後沒幾下,就解決了一碗粥。隨後愜意地靠在椅子上,用笨拙的爪子翻閱著話本。
寧落陪了她一小會兒,便出去了。
待他走後,瀟瑤悄悄咪咪地來到小院子前,躲在牆邊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才溜回房裡。
守衛太過森嚴,不能硬闖,只能見機行事。
不行,她得探個究竟,可要怎麼去呢?看著自己的爪子,瀟瑤無奈地仰躺在床榻上,在榻上翻了一圈又一圈,自作孽不可活啊!誰讓她沒事做什麼粥,這下好了,手殘了,根本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