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西費盡心思的把她留在這裡,為的是什麼,她很清楚。餘燼不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所以乾脆沒打算回去。
能讓銀西做出這種決定,如今的形勢已經很明朗了,他們再怎麼抵抗都是負隅頑抗。
餘燼直奔赤羽部落而去,敲暈了一個外出採買的雌性,換上衣服,用傾城色換了麵皮,混在人群裡一起進去。
赤羽部落家大業大,勢力範圍內還有幾個附屬小部落,會用一些特產和赤羽部落換鹽吃,這些人就是負責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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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餘燼知道傾城色也不靠譜,遇見熟悉的人,一下就會露餡。不過這次,她只需要接近昆藤。
十人組成的物資小隊透過山門的檢查後進入部落,這些人大抵彼此之間也不熟悉,一路上都沒說過話,所以餘燼順利的混了進去。
進入赤羽部落之後,餘燼悄然脫離部落,轉到一個接近昆藤的地方時,躲在石頭後面靜等,當一個人行色匆匆的經過時,餘燼舉槍,將乙迷子彈射了出去。
針筒扎在脖子上,那人驚恐的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疼痛,就兩眼一翻。
餘燼迅速把人拉近石頭後面,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那人本來還要死不活的指著她說不出話來,被這麼一打,瞬間懵了。
餘燼扯過他的脖子,目光陰鷙,惡狠狠道:“昆藤在哪?”
傾城色是一層假皮,表情生動不起來,但眼神偽裝不了。餘燼做的了慈悲為懷的天神,也不吝嗇於扮演窮兇惡極的亡命之徒。
那人被她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牙關打顫的問:“屈,你瘋了?”
居然還是認識這張人皮的。
餘燼目露不耐,垂了垂眸,那人突然驚醒道:“你不是屈?假,假皮,你是餘……”
在剩下那個字出口之前,餘燼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帶來死亡的威脅,那人咽了口唾沫,冷汗津津,乾笑道:“有話好說。”
餘燼撕下人皮面具,逼近那人,森森冷道:“最後問一遍,昆藤在哪?”
“族長在議事堂,我只是個送信的,您別殺我,行麼?”
“送什麼信?”
“易水部落的口信,只有兩個字,可以。我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了,我就是個小人物,求求你了,別殺我!”
可以?
餘燼皺了皺眉,忽然聞到一股腥臊味,揉了揉眉心,一手刀將人劈暈。
議事堂她去過幾次了,並不陌生,將送信的人捆好,餘燼換了張人皮,代替他前去。
進去的時候,昆藤正在一張沙盤前凝眉沉思。
上次來,還沒有這張沙盤。
或者說,整個森林都沒有。
這是平原易水部落送給他的。
昆藤這樣的人,醉心權勢,老謀深算,易水部落要拉攏他,空口畫大餅肯定不行,得拿出些真本事來。
森林中聞所未聞,囊括天下地勢,方寸之間可見萬頃得沙盤,顯然是告訴昆藤,他們有合作資本的最好禮物。
而且,將昆藤的野心拿捏的如此準確,易水部落的人果然不容小覷。
餘燼只看了一眼,昆藤便抬起頭來,淡淡道:“如何?”
目光對視的剎那,昆藤眯起眼,作勢要喊人,餘燼抽出腰間的槍對準他。
這造型奇特的武器讓昆藤怔了怔,隨即笑道:“餘燼,你膽子可真大,死到臨頭了,還敢自己一個人跑來找我。”
餘燼嫣然一笑:“昆藤大人,知道我手上的是什麼東西嗎?你不是號稱占卜第一人,能知過去未來?那你算算,至少要多少年,或者說幾千年,幾萬年,這東西才會出現?”
昆藤下頜緊繃:“你不必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餘燼對著他身後的沙盤開了一槍,明黃色的子彈擦著昆藤的側臉射進沙盤裡,頓時將沙盤上一棵假樹打散。
“時間寶貴,我不用跟你解釋這東西是怎麼做成的了吧?你只要知道,它可以輕易洞穿你的腦袋,讓你腦花四濺,在你的奴隸們趕到之前。”
昆藤手心出汗,眼角餘光撇到沙盤上那小小的孔洞,強裝鎮定:“你想怎樣?”
餘燼把槍插回腰間,這扮豬吃老虎的傢伙還是少拿出來的好,被發現的話容易翻車。
然後露出手臂上的真家夥,笑吟吟道:“我想做什麼,你不清楚麼?我有一筒箭,十幾發子彈,絕對夠把你射成篩子,投胎的時候都認不出自己。”
昆藤道:“我做不到。那些人,你我根本無法阻止,餘燼,這點你比誰都清楚。”
在看到沙盤,看到對方無窮無盡的奴隸的時候,昆藤就知道森林輸了,對方擁有比他們強大數倍的力量,人力物力,森林拿什麼和他們鬥?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明哲保身,阻止不了狼,就和狼分一杯羹。
餘燼厲聲道:“你糊塗了麼?你以為他們吞併了金河,吞併了其他小部落之後,會放過赤羽部落?你現在幫他們,是在自掘墳墓!現在他們還不熟悉森林,跋山涉水而來,我們以逸待勞,並非不能與之一戰!”
昆藤目光掙扎了一下,硬邦邦道:“我不做虧本買賣,你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用赤羽部落的命,去填金河部落的。”
“金河部落如果亡了,你真以為你能獨善其身?”
“他們說了,金河部落的物資和奴隸不會碰。”
“你信?”
昆藤:“……”
“今日割五城,明日十城,得一日安寢,起視四境,已是強敵環伺!昆藤,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殺了你,一起給金河部落陪葬。第二,幫金河部落,也是在幫你自己。”
餘燼說話的同時,弩箭沒有一刻離開過昆藤,她知道這老狐狸有多狡猾,除了以死相逼,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法子能說服他。
人總是把道理說爛了,可並不見得因此活的更好。她就算把古今中外的大道理都搬來,昆藤該不聽還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