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幾乎空無一人,大多數收割者還要過幾個小時才能開始餘生的航行。只有一艘輪船在碼頭上卸貨。節日的綵帶和氣球懸掛在船欄杆上，響亮的舞曲宣告著他們的到來。一群興奮的神仙列隊走下斜坡，準備去購物和觀光。當導遊像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通報我們時，遊客們壓低了聲音。
"在你的左邊，你會看到一群收割者正準備將靈魂帶往來世。"他停下來向我們皺眉。"正常情況下，一個收割者可以同時處理好幾個靈魂。這可能是一個示範或教訓一個或多個六個學徒最近補充說..."他的聲音減弱，因為人群使他們的方式過去我們和進入城市。
荷魯斯和沃西特在我們的船邊等著。科林的船在商店裡，正在進行一些修理和更新ーー她聲稱是這樣的。我有種感覺，她只是不想讓那些惡魔的內臟弄得甲板上到處都是。在我們先前的遭遇之後，他們很有可能再次進攻。
"下午好,"何露斯向我們打招呼。
"你好，荷魯斯。"科琳在我們前面的斜坡上大步走著，好像我們的船是她的似的。這是一個無禮的舉動，喬西也注意到了。沃謝特用一隻手臂摟著何露斯，拽著他跟在她後面。凱文等著喬茜和我護送米奇走在他前面。
在船上，克林檢查了船上的每一個角落，以確保沒有不速之客，而喬西和我拉起了船帆，凱文把我們從碼頭救了出來。沃謝特帶著何露斯走到甲板上的一張長椅上，把她的胳膊搭在他身上。她看上去就像參加舞會時一樣，濃妝豔抹，穿著一件同樣俗氣的禮服。她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喬西。她一定知道喬西和何露斯的約會。
當我們漂向大海的時候，喬西儘可能地遠離荷魯斯，不斷地找到一些有建設性的事情去做，即使她已經做了兩次。光是看著她就使人精疲力竭。
我把她拉到一邊。"去躺下，或者和靈魂對話。你比我更擅長安慰他們。"
"這就是你經常把他們從悲慘的命運中解救出來的原因嗎?"她哈哈大笑，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荷魯斯正忙著從沃西特的懷抱中解脫出來的地方。
"我要去充實我的箭囊。那裡幾乎空無一人，而且看起來他們兩人也沒有能力抵禦任何惡魔。"
"我去看看凱文怎麼樣了。米奇住在水手的房間裡，我不太喜歡科琳，而這兩個人，嗯，他們看起來太親密了，不想被打擾。"我笑了。
喬西翻了個白眼，匆匆趕往我們的船艙。
我發現凱文在船的另一邊，弓著背趴在甲板的欄杆上，喘著粗氣，好像他是認真的。他的長袍纏在腳上，他開始拉他的黑色高領衣領。
"嘿，這不是我們在港口看到的那種派對渡輪。你不能在我的船上裸奔。"
"你每次出海都是這樣嗎?"他把臉靠在肩膀上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不，會過去的。別擔心。很多收割者在第一次騎行時都會暈船。"我拍拍他的背，直到他的呼吸慢了下來。
"謝謝。"他用手撫摸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然後驚慌地轉過身來。"你能不能，也許，不告訴克林這件事?"
"當然。"我交叉起雙臂。"你不像昨晚那麼走運了，是嗎?"
"也許她今天心情不好，但我不想給她一個折磨我的理由。"
"聰明的孩子,"我笑著說。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更尊重她，她可能會對你更好一些?"
"我已經活了大約三百年了。我已經嘗試過尊重技巧了。"
他哈哈大笑，點了點頭。
"你在這兒啊。"科琳找到了我們。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喃喃地說。
"去看看那個靈魂,"她對我說。"凱文，我想給你上第一堂導航課。"她把他引開，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向水手的住處走去。我走近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裡漏了出來。一開始，我以為喬西已經放下了她的箭，去安慰米奇了，但當我走近她時，我才意識到那根本不是她的聲音。我猛地把門開啟。
沃賽特轉過身。"我正在給米奇講阿魯的奇蹟，他的新家,"她天真地低聲說。
"出去,"我要求道。
"什麼?"她揚起下巴。
"即使是更偉大的神也更加尊重我們的所作所為，在我們釋放他們之前，不要篡改我們的靈魂。出去!"
她把辮子往後一甩，從我身邊擠過去。米奇站在小木屋的角落裡，滿懷敬畏和恐懼地看著。
"你沒事吧?"我走了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什麼叫沒問題,"他笑著說。
"嗯，除了已經死了之外?"
