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往裡走沒幾步,忽地,一大股濃腥的味道撲鼻而來。
宮墨遙抿唇,面色極其嫌棄。
似乎有些嚴重啊!呵~他倒要看看嘴有多硬?
南宮邁開長腿開啟地牢鐵鎖,然後恭敬地退到一旁。
"咔噠~"
鐵鎖沉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末是吧!嘖~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嘴居然那麼硬!不如說來聽聽。"
鐵桿上的奄奄一息且雙手雙腳被鐵鏈捆綁的的青衫男人不緊不慢地抬目,不屑地笑了笑。
"很想……咳咳,知道?那你求我!"
的確是個硬骨頭!
秦末!
他宮墨遙早該想到的,自瀟瀟帶著這個叫秦末的男人回來後,事情就接連發生,一件一件如同流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真讓人惱火!
"呵!不說?好,南宮,繼續用刑,直到說為止,哦,對了,千萬別把他給弄死了也許,還會有意外收穫。"
說罷,男人急忙踏出了地牢,也許是有什麼事沒辦完吧!
宮墨遙出來後,將所有黑衣人隱退下去,然後原路折回王府。
剛推開門,那抹心心念念的倩影正無力地坐在榻上,聽到推門的聲音後,便委屈巴巴地看過去。
疼,宮墨遙心疼。
他絲毫不做停留,疾步走過去,伸手將凌亂的小腦袋按進懷裡。
兩人就這樣相互擁抱著,久久未鬆開彼此。
"遙遙,我以為你不來了……"顫巍巍的聲音輕輕響起。
瀟瑤率先開了口,她仰頭拽著站立不動的宮墨遙,試圖想把他拽下來陪自己一起坐,可宮墨遙還是沒動。
見狀,瀟瑤微微低下頭,藉助宮墨遙有力的雙臂掙扎著站起來,卻不料雙眼眩暈,整個人便往男人身上栽了去。
宮墨遙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可憐兮兮的瀟瑤提起來託在懷裡,坐下,溫聲斥責道:"怎麼不乖了,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亂動。"
"我以為你不來了……"
她仍舊執著於這個問題。
瀟瑤抿著唇,急切地想要宮墨遙回答。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瀟瑤知道,他現在不想說話,畢竟她這個"誘餌"沒有起到作用,可她就要宮墨遙親口說。
於是開始鬧騰:"遙遙……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是不是我沒死成,你不高興了呀!誒~那……"
宮墨遙正想呵斥她,殊不知她哪兒來的力氣,咬牙推開宮墨遙的懷抱,奪門而出。
宮墨遙心裡一個"咯噔",也跟著直起身急忙追出去。
死女人,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居然說她沒死成他不高興,宮墨遙只是無言以對罷了。
他一路追著踉踉蹌蹌跑進膳廳的瀟瑤,瞧見她拿起菜刀做勢要往脖子割去,宮墨遙伸手一個用力把瀟瑤手中的菜刀擲開,再將其推撞到牆上。
"嘭~"
背部的痛感將瘋掉的瀟瑤回了神。
"嘭~"
又是一聲巨響。
正是男人的雙拳重重地砸在瀟瑤腦袋兩側的牆壁上,繼而傳來幽冷的嗓音:"你想死,那也得問我同不同意,我告訴你瀟瑤。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到閻王殿裡把你給搶回來,所以別想著輕生,你這個瘋子!"
宮墨遙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害怕。
他還真被嚇著了。
"嗚嗚~啊嗚嗚嗚……"瀟瑤再也忍不住大聲號哭起來,眼淚掙相從她慘白的小臉滑落,滴在宮墨遙的腳邊,紛紛綻放出一朵朵似花的淚狀。
她委屈,可宮墨遙偏偏不哄她,任由她哭個不停。最後,瀟瑤自己又可憐兮兮地收回眼淚,止住了哭聲。
宮墨遙低頭低在瀟瑤的腦袋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拭掉她臉上未乾的淚痕,溫聲地喃:"真是的,哭得醜死了,現在除了我,誰還敢要你,嗯?"
"那你就……唔~"瀟瑤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就這樣被宮墨遙突然的吻堵了回去,她想生氣,可是面對這般溫柔的觸感,她又捨不得,於是只好欣然接受,抬頭主動與他擁吻。
這個漫長的吻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某女紅著雙頰,不舒服地砸了砸麻木的雙唇,撒嬌道:"相公~咱們回去睡覺覺,困!"
