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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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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

因為宴請的主人是孫慧禮,所以他一人出來把蕭仁迎了進去。

蕭仁一臉的波瀾不驚,從容自若的走進了這間品香居。

胡宿和馬致學在各自的木榻前站定,四人互相抱拳行禮問候,客氣來客氣去,總算是把這些場面話說個清楚。

分賓主落座,蕭仁坐在了左邊的那一溜木榻的首位上,其他倆人坐在右邊的那一溜上。

這時孫慧禮面上和氣實則心裡包含著齷齪的對他介紹其對面那位彈琴的當紅姑娘魏紅來。

“……所以,在揚州地界的琴藝,魏姑娘可當的上大家二字。”孫慧禮一邊介紹一面觀察著蕭仁的面部表情,見蕭仁淡定的坐在那裡,眉頭都不帶動一下的。

甚至就是他的呼吸也沒有亂上一分。

孫慧禮小有失望,真是挑剔,這魏紅已經是極其出色的姑娘了,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要才藝有才藝,如果蕭仁直接看上了,說不定到時候就不用再使出那計劃了,雖然拜託了蓮夫人,但是在這相悅樓裡,他能信得過的只有這個魏紅而已,誰知道其他的姑娘能不能不能把他的計劃完美的完成。

魏紅姑娘自負才情,自然不是那些低俗的女子們的作態,她落落大方的先向著蕭仁一禮,才把手中的團扇往面前一擋,笑著說道:“可當不起孫公子一聲大家。我這也只是稍有所成,再有十年才可擔起此等名望。”

魏紅這話說的既是自謙,又極其的自傲。

意思是現在還不是,十年後肯定就是了。在古代的時候,琴棋書畫乃是四大才藝之一,修習者眾多。不想蕭仁前生,樂器的百家爭鳴,當前之道是鋼琴小提琴的學習數量最多,基數大,人才多;而這古代學這君子四藝者,都是有條件的才去學習,有所成就的人很多,但是可以稱的上大家的,那可就真是百裡挑一。

這藝術一類,成名成家,刻苦是一方面,天賦靈氣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所以魏紅姑娘說她十年後必成大家,那就是對自己的才情天賦非常的有信心。

可惜這等極其傲然的話語,蕭仁是聽不出弦外之音的。謙虛嘛,後邊跟的話自然也要打個折扣,誰想人家這姑娘一個轉折上去了。

眼看這蕭仁並不吃這種才女的一套,孫慧禮暗暗點頭送出暗號。

魏紅瞥了一眼蕭仁,低頭手指按在琴絃上一曲高山流水汩汩而出。

這是提前訂好的暗號,裡邊彈什麼曲子,外邊就按照對應的計劃去做。

她一彈琴,蕭仁的目光自然的向她看去,於是孫慧禮暗中和兩師兄弟對眼神的動作就沒看見。

魏紅長的漂亮,是那種大氣的漂亮,不像有的姑娘小家碧玉,或者嬌媚柔情,或者明媚豔麗,這在這古代的高階**裡,是很少見的。

因為少見,再加上出眾的琴藝而備受揚州城的騷人墨客追捧,所以蕭仁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然後就收回視線,看向其他三個人。

孫慧禮本來已經進入了狀態欣賞魏紅的曲子,沒想到蕭仁這麼快就自魏紅姑娘的魅力當中回過神來。

魏紅姑娘裡面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外邊罩著一層硃紅色的披沙,她彈起琴的動作非常好看,那手中靈動的動作足以讓人目不轉睛痴迷的看,這粗俗小子即使不喜歡才女,對這種美景竟然也吸引不住他。

孫慧禮大嘆對牛彈琴,他面露微笑的對蕭仁說話:“蕭兄弟最近勤於學習,整日裡也很忙碌,你來了好幾天了。我們三個師兄弟也沒正式跟你見個禮,實在是失禮。”

說罷,孫慧禮就站起來跟他抱拳。

孫慧禮這話說的,現在蕭仁被黃c認作幹弟弟,黃幫主也是預設了的,他卻客客氣氣的把蕭弟當一個客人,而不是劃到自己人的一邊。

孫慧禮的口蜜腹劍,蕭仁雖然覺得這話貌似有點客氣的過分,可是他本身就沒有特別把這個幹弟弟的身份放在心上,跟一個大姐大手底下當小弟混一樣,從來就沒有真的就覺得該超出範圍的把自己跟大姐大放的太親近,所以孫慧禮的話語當中把他當成一個客人來看待到沒有讓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他客氣的回到:“哪裡,三位大哥整日裡忙於滄澗幫的事務,我這閒人一個自然是比不上的,應該是我去主動見禮才是,反倒叫三位大哥擺宴設請,倒叫我過意不去了。”

