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韓縝和韓紜親自將獎金送到了永寧侯府個人手上, 雖然永寧侯府的賠率低, 但是翻一番還是有的, 每人都發了一筆小財。
不管是做主子的還是下人, 贏了錢總是開心的。房間裡一片歡聲笑語,大家猶還是興奮地談論著剛剛的賽事,嘰嘰喳喳地說的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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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縝笑嘻嘻的湊上前,對著永寧侯府老夫人道:“恭喜祖母, 贏了好大一筆銀子。這裡是不是比府裡好, 又可看比賽又可贏銀子, 外面風景還不錯, 不虛此行吧?”
看韓縝一副討賞的狡黠模樣,老夫人點著他道:“被你說中了,我算是來著了,是比在府裡悶著強多了,以後還來!”
韓縝馬上道:“祖母願意來,孫兒求之不得, 以後這房間就為祖母留著, 什麼時候想來就來。就是府裡的嬸嬸們, 還有姐姐妹妹長日無事, 多出來走動一下也好, 沒得悶壞了!”
老夫人含笑道:“隨她們的意吧,只要守著規矩,想來就來吧!”她大方的示意。
韓敏蘭和韓敏珠含笑謝過, 特別是韓敏珠眼裡閃過興奮,她也好想嘗試以下在馬上賓士的滋味。
三太太文氏不經意的瞄了她一眼,眉毛微皺。
三太太對女兒一向看管得很嚴,可是好像一直沒有磨掉韓敏珠文雅嫻靜外表下的天性,她熱烈奔放充滿著生機,但是卻是母親想讓她摒棄掉的。
有在外面鬆散的日子誰不樂意啊,就是劉氏數著手裡翻了一番的銀子也眉開眼笑,後悔沒有下得更多!心裡尋思著下次找機會再來,這來銀子可是太痛快了!
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剛才看比賽情緒激動,此刻也顯出幾分疲累。眾人很有眼色的起身準備服侍老夫人回府。
葉婉婉走在後面,看得出來她也挺高興的,臉上甚至透著淺淺的粉,顯然是先前興奮的。她一向喜靜不喜動,但是難得的對賽馬這樣的活動不會討厭。
知道兒子還要留下不一起回府,她招手將人叫到眼前:“別在外面混玩,仔細些身子,早些回來!”
韓縝忙點頭,邊問他娘:“娘剛才看的好看嗎,我在附近也有房子,娘有意的話就在這裡住幾天鬆散鬆散,每天呆在‘瀟湘苑’裡也該悶了吧!”
主要這裡的空氣環境挺好的,對葉婉婉的身體也好,他還是不贊同他娘每天坐著不動的。
葉婉婉有些心動,反正府裡也沒有她什麼事,有她沒她也無所謂。
看前面老夫人上車了,葉婉婉忙給了韓縝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今天不適合提,等過幾天再說吧!
韓縝一笑,扶了葉婉婉上馬車,跟韓紜目送著馬車漸漸遠去。
看著人走遠了,兩兄弟相視一眼,隨即拔腿往裡面跑。
其實今天不僅各府的女眷來給自家助威,就是男人們也沒少來,只是沒在一處罷了。
比起女人,這幫武將世家出身的大老爺們才是對賽馬更上心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嬉笑怒罵,狂呼大叫,看到激動處恨不得將腳底的地板跺破。
各人都自詡眼力不凡,看到自己看中的馬沒有取得名次,一個個恨不得捋起袖子罵人,急的差點要自己下場。
特別是各府的比賽,每人都誇耀自家的馬才是最好的寶馬,當結果出來後,除了老永寧侯笑得眯了眼,其他人都拉長了一張臉,滿面不服。
修國公酸溜溜地道:“我家的可是大宛名馬,才跑了個第三,肯定是場地的原因,誰讓這是人家的主場呢,只好認栽了!”
理國公眯著眼道:“你家的是名馬,難道我家的就不是了?今天他們是主人家,就當讓他們了,畢竟作主人的輸了也不好看!”
老侯爺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道:“放屁,一幫大老爺們盡會嘰嘰哇哇的找藉口,忒輸不起了。馬都是一塊兒到的馬場,大家訓練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我孫子可沒給自家開後門,大家都是公平的,公平知道嗎?”
