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對峙著,當昆藤說出不許再糾纏銀西時,葉子張了張嘴,怒極反笑:“父親,當初可是你極力撮合這婚事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
也不會盛氣凌人的如找銀西麻煩,在性命垂危之際,將一顆真心錯付。
葉子本以為,就算所有人都反對、阻止她和銀西在一起,好歹她的父親是支援的。
現在,連昆藤也不再幫她了……
葉子氣極,看每一個人的臉,都彷彿藏在暗中不懷好意的惡鬼,都等著害她。
她指著餘燼,嗆道:“銀西不和我在一起,和誰?她麼?一個來路不明的雌性,幹不乾淨都不知道,怎麼配得上銀西?”
銀西眸光一冷,提步上前。然而有人比他的動作很快。
只聽見啪的一聲清脆,葉子難以置信的捂住臉。昆藤的力道極重,這一巴掌下去,葉子的臉頓時腫起半邊。
昆藤手微微顫抖,怎麼說都是自己寵到大的女兒,還是第一次動手,他深吸一口氣,硬下心腸來:“道不道歉?”
見狀,餘燼嘴角微抽,忍不住出聲阻止:“算了……”
“誰要你假惺惺!”
葉子兇狠的朝她吼了一聲,然後咬了咬牙,轉身跑了。
“葉子!”
昆藤厲聲叫住她,葉子卻充耳不聞,不一會兒就失了蹤影。
“昆藤大人,不去追麼?”
餘燼見昆藤在原地不動,便問了一句。昆藤會動手,還挺讓她意外的,不過這更讓她覺得,昆藤此人心機太重,不可深交。
昆藤眸光變化莫名,低頭看著方才打過葉子的那隻手,淡淡笑道:“沒事,我瞭解她,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回來的。”
葉子被他們寵壞了,嬌縱蠻橫,不講道理,總覺得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但其實膽子小,也吃不了苦,真讓她吃點苦頭,沒準會對她的脾氣有好處。
聞言,餘燼也就不再多嘴,她樂的不用面對葉子。
被撞倒在地的白嫩魚肉染了灰,餘燼也沒了烤的心思,和奴隸一起吃了些乾糧。
不一會兒吉烏回來了,他們便開始趕路。
為了等葉子,餘燼特地放慢了速度,然而一直到天色已晚,葉子也還沒有回來。
昆藤嘴上不說,神色漸也染上了焦急。
而他記掛的人,此刻昏迷著倒在一個山洞裡,在她身旁,一個身材高大卻瘦的沒幾兩肉的雄性手裡拿著一根腿啃的滿嘴都是血。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雄性拿著的是一條人腿。
雄性有著淡金色的眼睛,鋒利的犬牙,身上的獸皮又髒又破,佈滿血汙。
葉子嚶嚀一聲,幽幽醒來。她記得自己賭氣離開之後,本來是想不遠不近的跟在隊伍後面,等著昆藤心軟了來找她,她再順著臺階下回去。
可是沒想到,剛剛跑了沒一會兒,便從天而降一個人,二話不說把她打暈了。
後腦勺現在還隱隱作痛,臉上也火燒火燎的,葉子輕哼一聲,難過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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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山洞裡昏暗的光線。
這是哪兒?她怎麼會在這兒?
葉子迷茫的四下看了一圈,乍的對上一雙油綠的眼睛,嚇得一聲尖叫,跌坐在地:“你,你是誰?”
眼睛的主人咧嘴一笑,一口黃牙鋒利的像刀,嗓音磨過的砂礫:“呦,小首領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
渾不在意的用手擦去嘴角流下的血,金狗舔了舔嘴唇,眼裡滿是嗜血和興奮:“可是我可記了小首領很久呢。”
葉子臉色煞白,喃喃道:“你,怎麼會是你……”
雄性叫金狗,原本是赤炎部落的人,然而他生性兇殘暴戾,尤其嗜殺,好幾次連族人都死在他手裡。
白石何等手段?幾次之後,便直接將金狗趕出部落,由他自生自滅。
金狗嘿嘿一笑:“白石都沒死,我怎麼捨得死?”
獨自一個人在大荒生活確實不容易,金狗這幾年過的生活,簡直不能稱為人。
他只能遊走在各個部落之間,靠著偷別人的物資,和搶劫一些比自己還弱小的獸人來生活。
今天實在是意外之喜,本來只是想出來偷點物資隊的食物,卻碰見了落單的葉子。
以往在赤炎部落,葉子被白石保護的極好,水靈靈的,金狗早就想把人弄到手裡玩一玩,沒想到,上天都幫他。
葉子是聽說過金狗的兇殘的,而且她看到一邊的地上,正躺著一個身體殘缺的人,腿和手臂應該已經進了金狗的肚子裡。
她哪見過這種血腥場面,一時胃裡有些翻騰,又怕惹怒金狗,便討好的拉著金狗的衣角笑道:“金狗大哥,趕你的是白石,和我沒關係,我,我也被白石趕出來了啊,你別殺我好不好?”
金狗眯了眯眼睛,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下唇,低下頭抬起葉子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怪笑道:“你被趕出來了?白石為什麼趕你?”
葉子眼神一閃,一個念頭成型,忙道:“她想讓我嫁給一個小部落的族長,我不願意,她就把我趕出來了!”
“哦?”金狗明顯不相信:“白石這種人,除了三大部落,何時把人當成人看過?她會把你嫁給小部落的人?”
見金狗這麼瞭解白石,葉子嘴角抽了抽,道:“因為她想讓這個雄性加入赤炎部落,你別不信,押送物資的人就是他。如果不是這樣,白石可能讓外人押送物資嗎?”
金狗沉默,兀自點頭道:“倒是有些道理。”
葉子咽了口唾沫,繼續道:“金狗大哥,隊伍裡有一個雌性,叫餘燼,是個巫。她可比我好看多了。”
方才金狗看她的目光,貪婪噁心,葉子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知道那種眼神代表著什麼。
雄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怕極了金狗會對她做什麼,乾脆橫出心去,把餘燼推出來頂罪。
“巫?”金狗果然上當,目光熱烈。
“我還沒有玩過巫呢……”
桀桀怪笑了幾聲,金狗搓了搓手,彷彿已經得到了餘燼,迫不及待想要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