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階段的目標就這麼定了。
接著是選股。吳大志讓下屬們暢所欲言，很快小白板上寫滿了股票代碼和名稱，目測最少三十只。
莊家做一隻股票動用幾億甚至幾十億的資金，選股怎麼能這樣隨便？甦醒似乎有點明白三組業績連續兩年墊底的原因了。
他倒想看這麼多股票，吳大志怎麼選。
讓他沒想到的是，吳大志點名了：“小蘇，你呢？”
只有甦醒沒有薦股。
甦醒有十年證券從業經驗，專業功底紮實，但，現在是二千年，前世，這一年他才十四歲，還是一名初中生，沒有涉足股市，沒有親歷過一波波行情，不清楚這一年龍頭股是哪只股票。
甦醒還沒有開口，有人“呵”了一聲。甦醒側頭望去，是一個胖子。剛才他一口氣寫了七八只股票，大多是化工股。
胖子見甦醒看他，神色輕蔑，狀似自言自語，道：“老大問他也是白問，他一個端茶倒水的，懂什麼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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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不高不低，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青年進三組半年，一樣配兩臺電腦，但大多數時候就是接接電話，訂訂外賣。不過，“端茶倒水”四個字還是太刺耳了。
氣氛有些尷尬。
有人小聲道：“都是同事，這樣尖酸刻薄真的好嗎？”
胖子橫了那人一眼，沒接茬。
選股是做一隻股票的開始，對散戶而言，最後是賺還是虧，賺多少，很大程度取決於買哪只股票。
莊家資金量大，更應該謹慎。
這件事，萬萬草率不得。
這也是甦醒沒有薦股的原因，沒有全面瞭解，認真篩選對比，怎能輕易決定做哪只股票？
可胖子當面踩上來，甦醒要是再不開口，豈不認慫？這不是甦醒的性格。
甦醒下巴抬起四十五度，雙眼望天花板，淡淡道：“我看好科技板塊。”
見甦醒故作倨傲，好幾人莞爾，坐在甦醒斜對面一個漂亮女孩更是笑得眉眼彎彎。
女孩很漂亮，校花級別。
胖子大怒，拔高聲音道：“你懂什麼！這是選股，你以為去菜市場挑菜？”
“哈——”
甦醒笑了一聲，道：“你不是去菜市場挑菜，你是去化工鋪子買油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會議室靜默一秒，然後爆發出足以把天花板掀翻的笑聲。
胖子一張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想掀桌沒勇氣，不掀桌沒面子啊。
漂亮女孩朝甦醒豎了豎大拇指。
胖子眼角瞥到，氣道：“思盈，你到底向著誰？”
女孩名叫陸思盈，比青年先進組兩個月。漂亮女孩有特權，她進公司沒多久，便參與操盤。
陸思盈眼睛彎成月芽兒：“我保持中立。”
甦醒想起來，那晚在轉盤等行李箱時，幾個搶著幫陸思盈提箱子的男同事中，就有胖子。
吳大志在小白板寫下“科技板塊”，退後兩步審視上面的股票兩分鍾，回座位坐下，道：“小蘇為什麼看好這個板塊，說來聽聽。”
胖子心想，我一口氣薦七隻股票，你怎麼不問我？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吭一聲。
為什麼看好科技板塊？因為我穿越前看的最後一份年報屬於這個板塊嘛。話當然不能這樣說，甦醒含糊道：“科技板塊上升空間很大。”
胖子冷哼一聲：“不懂裝懂。”
陸思盈笑眯眯道：“有什麼矛盾你們私下解決。”
同事們笑出聲，紛紛表態贊成：“對，你們私下解決，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胖子黑臉，惡狠狠瞪甦醒一眼。
甦醒一臉無辜，不是裝，他確實不清楚青年和胖子有什麼過節。
吳大志繼續無視這段小插曲，道：“今天提的股票有點多。這樣，你們精選一下，最好一人薦一隻。下班前我們再開一次會。”
下屬們似乎習慣吳大志的工作方式，紛紛答應回辦公區。
甦醒最後一個起身，一回座位馬上開電腦查科技板塊的資料。一查發現，科技板塊市值偏低，還真是未開發的寶藏。
他看資料看得入神，直到一隻手拍在桌面上：“啪。”
胖子滿面怒容吼：“午餐呢？你沒叫外賣，我們中午吃什麼？”
甦醒下意識回了一句：“找前臺。”
叫外賣是前臺小妹的事，你找我做什麼？
胖子怒極反笑，大聲對同事們道：“你們看，老大不過順口問他選什麼股，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說，你學人看年報，看得懂嗎？”
最後一句充滿輕蔑。
甦醒腳尖輕點，大班椅退後一米，和胖子拉開距離，淡淡道：“你吃火藥吃飽了，還用得著吃飯嗎？”
同事們迅速進入看戲模式，一個個毫不掩飾自己吃瓜的愛好。
對別人客氣是必須的，對做雜活的完全沒必要客氣嘛，胖子又是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道：“趕緊去訂外賣。”
老子怎麼也是當過經理的人，甦醒撇了撇嘴，道：“你沒看我忙著嗎？你有空，你訂一下，我不吃毛豆。謝謝。”
同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勁起鬨：
“不就打一個電話的事嗎？訂吧。”
“今天叫毛記吧，他家的牛肉麵挺好吃的。”
“剛好，他家沒有毛豆，哈哈。”
“我也來一份牛肉麵好了。”
胖子快氣炸了，兩隻手攥得緊緊的，偏偏陸思盈眉眼彎彎道：“幫我叫一份牛肉餃。”
女神開口，胖子哪敢說不？就算要他親自跑一趟，他也沒有二話，屁顛屁顛地去。
胖子牙都咬碎了，剛拿起話筒，甦醒不鹹不淡道：“一份牛肉麵，謝謝。”
特麼的，你真當老子是打雜的啊，胖子掐死甦醒的心都有了，要不是電話接通，他肯定撂了。
半小時後，牛肉麵的味道充斥整間會議室，會議桌充當飯桌再合適不過了。
甦醒吃兩口擱下筷子，太鹹，吃不下。
甦醒繼續回去看資料，胖子想找他麻煩都沒機會，一口氣堵在胸口，哪裡吃得下？一邊拿筷子在一次性泡沫碗裡挑挑揀揀，一邊罵罵咧咧。
下班前，還真讓甦醒選出一隻可以做、莊的股票。
梁可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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