各府的後輩子孫們沒想到自家爺爺們對賽馬感興趣還相約著一起來了,來就來吧,一個個脾氣大的誰也不讓誰,為了結果爭論著還翻起臉來了。
他們一起跳腳擠在房間裡看著,還不好驚動府裡的女眷,然後就見自己爺爺們乾脆怨怪起騎手不行,然後捋起袖子要自己下場比試。
這是找的藉口吧,就是想自己下場跑一圈過過癮,小輩們在心裡瘋狂吐槽!
好好送走了各府的女眷後,趁著沒有比賽關閉了場地,留出了給這個國公那個侯爺的比賽。
都是一幫人老心不老的傢伙,看他們興致勃勃的樣子,比年輕人更投入專注。
在爺爺輩忙著先熟悉馬匹的空閒,韓縝也騎上了自己的‘飛雪’,他親暱的低頭蹭蹭飛雪。雖然儘量每天抽出時間照顧‘飛雪’,但是騎它外出的時候太少了,平時也只有在練習騎馬的時候才會在府裡的場地上跑一會,這對於‘飛雪’來說實在是太憋屈了,現在終於可以跑個痛快了。
韓紜興奮地騎著‘墨月’來到旁邊,鬥志盎然地道:“六弟,不如我們也來比一比?”
“好啊!”韓縝點頭
他們兩個對自己的馬都是再熟悉不過了,平時配合得也好,當下拉開架勢,兩匹不相上下的馬從起點出發了!
“駕,喔!”騎在馬上,看著兩邊的風景飛速的從眼前掠過,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人眯起了眼,血液在身體裡沸騰,極致的速度帶給人享受和激情。韓縝覺得從來沒這麼暢快過,好像什麼煩惱眨這刻都拋在腦後,只有向前奔跑的信念。
到了終點,這一刻的勝負都不再重要,而是感受這份肆意自由。
下了馬,韓縝和韓紜相視一笑,將馬牽到一邊,等著爺爺們開始比賽,好為自家祖父加油。
拍了拍‘飛雪’,它明顯還意猶未盡還想再跑的樣子,摸摸它順滑光亮的毛髮,韓縝輕聲安撫它。
眼角餘光卻掃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將馬韁遞給侍立一旁的馬伕,韓縝忙跑了過去。
這不是傅雷嗎?只見他鬍子鬍子拉扎,一身戎裝上還沾著泥土,一副被狠狠飽受摧殘的模樣,正依在看臺旁抱臂看著場中。
“傅叔叔,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很忙嗎?”韓縝驚喜地道,他此前還特意給永寧侯送了信,不過他爹訓練似乎挺繁重的,連傅雷都無暇出來。
傅雷輕點周圍道:“這就是你拉著我幫忙訓練養馬人手和騎師的原因,為了辦馬賽?”
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看起來好像很有意思,贏了比賽的騎手拿到的獎金多嗎?”他眼裡閃爍著蠢蠢欲動的光芒,怎麼辦,他發現小少爺絕對是帶財,又給了他一條賺錢的門路。
他不但善養馬,而且也是一個很好的騎手,馬場的騎師還是他一手□□出來的,他又善相馬,誰還能贏得過他?
韓縝打哈哈:“不多,不多,也就是獎金的百分之一而已!”
方才一場比賽的獎金是五千兩,騎手可以分得五十兩。不過這第一次的資金提供者都是商人,自然是大手筆,以後的獎金有沒有這麼高還是未知數。
傅雷瞪大眼:“我算數不好,怎麼覺得他跑一次賺的比我一個月還多?”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典型的教會徒弟師傅沒得賺啊!
韓縝無奈道:“今天特殊情況啊,不是每次都那麼高的獎金的!”
讓傅雷每場都參與是不可能的,萬一每次都讓他贏了,那比賽還有什麼懸念,大家都下注給他,會賠死的!
不過傅雷可以作為秘密武器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這個倒是可以談談!
不過眼下他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傅叔叔你出來軍營了,那我爹呢,是不是沒有那麼忙了?”
他發現有挺長時間沒見到永寧侯了,他爹多數時候都是堅守軍營,堪稱愛崗敬業,忙得連後院的美人都沒空臨幸了!