他這正正經經的回答,本身就是從客人去給主人家的少爺小姐客氣的見面的意思,結果對上孫慧禮的話茬,直接就把他噎了回去。

假客氣被人家當成真客氣,孫慧禮都分不清楚他剛才的話是被蕭仁聽出來還是沒聽出來?

蕭仁卻不耐煩這客套的場面,只是心裡嘀咕這古代的人就是太客氣,講什麼客氣話啊,趕緊上戲肉才是!

跟他不耐煩的還有一個那就是對面坐著的胡宿,他也不喜歡這些應付來應付去的話,所以一旦有這種場面,他作為大師兄是從來不在乎自己為長的面子的,都是把孫慧禮推出去,誰叫他就比自己小八個月呢。

蕭仁暗自心焦的等待著,也對比了一下這三兄弟跟他之前見過的那些俠二代的不同。他覺得還是跟莫羽昕、胡寶馬、黃c這種直接單純敞亮的人交往比較合乎胃口,要不然就是宇文決那種看起來出身也不錯的,卻特別善解人意的型別。

跟這三在一起,太累,說話累,做事累,還要時刻保持著警惕。蕭仁這個急脾氣的覺得忒麻煩。

在三個男人的腦袋上蓋個大x,蕭仁面上笑眯眯。要不是看在今天對方掏錢請客的份上,他早就不耐煩了。

這時門扉被輕輕叩響,孫慧禮答應一聲,門被推開了。魚貫的進來了一批端著托盤的小丫鬟們,這些小姑娘都是沒被開過臉的,年齡在十三四歲左右。她們的姿色也很不差,只是沒怎麼張開。

讓她們充當丫頭們的工作,也是為了擴大客戶群體,萬一裡邊就有好這稚嫩的一口的呢?

蕭仁倒是沒有這種重口味,看到這些姑娘們的小臉個個精緻,只是感嘆一聲這相悅樓確實不愧是個高等級的地方,竟然連這種小細節都經典。

小姑娘們擺好食盤酒盞,把每個桌子上的酒壺拿起來往酒盞裡傾滿酒嗎,就退了出去。

孫慧禮端起酒杯,說:“這些客氣話就不用再說,以後我們多多親近。”說完,他一口幹了。

蕭仁這個時候自然也端起了酒杯,他手指一摸,就把解酒藥擋在酒盞後邊,喝下去酒的同時一口就把那藥吃了下去。

同時,他壞心眼的想到,如果這三是想要車輪戰的灌醉他,可不知道追後會灌醉他。

他想的倒是美。

這一次孫慧禮為了做出高階大氣的排場,上的都是三十年的老花雕,好酒。古代的酒釀造的時候都是沒有蒸餾過的,度數不高,灌醉他那得要多少壇?

可是,這在他們眼裡的三十年花雕美酒喝在蕭仁的嘴裡,卻只讓他差點噴出來。

這是什麼酒?汽水兒吧?

蕭仁艱難的把倒湧到嘴邊的酒液又趕到了喉嚨口,含了一會,看到對面的三都開始放酒盞,只好咽了下去,至少不能浪費了這顆解酒藥!

這花雕他可從來沒有喝過。

之前在清泉山莊喝的酒液不是這個味道,他只是覺得度數低,但是口感醇厚,沒讓他有這種想要吐掉的衝動。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宇文決聽他的口音知道他是北方人,所以拿出來的酒都是北方酒。北方用高粱釀酒,南方則是用米釀造的黃酒,而其中一種用糯米釀造,也就是花雕了。

這花雕酒其性溫和,口感香醇,但是度數一般都在十五度左右,喝不習慣的人,可不就覺得不好喝嗎。

蕭仁決不能在這種場合被這三個不知道目的的人看扁,所以臉上露出享受品味表情,讚歎的說道:“好酒好酒。”

孫慧禮自得,“這三十年花雕,市面上可是很難得的,也就是這相悅樓,等閒的酒樓裡還找不到的。”

