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族人聽著,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忙給春說話:“巫您別怪春了,他身體不太好,以為那是珍貴的稀世珍藥,才會偷喝的。”
“是啊,再說他已經得到懲罰了不是?”
族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春應景的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餘燼冷笑:“身體不好?本尊剛剛給他診脈,他身體好的很啊,能吃能跑能跳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不好什麼了?”
雖這麼說著,卻也沒有真的就不管春了。鳳翎的火毒想找到壓制的東西難如登天,只能寄希望於這人運氣還行。
“你喝了多少?”
“不,不多,就一小撮……”
春開始吐血的時候悔的腸子都青了,又害怕讓餘燼知道自己偷喝的事。
可見本就是個膽子小的,雖貪心,卻不敢偷多了。
“喝下去多久了?”
“剛喝下去一會兒便開始嘔血了。”
不然按他這嘔血的量,可能會死於失血過多。
餘燼嘆了口氣,指使著兩邊的族人道:“把他倒掛起來,灌水催吐。”
族人:“啥?”
春臉都綠了。
“想要命就按我說的做!”
餘燼這次可真不是故意刁難了,鳳翎火毒根本沒東西可以壓制,所幸春喝下去的時間不長,若是吐出來也許就能好了。
兩個族人聞言不敢再耽擱,把春吊了起來,灌進水去,又用手指頭扣春的喉嚨。
畫面太美,上神大人默默退了出去。
半刻鐘左右,春把膽汁都吐了個乾乾淨淨,才被架了出來,一張臉煞白的像鬼,站都站不住了。
也算是自食惡果。
餘燼勾了勾唇,淡淡道:“春,聽說你一直不乾重活,是因為幾年前得過風病,身體不好?”
春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可本尊方才也說了,你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多運動反而對你有利。你偷喝織女的藥,雖說也自食惡果了,但畢竟做得不對,我懲罰你,可會不服?”
她在部落裡雷厲風行的手段,早讓族人怕的服服帖帖,春呲了呲牙,苦著臉道:“不敢不服。”
餘燼冷哼,被他話裡帶刺的態度氣的不輕,一時半會又沒想好該怎麼罰,只好先行離開。
以至於吃早飯的時候,上神大人沒個好臉色。
銀西喝一口粥的功夫抬頭看她好幾眼,最後小心翼翼的挨到她身邊:“巫,怎麼了?”
餘燼沒好氣的把早上發生的事說了,微怒道:“最可氣的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罰他!”
這種風氣若不懲罰,日後族人都學著順手牽羊怎麼辦?貪小便宜是小事,再像春一樣把自己貪出事來,麻煩的還是他們。
銀西沉吟不語。
中午的時候,餘燼便聽說春被罰去挖礦了。
因為是懲罰,所以不能得到食鹽。
偷奸耍滑慣了的春自然不能接受,哀嚎了許久,銀西卻不為所動,還特地找了人盯著他,每天一定要完成定量的份額才能吃飯。
餘燼樂不可支,覺得銀西可真是天生的帝王將相,管理人這一套,無師自通。
對這個處理,她很是滿意。
不過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春到礦山的第二天,就有人來舉報說他偷懶。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這麼囂張?餘燼和銀西跟著舉報的人一同到了礦山,只見春正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叼著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好不愜意。
銀西冷笑一聲,顯然也是被這人的囂張氣焰震驚到了,手中喚出一簇火,咻的閃過去,直接燒著了春額前的頭髮。
春啊的一聲大叫跳起來,慌慌張張的拍滅了火,驚魂未定,便看到銀西和餘燼一起看著他,嚇得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巫……族長,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來,怎麼能知道你在這兒也能偷懶呢?”
餘燼對這樣的人著實沒什麼好感,冷聲道。
春跳腳爭辯:“巫你可不能這麼說,是您自己說的,只要我完成每天的份額就行了,我已經完成了啊,怎麼能算是偷懶呢?”
這下輪到餘燼震驚了。
考慮到人力資源的效率低下,礦山定的規矩是每個人每天背三十塊左右的礦石,現在才幾點,春就已經背好了?
見餘燼一臉不相信,春得意一笑,神秘兮兮道:“其實也不能算是我自己背完的,全靠我一個朋友,巫想不想見一見?”
春所謂的朋友,竟是一隻大角牛。
大角牛是大荒中以蠻力著稱的野獸,智力比較底下,到現在也沒有能化成人身的族人。春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和這只大角牛混熟了,居然肯為他做事。
看著大角牛毫不費力的背起五六塊大石頭,餘燼撫掌:“我怎麼沒想到,與其讓族人累死累活的背三十塊石頭,不如用工具啊!”
她想到了後世的牛車。
農耕文明裡,牛一直是很重要的存在,任勞任怨,且力氣很大。
若是她也能做一輛牛車,大角牛比後世耕田的牛又厲害了幾分,族人的勞動力便能解放出來了。
餘燼是個行動派,這麼想著,便問春是怎麼馴服大角牛的。
春一愣,似乎對馴服這個詞不能理解。
“我喂過它幾次,我們就成了朋友……我不知道馴服是什麼意思……”
餘燼也意識到不妥,大荒之中萬物有靈,雖有弱肉強食,卻沒人把貴賤擺在臺面上來說,若是他們知道了馴服這個詞的意思,恐怕也會不滿。
咳了一聲,餘燼換了個說法:“我想和你的朋友合作,它還有多少族人?可以叫他們一起過來幫我們做事,我們提供食物,可以麼?”
大角牛是食素動物,但因為雖有一身蠻力,卻沒有多少智力,在大荒中一直是被當做獵物的存在,生存十分艱難。
若是能被人圈養,也不失為一種活下去的方式。
春聞言,轉過去和大角牛比劃了一會兒,餘燼也看不懂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兒,春興奮道:“它說可以!但我們要保證他們的族人不會再被捕殺。”
餘燼揚起笑意:“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