"當然，當然,"他緊張地笑著回答。
"聽著，我並不擅長幫助新人度過他們來到永恆之門的第一天，但我們不允許你與任何神交談，直到我們抵達那扇門。"
"嘿又不是我邀請她來的"他舉手辯護。
"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趕她走。"我伸手去開門。
"謝謝。不管怎麼說，她令人毛骨悚然。"
我停下來，轉過身去。"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習慣了粉絲，但不習慣其他世界的粉絲。"他大笑起來，一種介於驕傲和困惑之間的聲音。
"你憑什麼認為她是你的粉絲?"
"她問了所有粉絲提出的典型問題。她想知道我們在一起多久了，我樂隊裡還有沒有人在車禍中喪生。感覺很奇怪。她到底是什麼，女神還是什麼?"
"其中一個次要的不常被提及。"
真是個傻瓜。我簡直不敢相信。沃希特大概是跟在後面，希望能得到一個簽名。
"那麼，這個地方我會去天堂還是地獄?"
"杜阿特是埃及的地獄，但它也是通往阿魯的大門，埃及的天堂。"我笑了。難怪他過得這麼艱難。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別擔心，你會喜歡那裡的。"
"謝謝。"他微笑著把頭靠在小屋的牆上。
我離開房間去找喬西。她不在甲板上，所以我以為她還在我們的船艙裡，朝那個方向走去。何露斯站在門外，攔住喬西。她肩上挎著箭筒，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如果他再不走，她準備用箭筒把他打得不省人事。
"她只是一個同事,"他說。
"好樣的。你告訴我幹什麼?"喬西瞪了他一眼。
霍魯斯嘆了口氣，他的肩膀繃得緊緊的。他穿著一條破舊的褲子，看起來像是從蓋伯瑞爾的衣櫃裡拿出來的什麼東西，但是沒有別的東西，所以透過他蜜色的皮膚，可以看到他那成熟的、起伏的身軀的大部分。我不得不佩服喬西，因為儘管他看上去很好，但她卻很好地維繫著她的自尊。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她發現了我。
"Lana，你的靈魂怎麼樣了?"她問道，打斷了何露斯的話。
"很好，只是我發現沃賽特在跟他說話。"
"什麼?"荷魯斯呻吟著。"我很抱歉。我帶她來是因為她一直在幫助和命運三女神談判。我要和她把規矩再詳細講一遍。"
"謝謝。"我閃到一邊，很明顯是想讓他這麼做。他朝喬西皺了皺眉，向我點了點頭，然後趕緊走開去找他那個邋遢的同伴。
""她以為她是誰？她沒有權利折磨我們的靈魂。
"我想她只是想要一個簽名。"
"我簡直不敢相信荷魯斯竟然和她討論這些卑鄙的規則。"喬西搖了搖頭。
我聳了聳肩，然後對著地平線皺了皺眉。遠處隱約可見一艘小黑船，我很清楚它的主人是誰。
"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最後，被死亡吞噬?"
喬西和我以前曾經自己抵擋過冷靜，但這次不會那麼容易了。船上有那麼多惡魔，他的船還能浮在水上，真是奇蹟。這次他肯定和兩個以上的軍團一起工作，但是我們和另外兩個收割者和兩個埃及神一起工作。
抓住了何露斯的胳膊。"為什麼我們不用一枚硬幣就把靈魂帶走呢?"
好的，不要說那個，埃及的神。
"讓她跟著來之前，你沒教過她什麼嗎?"喬西怒視著女神。沃賽特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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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幣在永恆之海上是不活躍的,"何露斯很快解釋道。"如果不是這樣，任何人都可以偷偷溜上船偷走一個靈魂。條約上寫著呢。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他搖了搖頭，終於意識到把她帶來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她擔心的表情證明她現在也認為這是一個錯誤。
"你為什麼不去我們的船艙等著呢,"我說。
喬西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但我可不想再邀請她來騷擾我們的靈魂。沃賽急切地點點頭，匆匆離開。在去我們小屋的路上，她轉過身來。
"你不來嗎，荷魯斯?"
"不，我來幫忙。"
"隨便你,"她嘟囔了一句，然後跺著腳走開了。
喬西在她的弓上系了三支箭。凱姆的船離我們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但我記得他的惡魔們以前是多麼迅速地穿過海洋的。我們需要一個比賽計劃，而且要快。
科琳和凱文繞過水手艙。她眼睛周圍起皺的皮膚告訴我，他們也看到了凱姆的飛船。"荷魯斯，你能打遠距離，對嗎?"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