蕭仁笑笑,三十年就這個味道?還真不如讓他喝啤酒去。

蕭仁解酒藥咽了下去,伺候對方的敬酒是來者不拒,不僅僅如此,他還主動出擊,酒精考驗的他,那套話場面話被他一禿嚕禿嚕往外噴。

很快那三罈子花雕就見底了。

蕭仁面如常人,興致輕鬆,絲毫不見醉意。

反倒是馬致學因為麵皮白淨,臉上已經紅彤彤的一片,胡宿有虯髯遮擋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也動作開始大了起來,孫慧禮更是面上帶上了些紅潤,眼睛也有點點茫然了。

在他們這體質來說,三十年發酵的酒,那酒精度數就比平時喝的要高出不少,這個時候就有點上頭了。

孫慧禮一看,這不行啊。三罈子酒都沒把他灌醉,沒有酒精的加持,把蕭仁陷落的機率就會減低很多。

但是再這麼喝下去,他們就什麼也別想了。

孫慧禮暗自給魏紅一個眼神,魏紅手下的琴曲就變了。變成了****悱惻,情意綿綿的曲子。

這樣的曲子,才襯托這地兒的氣氛,剛才那彈的都是大氣磅礴,自然奔放,顯然得很不應景。

她這手下一變,蕭仁就看了一眼。

結果,她旁邊的那扇門就開了,蓮夫人領著三個盛裝打扮的就姑娘進來了。

一開始,孫慧禮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是領進來三個姑娘,因為他沒把魏紅算作作陪的,後來一想,魏紅一會做到他身邊,確實就需要三個姑娘。

卻沒有想到,三位姑娘各自福諾,輕聲慢語的介紹到:“小女子珠翠/紅絳/綠綺,給諸位大爺請安了。”

這三位姑娘珠翠是比魏紅略略差些的姑娘,剩下的兩個就是比珠翠更加品級低的姑娘了,但是,相悅樓是開門做生意的,不可能把所有的極品姑娘都送到孫慧禮他們房裡來,那別的客人要是鬧起來也不好看。

珠翠扭著細腰款款的走到孫慧禮的身邊,在他的詫異眼神裡坐下朝他依偎過去。

另外的紅絳和綠綺分別坐到了胡宿和馬致學的身邊。

這下子三姑娘都有安排了,就蕭仁身邊沒人了。

這三一看,不對啊!劇本根本就不是這麼寫的好嗎?!

更令他們詫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本該領進來了姑娘就出去的****,竟然走過來坐到了蕭仁的身邊!

蕭仁眼神詫異,面上不動;其他的三個則是完全的驚呆了。

這是要鬧哪一出?

蓮夫人香帕掩著嘴角呵呵輕笑:“怎麼?姐姐我來作陪,你還不樂意了?”說完,還用香肩在蕭仁的肩膀上輕輕的撞了撞。

蕭仁半邊身子都酥了,最難消受美人恩,更何況還是他喜歡的型別的女人的嬌嗔,就更叫他色授魂與了。

他徹底的拿出情聖的氣派來,伸手就往蓮夫人的背上去撫,嘴角掛著壞笑道:“哪裡,就是姐姐不來,倒叫我整夜整夜的想呢。”

蕭仁的手放的十分的有技巧,若有似無的虛虛的挨著蓮夫人的後心,他還時不時的輕輕捱上那麼一下,****非常。

蓮夫人雙頰緋紅心裡受用,嘴裡卻說:“我看不是吧,這相悅樓裡的年輕姑娘可比我出色的多了,你看了那些怕就想不起我這年老色衰的了。”

蕭仁大喊冤枉:“哎呦~那些個小姑娘,哪裡有姐姐你的風情,她們就是想學還學不成呢,我就愛看姐姐這樣的,青澀一點的我可不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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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夫人捂嘴就笑。

孫慧禮、胡宿、馬致學已經完全呆若木雞了,就連之前跟孫慧禮串通的魏紅都愣住了,手下的琴都不彈了。

這邊倆人完全的進入狀態,旁若無人的開始相互**。

蓮夫人閱歷豐富,蕭仁經驗繁多,倆人是棋逢對手,互相的又捧又拍,倒叫其他人完全都成了背景板。

胡宿氣急敗壞,起身湊到孫慧禮身邊:“二師弟,你看他!這哪裡像是一個品行高潔,潔身自好的,根本就是一個風月老手吧?”

