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鬼子進村時,某奸賣力吆喝太君進村兒了,識相的感覺出來歡迎。
餘燼被自己逗樂了,姬氣呼呼道:“姐姐,你笑什麼?你看他那樣子,真是氣死人了!”
對方指明要她出去說話,看來睚眥說的沒錯,是衝她來的。
迷陣可以擋他們一時半會,但終歸是要面對的。
餘燼對身旁的人道:“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愀默不作聲的攔到她身前,冷聲道:“你不能一個人去。”
“為什麼?因為我現在是個廢人?”
“因為沒必要。”
這又冷又硬的榆木腦袋說話從來不肯多半個字,剛說完,手疾眼快的在餘燼後頸砍了一手刀。餘燼瞪了瞪眼,軟綿綿的暈過去。
姬目瞪口呆:“你,你……”
愀反手接住餘燼扛在肩上,淡淡道:“攔著她再去送死罷了。”
“把迷陣都開啟,弓箭手準備,接近者格殺勿論。”
交代完這些,愀帶著餘燼往回走,半路上遇到一個人,愀默不作聲的把人丟給他,淡淡道:“幫你盯著她了。她現在情況不穩定,最好別讓她出來。”
銀西臉色微沉,凝重的點了點頭,抱著餘燼便往回走。
山下,平原部落的人久久得不到回應,那首領臉色陰鬱,一揮手道:“殺!”
百人列成的方陣齊刷刷的一吼,聲可震天,齊步往前推去。
鹿縮了縮脖子,用平原話小心翼翼道:“大人,這金河部落邪門得很,之前來的人連門都沒摸著,咱們就這麼打進去,不會有什麼問題麼?”
平原首領冷冷的勾唇:“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跑回來的族人把情況告訴他之後,他就去找了自己的盟友,昆藤。
昆藤告訴他,這個金河部落的巫,非常擅長陣法,先鋒小隊可能是落進迷陣之中了。
但迷陣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他知道餘燼去闖了禁區,雖然活著走出來令他很震驚,也欽佩。
他熟悉禁區的那位主宰者,就算讓餘燼活著離開,也不會讓她好過。
果然,昆藤告訴他,餘燼現在應該沒有多餘的靈力支撐殺傷力巨大的陣法,這迷陣,除了障眼,沒別的作用了。
既然如此,他自然可以悍然強攻。
揮了揮手,身後十幾個魁梧的大漢推著幾輛投石車過來。
這種投石車在平原被廣泛的運用於戰爭之中,平原地勢廣闊,十分有利於使用這種大型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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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森林窄小的地勢頗讓他們吃足了苦頭才把這些投石車帶過來。
森林裡不缺巨大的石塊,一塊塊石頭被裝進投石車裡,平原首領一聲令下,巨石齊發。
石塊亂糟糟的將地面砸爛,有些陣眼被破壞,很快,迷陣就被破了,露出金河部落的本來面目來。
高山流水,人家點綴其中,一副極美的畫卷。
平原首領冷漠的勾唇,聲如洪鐘道:“上!”
“吼!”
百來人揮舞著石刀衝向金河部落,就像那些殺傷力巨大的石頭,看見什麼就砸什麼。
金河族人辛苦修建起來的房屋,房屋前長勢良好的菜地,全都被踐踏的一乾二淨。
但很快,平原人就發現了不對勁。
“首領,屋子裡根本沒有人,連物資都沒有啊!”
平原首領臉色難看:“難道他們撤離了?”
不可能,他們的先鋒小隊一直在金河部落四面巡邏,連蒼蠅都飛不出去一隻。金河部落的人一定還在!
“找!挖地三尺也把人找出來!”
平原首領幾乎是怒吼著說完,族人們不敢怠慢,四散開去找。
突然。平原首領目光如鷹隼般的盯上樹上一隻百靈鳥,將手中的石刀砸了出去。
百靈鳥哀啼一聲,掉到地上,抽搐了兩下後不動了。
“他們果然還在部落裡,注意這種鳥,是他們的眼睛。”
平原首領說完,走過去挑了挑百靈鳥的屍體,從它耳邊找到一隻小小的蝴蝶,被他抓住後,蝴蝶掙扎了兩下,化成粉末。
與此同時,地宮中藍羽撕心裂肺的哭喊:“讓我出去,我要殺了他們!”
千羽族長緊緊抱住他,老淚縱橫:“孩子,你不能出去,出去會害了我們所有人的!”
藍羽頹然無力的靠在老族長身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族長爺爺,我們能贏嗎?”
能贏嗎?
對方擁有那麼強大的武器,輕而易舉破開了他們的迷陣,這個地宮在投石車的猛攻下,能撐多久?
陰霾籠罩在每個人心裡,誰都知道,這一開始就是一場沒有勝算的仗。
良久,千羽族長抱住藍羽的腦袋,啞聲道:“我相信巫。”
地宮一里遠外的地方,愀趴在暗處,弓弩瞄準前方,一刻不曾移開過目光,身上的肌肉緊繃著。
姬眼眶微紅,忍不住道:“這些人殺人不眨眼,我們做這些有意義麼?”
“有。”
愀手中的弩箭輕巧的破開空氣,再一次無聲的收割了一個將要靠近地宮範圍的人,目光連起伏都沒有。
起碼,在她還活著的時候,不會讓這些人接近地宮,傷害裡面的人。
弩箭雖說不像尋常弓箭需要耗費巨大的體力,但也不是一件輕省的活,長久的集中注意力,愀能感受到肌肉拉扯的痛。
然而每一箭,仍然精確無比。
她殺死一個人後,春就會迅速處理屍體,以確保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
姬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和她一起,認真道:“你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你人很好。”
愀怔了怔,片刻後,語氣平淡道:“謝謝。”
她被自己的族人看做怪物,那些人害怕她,卻也仰仗她的力量而活。即便是義無反顧的跟她離開的那些人,也是崇拜她的力量。
還是頭一回有人說她人很好。
不。不是第一次。
莫名其妙的,愀想起了那個懸崖底,冰冷的河水沖刷著,肋骨斷掉的劇痛,睜開眼睛時,對上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睛,像小兔子。
小兔子會找到一些她從不認識的野果給她吃,嗓音軟軟的說是巫教她怎麼認果子的,說謝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