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陸沉部落?
餘燼眸中滿是疑惑,她遊歷過那麼多的小世界,從未聽過有這個地方。
“誒,雌性,我們好歹救了你,你是不是也回答我們一個問題?”
“嗯?”
“你又是誰?從哪來?”
她是……
腦中一瞬閃過許多零散的畫面,餘燼抿了抿唇,啞聲道:“我不記得了。”
那好似是兄妹的兩人對視一眼,年長的拍拍屁股站起來,轉身到剛才的草叢裡扒了一會兒,片刻後,拿著一捧菱角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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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聽說東邊在打仗,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你拿去吧!”
已經剝好的菱角白花花的,餘燼默了默,冷淡道:“多謝。”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但她神力全失,現在有如肉體凡胎,千萬年未感受過的飢餓感再次襲來,胃部痛的痙攣。
嘗了一個菱角,清甜爽口,胃的難受也舒緩了些許。餘燼目光突然瞥到遠處連綿的山脈,黑壓壓的,莫名讓她有一種壓抑感。
頓了頓,她問那個雄性:“那是哪?”
“你說那邊的森林嗎?那可是禁區,沒人敢靠近的。我聽我爺爺說過,裡面有大妖怪,吃人不吐骨頭!”
山脈沉默佇立,像一雙凝視她的眼睛。餘燼收回目光,蹙眉,到現在經歷的一切,都處處透著古怪。
為今之計,她要先試著讓神力恢復。
那個小女孩爬到兄長的背上,菱角吃的滿臉是水,咿咿呀呀的指著她說著什麼,青年突然道:“對了,你應該沒地方去了吧?我們部落最近剛有好多人被易水部落招去打仗了,族裡正缺人,不然你加入我們部落?”
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可餘燼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不了,我不是你們這裡的人。”
青年聳肩:“你真奇怪,被救了不知道謝謝也就算了,還這麼冷淡。”
餘燼:“……”
若是以往,她可以直接問他要什麼,但現在神力全失,局勢不明,神祗的承諾可不能隨便做出。
於是她道:“謝謝。”
青年:“算了算了,你跟我回去吧,易水部落最近到處抓人,你一個雌性在外面不安全,跟著我起碼有吃的。”
餘燼莫名關注他口中的易水部落,不由自主的問道:“易水部落抓人做什麼?”
“打仗啊!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哪裡在打仗,但大家都這麼說的!易水部落可厲害了,能穿過禁區呢。就是太蠻橫了些,仗著自己是東部第一大部落,到處抓人,哼!”
餘燼修的是無情道,對別人的事向來漠不關心,聞言也只是唔了一聲。
兄妹兩人背上藤筐,裡面裝滿了菱角,兄長轉頭對她道:“喂,別坐著了,走吧!”
看著那藤筐,餘燼莫名又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覺,低低應了一聲,撐著地面起來。
掌心突然按到一個堅硬的東西,餘燼抹開泥一看,是一把精鐵打造的箭。
餘燼眸光微暗,不動聲色的把箭放回去。
從那兄妹兩人的衣著可以看出來,這地方要麼是偏遠山區,要麼是原始部落,再加上他們話音奇古,餘燼基本可以確定自己處於一個史前文明的原始世界。
原始世界怎麼可能有精鐵打造的箭?
那雄性說是他們救的她,餘燼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這箭是她的。
袖弩用的箭,弩呢?
手臂上空蕩蕩的,身上除了藏在靴子裡的匕首也沒有其他武器,連蒼生劍都不在了。
餘燼不緊不慢的綴在兄妹二人身後,目光冷然。
即便是原始世界,人心也不得不防啊。
那青年一路上喋喋不休個不停,餘燼偶爾搭兩句話,摸清了大致情況。這個世界叫神遺大陸,平原有東西南北四部,東部毗鄰森林,是據說與平原隔絕了幾萬年的文明。
東部地區最強大的部落叫易水部落,半年前大量招收奴隸,據說他們能穿過死亡禁區,到對面的森林去。
神遺大陸很大,餘燼不是沒見過平原,但像這種一望無際,寬闊的一眼望過去連個山丘都找不到的平原仍是少見。
他們走了很長一段路,才開始有了人煙,各個部落居住在並不高大的樹木底下,住的很分散。
餘燼看著看著,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她見過不一樣的地方。
那裡的人都居住在山洞裡,到處都是參天的大樹,抬頭看不到天,那裡同樣很大。
是森林麼?
她曾經在這個世界的森林裡居住過?
按捺下心底疑惑,餘燼看到青年突然停下來,吹了幾聲哨子,兩匹渾身毛髮火紅,鬃毛倒豎,身材高大的馬嘶鳴著從不遠處跑來。
這馬和天馬都有的一比了。
餘燼持觀望態度,坐上馬背的青年朝她伸出手來,笑出滿口白牙:“走吧!”
她看著趴在他背上籃筐裡的女孩兒,再看了眼另一匹,似笑非笑道:“你一個人騎兩匹馬?”
青年一僵,隨即訕笑道:“它,它們是伴侶,離不開。”
“唔。”
這藉口爛的讓人連戳穿的慾望都沒有。
餘燼翻身上馬,這馬似乎想給她個下馬威,嘶鳴一聲用力往後仰去,餘燼不輕不重的在它脖子上一個地方按了按,馬威風凌凌的嘶鳴就變成了小聲嗚咽,乖的不得了。
那青年微微張大嘴,呆呆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
“一般。”
青年啞口無言,接下來一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只是時不時的偷看她一眼。
餘燼索性當做沒看到,只自己觀察四周地形,心底思索著這青年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是和她之前在森林的身份有關係?從那弓弩的精良程度來看,她失去記憶之前,恐怕也不是個自甘寂寞的主,那所謂的易水部落要打仗,十有八九和她有關係。
現在她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易水部落的安排?
剛這麼想,座下的馬突然慘叫了一聲,狠狠地往前撅蹄子,餘燼一時不察往後仰去,要被甩到地上的睡覺,她勾住馬腹,攀著馬背側翻,滑出四五步才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