孫慧禮回過神來,眼睛眨巴了一下,扭頭對做到他身邊本來安排給蕭仁的珠翠問到:“怎麼回事?蓮夫人怎麼做坐到蕭仁那小子那裡了?”

珠翠苦笑一聲:“媽媽說她看這小子逗趣,很得她的眼緣,非要自己上場,我也是沒辦法呀。”

孫慧禮那眉毛頓時就擰的跟麻花似的。

珠翠一看這位公子的計劃變成這樣,不得不安慰的說道:“你放心吧,媽媽說她不會壞了你的計劃,定叫這位公子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孫慧禮心中更加的不安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這位蓮夫人的魅力,早在十多年前,這位蓮夫人的豔名遠近聞名,可是一個人做臺柱子把這相悅樓撐起來的。

現在的年輕人是不知道她當年的盛名,可是他們這三個成長在揚州城的本土人士,可是知道這位當年的裙下之臣的眾多。

而是,他覺的現在的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這位蓮夫人別反倒倒向對方去了。

孫慧禮抬頭衝蹙眉看著他的馬致學苦笑了一下,現在已經這樣了,也只能相信蓮夫人會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

孫慧禮和馬致學比胡宿想的多,他們很是奇怪,當初真看不出蕭仁會在這種場合遊刃有餘,當真是他們看走眼了。

現在的蕭仁跟平日裡他們看見的那個判若兩人,一個正氣忠直、凜然難犯,一個油嘴滑舌、舉止輕佻,如果不是那張臉,他們看著他進門還是正常的,一眨眼變成這樣,他們還以為是完全的另外一個人了。

在現代,這種情況的人,有一種準確的定位,那就叫做精分。

蕭仁還不知道他被貼上了跟黃c一樣的標籤。

他如此肆無忌憚的****本性,無疑一方面是釋放這一段時間的壓力,讓自己暫時的放鬆一下,一方面也是想要麻痺迷惑一下對面那三個俠二代,讓他們一時摸不到頭腦。

他知道,天道讓他來此做好事,他最好是一直裝相成一個正人君子,可是一直偽裝演戲,那不是他的性格。

這就是他的本性,時間長了,讓他憋屈,他還受不了。

也是該讓這些人見識一下他的這些方面的性格,免得將來他不小心露出本性來反問想杜景天那樣被人說成是偽君子,道貌岸然。

那不是他。

他寧願之後一邊頂著人怪異的眼光,也要露著性子的去做善事,奇葩就奇葩一點,只要日後他的好感度刷上去了,最多是被人當成瑕不掩瑜,稍有瑕疵。

一白遮三醜。

做好事也是一樣的,沒見那些見義勇為的人一成了典範,他的那些個孬處就被人全都忘記在了腦後。

蕭仁如此打算著,自然是放開了姿態。

三師兄在糾結裡喝醉了,反倒他們要算計的人清醒到了最後。

蓮夫人也喝的微醺,和蕭仁站起來,倆人轉移陣地,走了。

魏紅沒人搭理的孤坐到了最後,嘀咕了一聲:“這都什麼事兒啊!”

蕭仁腳下不亂,攙扶著蓮夫人,到她的臥房裡。

這屋子就比喝酒的雅間要小一些,間距低一些,但是也是裝扮的很女性化。

蕭仁把蓮夫人扶到床上坐下,就打算說些話糊弄過去,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剛才為了保險,他可是趁著去如廁的機會把剩下的兩種解藥都吃了。再待下去,他可不敢保證這些藥會不會過了藥效。

蓮夫人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非要他坐到身邊。

跟酒鬼是沒辦法計較的,蕭仁不敢使勁,怕弄傷她,反正她喝醉了,遲早要睡覺,蕭仁就順著她的力氣坐到了她的身邊。

蓮夫人見他坐下,滿意了,歪身就靠到他的胸膛上。

天道給蕭仁的身量是已經定了型的,他個子一米八,肌肉飽含力量卻不顯得誇張,完全就是一個健康的少年。所以他胸膛上的胸肌也很有料,蓮夫人靠在此,只覺的一股子男人味撲面而來,只把她要燻醉了。

她嘴裡嘟嘟囔囔的:“喂~我聽說,你就是那個殺了摘香公子周波的少年英雄?”

