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寧行搖了搖頭,香兒也疑惑了,說昨晚她身體不太舒服,寧行陪了她一晚上。
那麼,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寧行,而另有其人,會是誰,想要置她於死地,這個暫且不想,先去看看寧落怎麼回事。
瀟瑤,“文翔”與“文翔”夫人趕到地牢的時候,寧落正被一群人壓著走出來,一襲墨袍的他還是仙氣飄飄,只是眼眸裡少了一絲溫柔,多了一絲冷戾;面色少了一絲笑容,多了一絲冷漠,頭髮也凌亂了些許,看上去有些狼狽。
"讓一讓,讓一讓!"
禁衛軍們壓著寧落從瀟瑤身旁走過時,他抬起了頭,一下子掙開那些人的禁錮,將瀟瑤按在鐵門上,低語道:"怪不得那麼香,原來是有味道的啊,要不我再聞聞,有沒有了?"
說罷,低頭嗅了嗅瀟瑤的脖頸,笑了,一樣的味道,只是,少了一股,迷惑的味道——
寧落舔了舔乾涸的唇瓣,壞笑著說:"別太擔心我,很快,我就可以回來找你,你要等我。"
然後,抬頭掃了眼“文翔”與他的妻子,快步上了鐵籠。
瀟瑤看到寧落笑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那個男人,好可怕!她要離開這裡,更要離寧落遠遠的,她信他的話,很快,他一定會出來的。
然後,她就遭殃了。
一回到文府,瀟瑤就收拾一下自己,讓寧行讓人送她出境。
寧行說還是他親自送吧,讓別人送他和香兒都不放心,寧落可不是什麼好人,他是不會放瀟瑤走的,而且寧落在離開的時候可是放了狠話,話都說了,他肯定是安排好人了的,香兒也說她跟著一起去,在路上也有個照應,反正這裡曲楚邊境也就三天時間,瀟瑤自然是願意,就是太麻煩他們了。
寧行親自送,香兒也跟著,小雲恩還小,不能離開娘,索性一起帶了,所以成了一家三口親自送瀟瑤離開邶梓國。
這三天裡,還真有著一大堆麻煩跟著瀟瑤幾人一路,但是好像都沒有動手,他們只是嚇一嚇,還有三個時辰,她就能離開邶梓,進入曲楚邊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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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她很期待看見宮墨遙,那麼久了,其實她早就不怪宮墨遙了,畢竟,她自己也沒有什麼事,真想撲進他懷裡啊!她已經多久沒見過宮墨遙了,有一個多月了吧!
三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瀟瑤不淡定地坐在馬裡,時不時地往外瞟一眼。
瀟瑤在心裡數著數,終於在一萬零八百多次,馬車踏進了曲楚的邊境,她突然雀躍起來,面色也都紅潤了起來。
香兒看著這個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姑娘,不由得笑了,靠在寧行肩膀低聲呢喃:"她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對吧!文翔~"
"嗯~"
她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大哥,香兒嫂嫂,謝謝,我先走了,拜拜!"瀟瑤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頭也不回也地鑽進了偏僻的山路。
一家三口就這樣目送瀟瑤離開邶梓邊境,進了曲楚後,她便安全了許多吧!至少寧落的人已經退回去了。
瀟瑤此時的心是飛躍的,似乎回了曲楚,就連呼吸空氣的新鮮的許多,也許是因為這裡有宮墨遙。
宮墨遙,她好想他,好想現在就見到他,然後撲進他懷裡,跟他訴說這一個多月來自己有多麼傷心,多麼害怕,多麼地想念他。
錦鉞,她的錦鉞,她從小就認識的錦鉞,波折了那麼久,瀟瑤終於拾回了部分關於宮墨遙的事,她想起來了,她小時候本就認識宮墨遙。
或許,相愛的人,心有靈犀吧!
就在瀟瑤回到曲楚的第三天,宮墨遙便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他的黑眼圈極重,一看就知道沒有休息,整個人也清瘦了許多,男人抿著乾涸的雙唇,徑自倒了杯水潤潤喉,藉著床沿的支撐站起來,緩緩地挪過去,吃力地將門拉開。
"南宮我告訴你,她就算是跪著求我我都不會放過她,進了曲楚好啊!本大爺一刀把她砍死算了,奶奶的居然還敢回來,定是被她的新歡嫌棄了,又想回來騙主子,北暝你別攔著本大爺,待本大爺去殺了她。"東方紅著雙眼惡狠狠地瞪著面無表情的南宮,如果不是北暝抓著他,他早就衝過去同南宮打起來了。
一時間,幾人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西言開的口:"那現在夫人到哪裡了,要不咱們還是去把夫人接回來吧,這樣主子也能放心,東方你也知道,主子的心病,只能夫人來治。"
東方就很不能理解西言的話,什麼叫做主子的心病只能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來治。
"我東方還就不相信了,主子沒有瀟瑤,真就活不下去了,反正我不管,如果今天你們綁不住我,那我就去殺了她,哼~我倒要看看,是她走得快,還是我殺得快。"
北暝實在見不慣東方這副倔模樣,抬腿直接踢了他一腳,罵道:"夫人大著肚子,難不成你連孩子都要一起,那可是主子的孩子!"
