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飽經戰火的多特蘭城巍然聳立。
布蘭頓他們經過四天寒風中的艱難跋涉,再次見到了多特蘭城。
“走快些!進城後就可以找個房間,在裡面好好的睡一覺了。”艾伯對於這寒冷的天氣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現在他只想在床上休息一晚!
布蘭頓他們看著遠處的城牆,心中滿是喜悅,在寒夜中連續過了幾晚,雖然有著帳篷,依然擋不住呼嘯的北風,此刻幾人都有些想念溫暖房間裡的木床。
“不知道現在城裡有沒有恢復往日的繁榮。”尤娜看著遠處的城牆,心中有些感慨,她是親眼見過多特蘭開戰之前的繁榮,也親眼見證了多特蘭是如何在戰爭中,如何迅速的破敗下去。
一路上走來,多特蘭周邊被破壞的農田,這時已經修復了不少,期望來年風調雨順,可以挽回一些損失。
……
多特蘭城內。
為了守城而拆掉的房屋,這時都已完成了重建,而重建房屋所用到的材料,大多來自多特蘭城牆的根部散落的石塊,在經過簡單的沖洗,去掉上面的血跡後,它們再次變成了建築材料。
房屋雖然完成了重建,但也可以明顯看出新建的房屋和城牆之間的距離,比之前變的更遠了一些。
城裡也不再是戰爭剛結束時,家家痛哭的悲慘場景,但街上的行人腳步依舊急切,再不復布蘭頓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看到的…那樣腳步輕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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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戰爭雖然以人類的勝利而告終了,但對於大多數人類來說,生存的壓力從未消失……
“布蘭頓,我們是找家旅店住下,還是……”艾伯進到城裡,本想著第一時間去拜訪一下弗來亞小姐,但話到嘴邊,想到兩者之間地位和家庭實力的差距,就沒有再說下去。
“找家旅店吧!”布蘭頓多少能明白艾伯在想什麼,但現在風塵僕僕的上門,除了顯得自己狼狽以外,不會有其他任何好處。
“好的,讓我們找家便宜點的旅店。”艾伯回到了他擅長的方面,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
金桔旅店。
艾伯最終選擇了這裡,乾淨、整潔、以及最重要的便宜,這裡統統都具備。
在夥計的幫助下,布蘭頓他們把馬匹和棕熊安置在了旅店的後院。
等一切都安置妥當,幾個人才坐在餐桌旁,開始了幾天以來最為正式的一頓晚餐。
在連續多日的野外生活後,一頓營養豐富的大餐,安撫連日空乏的味蕾,在布蘭頓看來便成了一項很有意義的事情。
大塊肥美的野豬肉、帶有少許煙燻味道的臘腸,搭配上香醇的啤酒,成了安德魯和艾伯的首選,至於那些寡澹的素食,還是等明天再說吧!這就是艾伯和安德魯此時的想法。
香脆的薄餅再加上少許的奶油,搭配著香甜的果酒,則是尤娜的最愛。
相比大快朵頤的艾伯和安德魯,尤娜的吃相明顯文雅了許多……
“讓我們幹了這一杯!慶祝這歸鄉的旅程!”安德魯在餐桌上舉起盛滿啤酒的酒杯,臉色通紅。
“好,讓我們一起舉杯!”布蘭頓和艾伯應和著安德魯的話語,幾人將杯子碰在一起,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就連尤娜在氣氛的帶動下,也把杯中的果酒喝下。
“好了,早些休息。想喝的話,我們明天走時帶上一些!”布蘭頓見大家都吃的都是一副酒足飯飽、醉眼朦朧的樣子,考慮到連日風餐露宿的疲憊,還是要求大家早些休息。
“你說得對,我們是該早些休息了。”艾伯早已想念溫暖的床鋪,邁著踉蹌的步伐向著客房走去。
“我過去看看他。”安德魯站起身,他的眼神雖然有些朦朧,但步伐並沒有散亂,三兩步跟上艾伯,也沒有去攙扶,只是在後面默默的跟著,準備在他摔倒的時候扶上一把。
布蘭頓扭頭看向尤娜:“你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我很好。”尤娜把手遞給布蘭頓,示意拉她起來:“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再次來到這裡,和開戰之前相比,變化不小。”
“是的,開戰之前我也簡單的看過這裡,很多房屋和人都再也看不到了……”布蘭頓伸手把尤娜從座位上扶起,同時嘴裡也在回應著她的話語。
“是啊,看不到了,我現在約克郡也看不到原來的村子了,聽老師說已經被亡靈給佔據了!”尤娜這時的聲音變的輕柔起來,語氣裡帶了些許的哭腔……
“……”布蘭頓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尤娜,他的家鄉同樣也回不去了……,但總不能放任讓她在旅店的大廳裡哭泣,於是布蘭頓默默攙扶著尤娜走向了客房。
回客房的路上,尤娜默默的流下兩行眼淚,顯然布蘭頓他們這次的回鄉之旅,和約克郡現今的狀況,兩者疊加在一起,對於她來說也是有所觸動……
等把尤娜送回房間以後,尤娜開始趴在床上抽泣……,布蘭頓站在那裡,既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應該躲出門外,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
翌日清晨。
布蘭頓是從凳子上醒來的,看著身上蓋的一層織物,不由的暗自搖頭,明明沒有喝多少酒,怎麼會睡到了這裡。
這時推門聲響起,尤娜神色輕鬆的端著一個盛滿清水的木盆,從門外走了進來:“布蘭頓,你醒了,先洗漱一下吧。等他們兩個醒來後,我們一起在城裡轉轉,看有哪些東西,可以作為禮物帶回去!”
“啊…哦…好!”布蘭頓十分生疏的應對眼前的場面,草草的洗了把臉,然後站在那裡又不知該做些什麼。
“你往常早起以後,不是會去看看你的飛馬?”尤娜提示著他。
“額,你說的對,確實應該去看看。”布蘭頓臉色有些漲紅的走出了房門。
直到布蘭頓走出房門,尤娜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坐在床上、臉上泛起紅暈、低著頭、笑而不語。