“嗯?”蕭仁被低頭扎在他懷裡的腦袋上的香味弄的迷糊了一下,慢慢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那個。

“是啊,就是那個縱橫二十年被人沒辦法的摘花賊。”蕭仁現在說起這件事已經很自豪了,畢竟是他自己獨立幹掉了第一個人,雖然方式有那麼一點非主流。

“原來真是你啊……”蓮夫人聲音低了下去。

蕭仁以為她要睡了,卻沒想到,忽然之間蓮夫人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向著他的面龐扎過來!

“那你就去死吧!!!”

****

這一天的下午,冥教總部。

宇文決睡醒了一個午覺,太陽已經西下,這幾日他因為吃藥,沒什麼胃口,晚飯也用的少,在絳珠憂心的目光中,還是拿起帕子揩了揩了嘴角,揮手讓她撤下了飯餐。

飯後,宇文決自覺的精神不錯,想要拿起沒看完的散記接著看,負責對外事務的碧情就俯在地上恭敬的柔聲的說道:“主子,精神可好些?謝長老求見。”

宇文決拿書的手一頓,想了想,便從貴妃榻上站起身,攏攏衣服,對著碧情說道:“請。”

外邊碧情傳來歡喜的聲音應道:“是。”

也難怪她要高興,她根本就是掐著點來的,這個時候宇文決吃完晚飯,絳珠就去熬藥了。

因為現在內外交困,下人們宇文決信不過,可是他又不能自己下地去熬藥,只得吩咐身邊得用可靠的侍女親自去做。

絳珠倒是沒有覺得委屈,反而在如此時刻,被主人如此信任十分的高興。

碧情特意趕到這個時候來報,就是因為絳珠不在,宇文決這邊來了客人,就只能讓她先侍候著。

碧情的小算盤顯然得逞了。

碧情引著謝長老進來之後,宇文決果然就讓她留下在身邊伺候著。

碧情心裡得意,面上卻還是微含著笑意,站立在宇文決的身邊等著為他們服務。

謝長老今年已經快要七十歲了,他長的鶴髮童顏,身體狀況十分的不錯,一進來就關切的上下打量宇文決:“賢侄,你身體可好些了。”

宇文決看見他這麼關心自己,目光也是一暖,“謝謝長老的關心,已經大好了。”

說是大好,其實也就是比最差勁的那個時候多了些血色,唇上看著不是一點顏色也沒有的樣子了,整體給人的感覺還是刮一陣風就會被吹跑的單薄。

謝長老搖搖頭:“你臉色還差的很呢,看來還是需要好好調養。”

宇文決也只得點頭應是,請他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謝長老也不客氣,直接就走過來坐下了。

謝長老為何敢這般作為,完全就是因為他如今已經是三朝元老了。

謝長老是宇文熾的**,也就是宇文決的師祖那個時期的高層幹部,宇文熾如此早的就過世,他可不就成了唯一的一個目前身份最高的三朝元老了。

這還不是宇文決尊敬他的原因,如果說宇文熾是他如父般的存在,那麼這位就是充當他祖父的角色。

看著他長大,知道他喜歡琴棋,還特意去找了好琴在他生辰的時候送給他,那正是後來被他發現機關的被偽裝起來的七情琴。

謝長老的棋藝也童謠出色,早年的時候宇文決唯一的對手就是謝長老,倆人常常對弈,如同忘年之交,同時又情同祖孫。

前幾天宇文決身體還不大好,也是不願意讓這位上了歲數的人看到他太過憂心,這才不讓他進來看他。

謝長老貌似是安心了許多,臉色和緩的說道:“看到你精神還好,我就放心了,要不然看不到你,總是掛念你的狀況。”

“您擔心了,我這慢慢的也就好了,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宇文決說道。

“哦,那就好……”謝長老遲疑的捻鬚。

宇文決那是何等的敏感,問到:“怎麼?”

“不,沒什麼。”謝長老赧然的否認,隨後在宇文決的眼光下還是說道:“你這段時間不在,回來又避不見客。我那幾個兒子都是臭棋簍子,所以……”

宇文決莞爾一笑:“我當時何事,既然如此,你我對弈一局吧。”他扭頭對碧情吩咐:“去取我的棋盤和棋子來。”

碧情蹲福了一下,應聲到:“是。”

謝長老卻抬起一隻手,說道:“只拿棋盤就行,我帶了一副新棋子。”