"好,都聽娘子的!"宮墨遙笑得點了點她的鼻子。
然後這個小插曲就這樣簡單地結束了。
清晨,陽光還沒有爬上床榻上人兒的小臉,便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所抹逝掉。
這雨,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瀟瑤是被大雨打落在屋簷上淌下的"叮叮咚咚"的聲響給吵醒的。
她揉著惺忪的雙目,在宮墨遙懷裡伸了個小懶腰,隨即懶懶地趴在自家相公身上蹭了好一會兒,這才精神起來。
精神的小女人自然不會乖乖呆著,鬧著讓宮墨遙趕緊起來做麵條給她吃。
沒辦法。
按這丫頭鬧騰的性子,今天要是不做給她吃,根本就不能入睡。於是乎宮墨遙只好認命,起去給瀟瑤煮麵條。
膳廳裡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吃著熱騰騰的麵條,然而這和諧的氣氛很快被打破。
平陽和老管家馮叔急匆匆地地跑過來跪在門口稟告宮墨遙說司儀院的長老和執法機院的諸位大人們都到府上討說法來了,說是請王爺趕緊過去一趟。
然,宮墨遙並未給予回應,他溫和體貼地陪瀟瑤宮墨書母女倆吃麵條。
瀟瑤自然知道平陽馮叔口中的意思,她微微抿唇,然後笑了。
她表面雖笑,但其這心裡很不好受。
“笑得那麼難看,別笑了,乖~有我在,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瀟瀟,相信我!"宮墨遙直勾勾地盯著一臉焦急的瀟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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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瀟瑤卻低著頭不語,繼續吃麵條,她自然是信他的。
那群人也是固執,愣是守了一天,沒見著人,又只好灰溜溜地回去,相約第二天再來。
也是那群人挽救了瀟瑤腹中的孩子,當然她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她也不相信宮墨遙會那樣做。
因為府門外圍了很多人的原因,西言將準備好的刀器帶回墨王府已是半夜,宮墨遙撇了眼那張熟睡的容顏,不忍於心,只好讓西言退下,明天再開始。
這夜,定是一個不讓人安寧的夜晚。
有些地方,血與水相融成了河,一夜之間,竟有三十多戶富商死於非命,聽說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世家大族,然後遭來了殺禍。其實不然,這些富商家族是同外敵勾結想要私吞曲楚國,所以才被滿門抄斬,同時連根拔起,不給一絲崛起的機會。
而這些傑作,只有有心人知道是哪幾位神秘人幹的。
很快,外敵與潛伏在曲楚國的部分餘黨在三十多戶富商被滅的第二天早晨紛紛浮出水面,相繼朝周邊的市鎮發動暴襲,曲楚人民總死亡數高達四千於人,傷殘八百於,其餘暫時安全。
同時,在這部分發起暴襲的惡徒在逃亡的路上被風老將軍和風懷風將軍一齊抓捕,正連日趕回都城。
"主子,好像結束了,需要屬下再繼續麼?"
水汽瀰漫的木屋裡,男人身著一身黑衣,只是他微微低著頭,並未看清楚是誰,而站在男人身前的,正是面具男,他的面具換了個樣,從以前的整張換成了半張,銀龍的尾巴被切了去,只留下張牙舞爪的龍頭,正兇惡地盤旋在男人的左眼處,這似乎又給他增添的一分妖魅,像毒舌,卻又像海棠。
此時面具男露出半張臉來,挺翹的鼻子之下,薄唇為抿,似笑非笑。
整個人流露出一股令人打顫的冷氣。
"通知下去,誰都不準動手,至少在本座停手之前。還有,秦末,不惜動用任何手段,都要把他找出來,下去吧!"
面具男抿緊的雙唇鬆開,然後邪魅一笑。
瀟瑤,瀟瑤!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現在真想去逗逗。
或許連面具男自己都不知道,只要他一想起瀟瑤時,氣息總是溫柔的,此刻的他嘴角微微上揚。
他迫不及待地拿下面具,從櫃子裡拿出一張普通的人氣面具戴上,拉開房門大步離去。
許是有點匆忙,他忘了一件事,忘了換衣裳,所以一路上引來了不少未出嫁女子的傾慕目光。
男人不舒服地鎖眉,心想自己已經換了裝,怎麼還那麼惹眼,難不成是他的臉沒貼好?或是衣裳沒穿好?
衣裳?
面具男忽地低頭,臉頰"唰"地一下,彷彿被潑了一臉的墨水。
怪不得,怪不得啊!
他也有忘事的一次,真的是……糟糕透了。
是很糟糕,他為什麼要不惜自身安全出來看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宮墨遙的女人,瘋了,真的是瘋了。
面具男似乎同自己的內心掙扎了一番,終是轉身,原路返回。
然,被身側的議論聲給定住了腳步。
"我跟你們說個事,今個兒的,就在剛剛,瀟姑娘捂著一身血從墨王府裡跑出來,但又被抓了回去,唉~是不是感情出了問題了,不是說三王爺是個妻奴麼?不會是假的吧!"
婦人邊上的幾個小姑娘一聽,便紛紛蹭上去,很是感興趣地豎起耳朵來聽講。
其中有位小姑娘嘟喃道:"怎麼可能,三王爺不會這樣的吧!我,我之前見過他和瀟姑娘,他們看上很相愛,應該不會的吧!"
婦人左側年齡較小的姑娘也解釋道:"是呀是呀!我也看見了……"
只是卻被邊上年齡相對大的姑娘駁了回去。
"很多人很多人不一定都只看見表面,誰知道他們的感情是個什麼樣兒呢!"
“……"
一身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