"主子的孩子?誰知道她懷的是寧落的種還是哪個野男人的種啊,人家都在邶梓國出名了,你不知道麼?當眾爬上四王爺的車,當眾勾引四王爺,在戶城的時候與四王爺曖昧不清,這些都是咱們的人看見的,難不成她瀟瑤有分身術不成,你們一個個為她辯解,我可不會,那個女人除了給主子惹麻煩,讓主子焦心,她還能做什麼。"東方越罵越起勁,他就是討厭那個女人把主子耍得團團轉,他的主子,明明是那個佛擋*的清冷男子,怎會是這種沉迷於女人身的男人呢!
西言掐著眉心:"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那天的事情失手了,我也想不到那孩子居然還在,夫人才失蹤一個多月,難不成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神仙不成,一下子就躥那麼大,那明明就是四個多月的樣子啊!"
東方嗤之以鼻:"興許她早就跟別人好上了呢!"
"主子您醒了——"突然,廊道裡傳來男人虛弱的咳嗽聲。
"咳咳咳——"
東方四人轉過身,有些驚愕主子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
那名黑衣人也沒搞懂眼前的情況,把一封摺疊好的信件交給南宮,急忙退了出去。
宮墨遙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地走到東方面上,抬手一巴掌扇過去。
"本尊跟你說過什麼,還記得麼?"
東方低著頭,沒說話,他也不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主子以前不這樣的,在沒有遇到瀟瑤之前,主子從來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懲罰自己的下屬,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對自己的下屬起疑。
"本尊問你,咳咳咳——記不記得了?"宮墨遙撫著發痛的胸口,微微勾下身子,他長長的髮絲從背後垂到脖頸兩側,擋住了那張蒼白如紙的面頰。
西言越過北暝,把住宮墨遙的脈,低語道:"主子別動怒,東方也是因為您的身子而發脾氣,夫人現在很好,我們的人很快就可以接到她了。"
"她在哪裡?"宮墨遙揮開西言的手,斂著虛弱的氣息問:"她現在在哪裡?"
西言撇了眼渾身發冷的主子,回答:"盧布延,距離這裡不是很遠,三天時間,只是不知道三天後夫人會在哪裡,主子,夫人肯定是要回去的,不如您先回去,我們去接應夫人。"
宮墨遙似乎沒有搭理西言:"備車,本尊現在就去接她。"
西言向前一步還想勸阻,只是被南宮攔住了,沒辦法,只好去備車,她不敢違抗主子。
那日,宮墨遙託著疲憊的身軀連夜往盧布延趕,一路上磕磕碰碰,他的身體更加虛弱,竟咳了一晚上的血,東方急得眼睛發紅,可是他又不敢說什麼。
瀟瑤發現,自從肚子大了之後,自己就愈發地懶惰起來,現在竟然連臉都不想洗,直接就想吃飯了。
不管宮墨遙要不要這個孩子,她啊,要把自己和孩子養得肥肥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跟宮墨遙對嘴嘛!如果宮墨遙一見到她看她瘦巴巴的話,一定會很傷心的吧!所以她要把自己吃得胖胖的。
她在這座名為盧布延的城池呆了兩天,然後就跟著一幫商賈離開了盧布延,聽說這群商賈是要趕往廖城,從廖城回元加,應該用不了幾天吧!
而在瀟瑤離開的後一天,南宮一行人扮成普通人家進了盧布延,拿起瀟瑤的畫像問當地的百姓,他們卻都說沒見過,並不知道這位姑娘在哪裡。
可誰又想得到,瀟瑤是易了容的,她在外面奔波了那麼久,肯定學會了一些道理,在外面如果長得太好看,如若沒有一個強悍的男子跟著的話,會很容易遇上麻煩的,所以啊,她就請師傅給她做了一張樸素的臉,這樣一來,她的麻煩就少了許多。
宮墨遙在盧布延找了三天,沒找著,知道瀟瑤已經不在盧布延,又催南宮趕緊聯絡尾隨瀟瑤的接頭人,然後繼續趕路。
兩人又波折了一個多月,其實有好幾次她與宮墨遙都是擦肩而過,她易了容,他也藏住了身份,誰也不知道誰,更沒有認出誰。
一晃眼,秋天就快過去了,可她還是沒有回到元加城,依舊在外邊奔波,不知道大家怎麼樣,她嘛!一般般啦,說好也不好,說壞也不壞,就是銀子快花完了。
今年的雨好像有點多,這不,這雨了,幸好她裡賣油紙傘的當鋪很近,不然她和寶寶就被雨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