然後謝長老從他那寬大的袖袋裡拿出兩個裝著棋子的圓形的棋盒。

謝長老迫不及待的把其中一個擺放到他的跟前,把一個放在自己的眼前。

宇文決微微一怔,隨後他拿開蓋子,裡邊卻是用玉石雕琢而成的棋子。

“這可真是……”宇文決失笑。

這老頭,說是技癢,其實是來給他顯擺他這新的的棋子的吧。

宇文決對碧情說道:“就拿棋盤來,”

碧情這次看了看,沒什麼別的吩咐,就徑直去拿棋盤了。

謝長老笑的訕訕:“兒子的孝心,我用著歡喜,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酣然一戰的對手,磕巴我憋壞了。”

宇文決輕笑,左頰上的酒窩乍然而現。

碧情拿來棋盤,一老一少端坐兩邊,開始一個執黑一個執白的殺將起來,這次謝長老遞給他的是白子,自然就是宇文決先走。

倆人慢慢的下著棋,都沉浸在棋局裡。

絳珠熬藥回來,端著一個放著點心的盤子,看見碧情施施然的站在宇文決的身邊,不著痕跡的瞪了她一樣。

碧情才不理她,主子沒叫她走,她絕對不動地方。

絳珠無奈,又見宇文決專心致志,只好把點心托盤放下,回去繼續看藥。

碧情得了勝利似的,得意的不行,面上還恭敬的端來那托盤湊到宇文決身邊:“主子,您現在晚飯吃的不多,吃藥前再進一些點心吧?”

宇文決專心棋局,被她擾了,也不惱,他伸出手去,用食指拇指中指捏起一塊點心放在了口中。

這個時候他對面的謝長老突然開口問道:“教主,我聽說您進來有意去別的地方養傷?”

宇文決抬頭看他一眼,隨後又底下頭,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淡淡的說道:“是碧情跟你說的吧,她就是太多嘴了。”

碧情一縮脖子,心裡對於洩露了教主的打算而有點忐忑。

但是,對方是謝長老,她知道謝長老在宇文決心裡的地位僅僅是在過世的老教主之下的,現在沒了老教主,謝長老就是唯一啦。她自然是要小心貼心呢。

宇文決這句話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輕輕的教訓了她一句。

謝長老眉頭蹙著:“怎麼還要到外地去養傷?總部裡的馬世興餘孽已經肅清,總教不比外邊清淨?”

宇文決頓了頓說道:“這教中不知道有多少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還真不如出去養好了傷勢清淨。”

謝長老默然,看來宇文決是打定了主意,

他說道:“教主,我從小看你長大,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天資才華。”

宇文決聽他這麼說有點奇怪,他抬頭看看謝長老的表情,似乎在緬懷過去,然後低頭落下了一個白子。

謝長老從旁邊的盒子裡捻起一枚黑子,“啪”的一聲,清脆的落在棋盤上。

宇文決一看那個位置,登時怔住了,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圍子?位置好生奇怪。

沒等他想明白,就聽見謝長老那邊又說:“你的運氣也十分的好,好的我都不得不妒忌,怎麼就被你發現那七情琴的秘密……”

這話就更不對勁了。

宇文決心裡感覺不好,剛想起身,卻發覺他根本就動不了,然後胸口就是一陣的疼。

只見他左胸口心肺處,一跟琴絃一樣的東西穿透了他的胸腔。

宇文決胸口翻騰,一口血就湧了出來。

“教主?!你幹什麼?!”碧情一聲尖叫,撲過來拿她那細小的拳頭去打謝長老。

謝長老面色冷然,根本就不看武功低微的碧情一眼,揮出一掌,碧情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裝在了多寶格上,生死不知了。

宇文決頹然的跌坐著,他嘴裡湧出的鮮血順著兩個嘴角,大股大股的湧出,很快淺藍色的衣服的胸襟就被染紅,琴絃處穿過的地方,也開始慢慢的滲出一朵血花。

這時候,宇文決更多的不是感受到身上的傷痛,而是從心底湧上來的被最信任親近的人背叛的不敢置信和心痛難當。

“為什麼?”宇文決問到——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我強迫症,非要把這兩個寫到一章裡,於是他就這麼長了,_(:3∠)_

人都要shi了好嗎?不行了,我滾去碎覺,完全沒電了!晚安,各位看文愉快【可能嗎?(⊙_⊙)?

忘記說了,經典橋段之一**樓情殺,上演了

還有,這倆真是一對同命鴛鴦,不同地點同一時間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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