大抵他爹愛美色也不是秘密了,這幾年各方送過來的美人不少,而他爹毫不客氣的都笑納了。再這樣下去,他懷疑他爹的後院都要塞不下了,值得慶幸的就是這幾年誰都沒有再產下子嗣,他沒有多出幾個弟弟妹妹來。
傅雷打了個豪放的哈欠,累死他了,好算這一趟沒白跑。他上午下注跟著狠贏了一筆,以後只要缺錢了就來這裡賭一把,真是不錯。
於是對韓縝也看著更順眼了,揚首示意樓上:“將軍在上面呢,你自己上去吧!”
“我爹來這裡了?”韓縝有些意外,竟然沒有提前通知他,看來是悄悄來的。
跑到樓上,韓縝一眼就掃見了莫子安守在門外,他看著也是一副很累的樣子,連眼睛都閉了起來。
韓縝不由好奇,他們這是訓練的有多辛苦,連親衛都下場了。
莫子安警惕的半睜開眼掃了他一眼,隨即移開甚至示意他進去,連話都懶得說的樣子。
無聲地打了個招呼,韓縝推門而入。
房間裡,西下的光線照射進來,似乎覆蓋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身著戎裝的男人依窗抱臂而立,目光望著外面,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不同於下屬顯露於外的疲憊,他依然站姿挺拔,強大冷漠,有著遺世而獨立的清冷。
“爹!”韓縝飛撲過去,打破了一室冷清,驚喜地眨眼,“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不是說沒空嗎?”
他追著問道:“上午的比賽你們看了嗎,好不好看?祖父現在要下場比試,他還不知道你也在吧,到時我們一起回府嗎?”
韓重眼眸泛起一絲笑意,清冷的疏離似乎也消散了幾分,他懶懶地開口:“剛好有空,就過來了!”
至於比賽,在軍營中混的人,閒暇無事的多的是打賭賽馬,而且更激烈粗放。只是不像眼下那樣正式,還有那麼多人圍觀下注,所以在他眼裡也只是平常。
韓重不提,轉而說道:“養了這麼多馬,你倒是給它們找了個好用場,不錯!”
韓重趴在窗臺上,望著下面場地上的人們,聽了不好意思的道:“這都是爹送我的馬,可是放著太可惜了,爹不怪我租借出去吧?”他轉過頭眨巴著眼問。
韓重淡淡道:“好馬就要經常使用,才不至於廢了,讓它們荒廢閒置了才是可惜。而且送給你就是你的東西,你想怎麼用都行!”
韓重彎唇笑了:“謝謝爹!”
場上的比賽開始了,韓縝忙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家爺爺身上,看著爺爺揮鞭騎馬的架勢,那像是將近耳順之年的老人啊!
父子倆一時靜默無語,直到老侯爺跑到終點了,韓縝才發出小小的讚歎:“爹快看,是祖父贏了哦!”
韓重點了點頭,淡聲道:“我們侯府武將之家,當如此。你有心唸書先前也由著你,念得哦也是你的本事,不過武藝也不可荒廢了,別落下!”
韓縝偏過頭,鄭重道:“我都有堅持練武啊!好吧,考試的時候例外,”說著他心虛的移開了眼,“還有忙的時候會少練一會,但我以後會補上的!”他信誓旦旦道。
親爹不會特意過來就是為此敲打他的吧,敢情他都有注意嗎?他還以為親爹不會上心,一切都靠自己的自覺呢!
韓重輕撫了下他的頭道:“最好如此,要不然就不要怪我親自教訓了!”
他說得很是柔和,可是韓縝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一想起先前因為嫌棄他被綁走而受的那一頓折磨,他覺得身上又開始痛了。
當下愁眉苦臉的點頭,保證自己絕對會說到做到。
韓重收回手,淡淡道:“好了,我也該走了,你下去吧陪你祖父吧!”
韓縝驚訝地睜大眼:“爹不回府嗎?”
韓重輕敲窗臺,漫不經心地道:“嗯,不回去了。而且我這三個月都不會在京裡,有事找我的話不要再往軍營傳信,將信給你的親衛,他們會聯絡我!”
韓縝拉住他的手,仰頭問道:“可是爹要去那呢?”
韓重低頭看頭,唇角勾起一個涼薄清淡的笑,輕輕吐出兩個字:“剿匪!”
這兩字無端就帶上了血腥和鋒銳,一支根本沒有見過血的軍隊怎麼會是真正的軍隊?只有經過血雨刀鋒的洗禮,才會經歷蛻變,成為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軍隊,這是他們必須經歷的,想上沙場的誰也逃避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就到這,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